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吉说的时候好认真,令我感到有些开心,我没有缘由的抱着他,试图从他身上汲取令我继续前进的力量。
有些舍不得,一想到我要先一步离开的未来,就感觉到格外的放不下。甚至开始问面板,我能不能以别的方式继续留在他身边,不过最后我还是放弃看答案。
如果能够好好的度过这一生,那么即使是我先走,那也是没关系的。可要是维吉会伤心,那我好像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能够去不让他太难过。
但丁嘟囔着:“你们又开始了。没关系,我不在意的,我有饺子。”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点酸,不知道是在嫉妒我两之中的谁,抱着怜爱‘幼稚孩童’的心,我给他顺毛摸了一下说:“嗯,你可以跟饺子搂搂抱抱,我和维吉又不介意。”
饺子还在琢磨着考验呢,乍一听这话有些茫然的抬起头,随后很快的就对但丁张开双臂说:“但丁别哭,我的胸膛很宽广,你可以靠着我。”
但丁很自然的靠着饺子,虽然口里说着“我才没哭”,但饺子还是摸摸他的头,莫名有种慈爱的感觉。
我别开眼不再去看但丁‘大鸟依人’的诡异场景,开始思考这游戏、不对,是这副本到底是考验情侣,还是为难我和饺子。
对于膜瓣兄弟,我并不怀疑他们的真心,但我比较怀疑我自己的。没办法,我真的对我自己很没有信心的,在很多方面都是。
那个溜走的神官又刷新出来,主要可能看我们现在是两男两女,试图再劝说我们登记进行考验。
我很担忧的说:“好担心……”
但丁非常有自信的对我说:“放心吧,我和老哥绝对能够度过考验的。”
对于但丁的自信我是很羡慕的,偏头一看维吉,他虽然没说话但那种气势,显然是完全不在意这种小小考验会难过他。
饺子和他们就不一样了,她考虑的就很多了,抱着同样的不自信,她说话都显得有些虚:“我觉得梅莉不是担心你们两个,而是担心我们两个。”
此话一出双子都有些紧张,但丁率先就问我们:“你们可以通过考验的,对吧?”
维吉也盯着我问:“瑞贝卡,你逗但丁可以,但能不能别逗我?”
我嘴巴一张就是说:“大概,也许,可能,应该……可以吧?”
这话说的我自己都心虚,不过看到饺子比我更没有自信,我莫名又不紧张了。
饺子:?
饺子眼一闭心一横就是说:“虽然你们对我们有自信,但我对自己真的很难有自信,因为有时候我也搞不懂我自己。”
魔法师也看不透自己,魔女从来不说真话,召唤师或许会有自信但我没切职业,但魔法师无所畏惧,所以我果断的跟神官报了名。
饺子对我伸出尔康手:“不要啊,我怕通过不考验就会想要以死谢罪了!”
我直截了当的对她说:“没关系,你可以现在就这件事写论文,分析一下你通过考验的可行性,以及那女神暗中做手脚的应对方法。饺子加油,你努力,我相信你可以的。”
饺子:“不儿,为什么又是论文?”
我:“我永远忘不掉你跟我说你和但丁熬夜写论文的事情。”
饺子:“记得好清楚啊,麻麻。”
我:“我以为你两会说出什么发展呢,结果只是论文,搞笑。”
但丁:“所以,需要写论文增加自信吗?”
维吉:“但丁,你又犯蠢了是吗?”
我:“我不需要,我只是觉得饺子可能需要。况且我都能接受尤里曾,应该没有什么我不能接受的吧。”
饺子:“啊,忘记这个了。普通人应该不太能接受恶魔,但我和麻麻不是普通人。”
但丁:“尤里曾是什么参考项吗?”
维吉:“……那为什么你刚刚要迟疑?”
我一顿,异常艰难的解释:“能接受跟有自信是两码事啊。”
饺子狠狠点头:“点了,这个是真的。真好哇,把自信分给我吧但丁。”
但丁立刻就抱了过去:“好好好,我分给你。”
饺子拒绝搂搂抱抱,并发出古板的声音:“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样不好、不好。”
神官看我们演了半天漫才,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继续问我们:“你们还要进行考验吗?”
