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你刚才做的。”
姚曳没等方哲明说话,他怕方再故意逗他,于是主动屈腿后退,打算凭直觉调整位置。
他看见方哲明的大海豚兴奋地点了两下,便一阵阵紧张地咽口水。
坦白说,他没自信能做到,这只小精灵很有可能是吃/精饲料长大的。
见他紧张成这样,方哲明却是不干了,他爬起来去捞姚曳的手:“算了,以后再说吧。”虽然,他的表情很想很想,眼睛始终盯在姚曳舔湿的嘴唇上。
“不行,你让我试试!”姚曳把他推得坐下去,又自己吭哧吭哧压过去亲方的嘴唇。
再就是下巴、喉结、锁骨……
亲个几秒就要抬眼观察方的表情,继而笨拙地根据表情变换位置和方式。
但其实方哲明此刻很享受,倒不是这亲吻的技术有多好,而因为其主体是姚曳,姚曳怎么都能迅速挑起他高亢的兴头。
直到海豚调皮地戳到姚曳滑动的喉结上。
冰冰凉凉的,好像有水出来了。
没有急着挪动位置,姚曳忽然鬼使神差地一遍遍咽口水。
“草!”方哲明再受不住,想要抓住自己的小精灵。
半途姚曳眼疾手快地拦下来,继而把方哲明的手往自己后脑勺上带,同时眼睛勾向方,说:“你别碰。”
片刻后,他感觉方的手指忽然很用力地揪紧脑后茂密的发茬。
!!!
不太顺利,然而筋挛及作呕激得姚曳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想抬头,那只手仍是压着不肯他起来。
定了两秒后,手终于移到脸颊把他拔起来。
他边咳边吐了些东西出来,被方哲明兜在手心,方忙不迭下去抽纸,又回来给他擦嘴。
“咳咳……好苦……”姚曳大舌头地喃喃,完全没了刚才强装的镇定,但他同时意识到什么,黑眼珠瞅向替他揩嘴的方的脸上,半天憋出来一句,“别灰心,听说喝了酒是会这样的……”
闻言,方停顿动作低头揉捻纸巾,随后冷不丁捂住脸蹲下来,发出的声音很是委屈:“都说不要了,你非不肯!这叫我以后怎么见人!”
嗯?怎么还成了好心办坏事……
“那我下次不这样了,你别难受,”姚曳眼看他大受打击,于是跟着趴过去,边晃方的手臂边讨饶,“我发誓,今天的事绝对不告诉任何人,否则我……我天天尿床!”
竖起的三根手指拼命往方埋脸的臂弯里挤。
哪知越说越委屈,方哲明仍不肯抬头,自顾自解释道:“我平常不这样的,肯定是晚上喝的酒有问题,就说喝得不舒服,要么是假酒!对!就是假酒!”
“嗯嗯,我知道,你以前好~猛的!”姚曳故作夸张地哄,“就是假酒的问题。”
方哲明露出一小半的脸,眼珠子瞟来瞟去十分心虚:“还有……这段时间老用手,憋……憋太久了,你又那么主动……”
姚曳觉得好笑,在这方面方哲明从没如此窘迫过,但他此刻不敢表露出来,只能随口附和:“嗯,都怪我太主动了,下次不这样了。”
“那你说点鼓励我的话。”方哲明再度埋了脸,声音终于不像刚才那样委屈,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说什么?”姚曳发懵。
总不能现编个顺口溜吧。
要么,偷偷买点汇X肾宝?
“你说,老公你真棒,我还要!”
“额……”
“……”方哲明不乐意了,声音瞬间切换回委屈,“不说就是嫌弃我了!”
