林梧寻思了一下，决定还是先看看那张纸。

那张纸被木桩子戳了个洞，又埋在地里，居然没有少掉几块，真是谢天谢地。所以对于上面那些污垢和湿渍，林梧就大体忽略掉了。

上面的字偏大，用暗红色的墨水写的，有些像干涸的血迹。

“疯了，疯了，大家都疯了。

林梧皱着眉头，字迹有些凌乱，看来书写者并不怎么冷静，甚至可能在某些不明事物的影响之下。

“马是主人……不不不，我是马……我在吃草……草在吃我……

这一段比较诡异，像是认知倒错。

“我错了，我应该离开的……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所有人都来不及了……

来不及？来不及什么？

这一段看起来书写者已经恢复了些许神志，但是却意识到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

“对了，管家可以……我是个傻瓜……管家可以……他不可以……这是庄主的禁令……他不可以……

又出现了，庄主和管家，他们两个究竟是谁，在这个副本中又担任着什么角色？

“变了，变了……不要试图窥视……不要试图逃离……不要试图苏醒……这是戒律！！！

戒律？什么戒律？

“假如世界翻转，你我又是何人，在何地，于何时，来此？

“汝等，缘何来此？

“答我，否则，离开！”

最后三行的字迹又变得非常规整，像是来自前辈的劝解。

林梧划开个人板面，上面的剧情完成度停留在百分之五上。

已知这张纸肯定不会和剧情没有联系，那么剧情完成度没有上升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剧情完成度和线索无关，只和玩家本人意识到了什么有关。

那么，他先前的百分之五，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

林梧回忆着进入副本后发生的一切，所有他进行过思考的地方。

从被壮汉NPC拍肩，到和队友的汇合，最后到马厩的相遇以及和深海的偶然碰面。

林梧有了答案。

剧情完成度缓慢爬升。

字面意义上的缓慢，上涨了百分之二。

相当少的数值，但是足够林梧猜测到一些东西。

现在他掂了掂手上的纸，缓步看见深海。

深海头都没回就确认了来者的身份，问道：“决定好了？”

林梧微笑道：“我手头有一份线索，交换，不补差价。”

深海扭头，嬉笑的表情渐渐消失。

他上下打量了林梧几眼，比划了一个“跟上”的动作。

中年男子识相地没有跟上来。

深海没有急着完成交易，林梧也不急，三百积分固然比较贵，但是他可不是一个会吃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