“要。”×3
我们三个人挺齐声的,唯独维吉可能有偶像包袱,在我们三都应声后才缓缓吐出一个“嗯。”
不愧是维吉,感觉好佛系。
在我和饺子做好心理准备,给彼此加油打气,希望大家都能够不用剑走偏锋以去解决女神度过考验,然后神官让我们进了一个房间。
这么说不太准确,准确来讲是让我和维吉进一个房间,饺子和但丁进另一个房间。
在我们摸不着头脑的时候,神官在外边把门给关上了,并提醒我们可以根据墙壁上的提示进行考验。看着墙壁上写着‘不彼此相爱就不能离开的房间’,我的第一反应是:“啊,开哪个门?门是往外推的还是往里拉的,开门后有奖励吗?”
神官没有给回话,看来是走了有一会了。
隔壁的饺子通过联络用的纸鹤听到我的问题,乐了半天才说出一句:“不愧是你,麻麻,永远说出我意想不到的话。”
我捉摸半天没能明白她这话是夸我还是损我,选择性忽视,而是看着房间里的两个门对维吉说:“那要不,我们一人开一个,到时候看看要从哪边走。”
维吉对此无所谓,但依旧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与我十指交扣:“瑞贝卡,我们不知道他们的考验会弄出什么把戏,最好小心些,还是一起开门吧。”
我觉得维吉很有可能对我开门有种ptsd,但我没办法拒绝他,追根究底这还是我造的孽,所以在这时候我并不会反对他的意见。即使我觉得一人开一个门更快,但那是维吉诶,不管怎么样我会溺爱。
我靠着他说:“好。”
结果两个门都开出了不同的景色,通过纸鹤连麦我们知道饺子和但丁那边也是同样,只不过通过彼此的描述之后,我们发现他们那边似乎两个门开出来的是和我们不一样的。
本着来都来了的心理,我和维吉随意的挑了一个门进去了,也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
我看到白雪皑皑的群山,突如其来的风关上了背后的大门,阻断了我们背后的路。
我将维吉的手握得紧紧的,不知道那个女神会丢出来什么荒诞的考验,未知的危险令我皱起了眉头,却在下一场风雪中不得不闭上眼。
我听到天际传来的钟声,洪亮而又悠远,似乎能够洗涤灵魂,净化身心。
这时候我知道了,所谓的考验就要开始了。
……
我在头疼中醒来,有种被人背后敲闷棍的憋屈感,在我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后,我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我丢失了大部分的记忆。
我看向我的手,我犹记得自己是个年轻人,身体健康且强健,不可能是这样一副苍老的模样。然而当我仔细回想自己变老的缘由,我的大脑又如同被雾气遮盖一样,令我搜寻不到更多的东西。
我知道,我一定是被算计了。
算计我的人试图通过遮掩我记忆,将我变老的方式去达成一个未知的目的,我之前应该有所了解,不然不会踏入这种显然易见的陷阱。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家饺子呢?
以及,我什么时候结的婚。我看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坏了,我老伴呢?
我研究了一下戒指,能在指环内侧看到自己和另一个人的名字。一个被隐藏的我的真名和维吉尔,维吉尔、维吉,我想,我已经念过这个名字千百遍。
戒指再度戴在原先的位置,我检查了一下自己所在的房间,有价值的东西完全没有,怎么看都不会是自己喜欢的房间。
我打算出去看看,却在拉开门的时候,看到一个白发的年轻帅小伙倒下来。他平躺在地上,蔚蓝的眼睛望着我,问道:“老奶奶,我好饿,你有没有吃的?”
我蹲下来戳戳他的脸,总觉得他很眼熟,而且我对他总有种很复杂的情感,但一定不是爱情。
我想了半天,只是说:“我又没有记忆,怎么知道有没有吃的,你自己找找吧。”
他愣了一下,坐了起来,有些奇怪的望着我说:“你的声音未免和你的样子差太多了吧?你是中了什么变老的诅咒了吗?”
“搞不好你说对了。”我站起来的时候顺手拉他一把,才发现这小子比我高好多,这种我需要仰视他的角度让我有些不爽。
“走吧,先查查这个屋子,顺便看看有没有你要的吃的。”
我自然而然的做了规划,这小子也没有反对,颇有种我说什么他都会应下的顺从感。
我摸着下巴思索:“搞不好我是你姐或者大家长什么的,不然你为什么这么听我的话?”
“谁知道,反正我也没有记忆,总感觉这种情况以前也体验过。”他眨眨眼,对我笑着说:“总之,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只要听你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