姚曳立刻投降,随即蚊子哼哼道:“老……老公你真棒,我……我还ya……”
那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说明天我不出门了,要和老公一起关在家里,”末了方用胳膊肘拐拐姚,补充道,“有点诚意,不要敷衍我。”
“……”酝酿了小半天情绪,姚曳清了清嗓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闭眼冲,“老公明天我不出门了,老公你真棒……”
忽听对面“扑哧”一声笑。
他睁开眼,只见方哲明正笑眯眯地摆弄手机。
片刻后,手机竟开始循环播放他刚才的话:“老公明天我不出门了,老公你真棒……”
“真好听!”方哲明偏过头,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委屈样儿,“是你说的,明天不出门了,还要我X你!”
“你……”姚曳惊得向后缩,被方用手臂捞回来。
白骨精刚走,这是又落入盘丝洞了?
他被方哲明压趴在落地玻璃上,海豚径自游过腿间:“小宝,你真不该这么刺激我,”方低头去咬他的耳廓,然后用阴测测的口吻继续说,“我今天想了好久,怎么做才能让你不出门,和我在家待一天,你知道吗,我到刚刚都没想出来。”
姚曳被弄得浑身颤栗,麻酥直冲天灵盖,但他仍旧眯起眼睛试图提醒:“明天……明天还要上班……”
“哈……老公都安排好了,”方哲明边说边衔住他的耳垂,跪着的两条腿强行让他的夹紧,“你是不是忘了,你老公是全公司最大的,放心,回来前我和助理打了招呼,不会有人打扰我们,哦,阿姨明天也不会来。”
居然!居然从头到尾都是在设陷阱!
这还是姚曳第一次失去主动权。
但他不服输,在一阵阵嗨翻天的颤栗中,所剩无几的理智驱使他奋力挣扎:“休……休息会吧,刚刚才……”
然而方哲明忽然猝不及防地加大力度,把他接下去的话全部按进找不着北的闷哼里,舒服到令他快要融进窗外的霓虹夜景中。
且眼前毫无遮挡,让这件事另附了层难以言喻的刺激。
“嗯……小宝,你再说……再说……”方哲明完全上了头,紧紧搂住他的腰。
终究扛不住,两座活火山几乎同时爆发!
姚曳抬手往后捞找方哲明,耳鬓厮磨。
失去理智前,他听见自己不住呢喃:“老公,你每次都好棒……”
一旁的手机似乎出现bug,屏幕久久暗不下去。
只见备忘录再度被打开,接在十几分钟前姚曳重新输入的第7条下面,是方哲明不知何时添的第8条。
——8、一定一定恢复健身,不然小宝太主动容易早X !
再醒来,已是第二天的傍晚。
睁眼静置许久,姚曳只觉浑身火辣辣的疼,特别是大腿缝和嘴唇,手也酸得没力气。
情急之下说了那些话,竟忘了方哲明是个色情狂,不做也能变着法儿地玩死他!
此刻盘丝洞主不在房间,听声音应该是在厨房做饭。
姚曳伸手摸了摸腿缝,然后放到鼻子底下闻——咦~一股凉津津的药膏味。
“起来啦!”不多时,方哲明笑眯眯地端着食盘走进来,顺手搁在床边桌上。
做的是姚曳爱吃的泡面,里头放了满满的和牛卷和新鲜蔬菜,闻起来特别香。
脱掉围裙,方赤裸上身,下身穿了条垂坠的丝质睡裤,丝毫不见熬大夜操劳过度的疲惫,颇有种容光焕发的清新。
他坐到床边,把缩在被子里不肯冒头的姚曳拖出来,接着殷勤无比地双手奉上筷子。
往常要吃泡面总得耍赖,如今这个人一改态度,竟然主动去做。
于是姚曳知道,他今晚大概率也捞不着睡了……
根本不敢去接递过来的筷子,然而肚子饿得“咕咕”叫,他抬头打量皮肤光滑活力四射的方哲明,觉得这真是个不用喂肥料的“人型打桩机”!
真该拉去挖地铁!
吃饱喝足,方哲明钻进被窝过来抱他,被他推拒几下后还是把人弄进了臂弯。
“你离我远点,色情狂!”天知道,姚曳舌头发麻,嘴唇酸痛,连喉咙也是胀胀得不舒服,吃泡面都得慢着吃,“我要睡觉!”
“那你抱着老公睡,老公有胸肌,比枕头舒服。”现在,居然不害臊地自称起来。
姚曳一阵脸红,然而他发现方哲明的胸肌枕上去确实很舒服,不硬不软正正好,还能听见不住敲打的心跳声,于是他又屈服了,耳朵贴过去平静地听“咚咚咚”的安眠白噪音。
“打桩机”得逞般亲了亲他的额头,然后说:“明天我再去趟公司,后天就能带你回家,怎么样?开不开心?”
“真的吗?”姚曳在上海待得烦,倒不是嫌这里不好,而是他实在无事可做。
另外生活成本实在太贵,并且他也有点惦记家里的小狗,以及仍在病中的应妈妈。
“嗯,”见姚曳变得乖顺,方哲明终于仰面躺倒,换了个二者皆舒服的姿势,“我想……想回自己家看看。”
“自己家”指的是方哲明曾经居住的旧筒子楼,那个距离附中很近的学区房,同样位于S市老城区,坐落在与姚曳家相反的方向。
周静去世,高中毕业,方哲明彻底地离开了S市。
周静那边的亲戚偶尔会来帮着打扫,前年亲戚打电话说老房子可能要拆迁,然而之后再没来消息,估计是黄了。
房子没卖也没出租,就一直摆在那里,这么多年别说是回旧房子,连S市他也没再回去过。
如今方哲明决定回去看看,他忽然有种想要放下的冲动。
因为以后,姚曳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事的?段乾坤告诉你的?”方哲明盯了会窗外灰蒙蒙的天,静静问。
在他的印象中,姚曳是在空难事故后很久才跟上他的,也就是说,关于周静的事姚应该不知道才对。
然而昨天姚曳对着方初说的话很令他意外,但他明白,这并非简单可以通过别人只言片语的概括所能得出的结论,毕竟他从没跟人说过,回想起来,就连高中时看医生,他也未曾透露过半点。
那是种本能的抗拒,甚至出于自虐的快意,他一遍遍地加诸顽强的惩罚。
是以,他很好奇,姚曳究竟是如何挖出他深埋的秘密的。
“段哥没怎么讲过,”姚曳用下巴尖抵在他胸前,黑眼珠一眨不眨地看向他,“我知道你妈妈对你不好,其实我有次去问过你家对门的邻居,他们说你妈妈脾气很古怪,动不动就发火骂人,还在家里摔东西。”
方哲明苦笑,周静的坏脾气在筒子楼是出了名的,她不肯吃亏,有丁点儿的不舒服就要骂得整栋楼鸡犬不宁。
原本倒也算可以忍受,后来被许丽君和方固秉故意刺激,周静是隔一阵就要发疯。
疯起来甩儿子耳光,骂他跟他爸一样不得好死,甚至时常捞起手边的东西就朝儿子身上砸,方哲明手臂和腰上的好几道疤,就是被他妈拿各种各样的东西给砸出来的。
周静也是个很矛盾的人,砸得狠了自己又心疼,抱着流血的方哲明在家里哭。
就这么反反复复地折磨人。
“我妈她……也有好过。”方哲明试图回忆起周静对他好的片段,但他发现脑海中除了周静发疯的样子,其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然而姚曳偏过头,拾起方的左手摊在自己面前,轻轻地摩挲那道疤:“方哥,这个是你自己弄的吧,你老是这样,无关的责任总往自己身上揽,所以我就知道,你对阿姨的死肯定很自责。”
长久的沉默……
接着方哲明忽然翻过来搂紧姚,半晌才低低说:“可我曾经真的希望她去死,像那场事故一样莫名其妙就没了,然后我就可以好好生活,再也不用看她的脸色……”
“你知道吗?我上小学的时候,班里也有一个经常被亲戚虐待的小孩,”姚曳在他怀里兀自陈述,“后来我把那个小孩的事跟我爸说了,我爸就说‘这种人真该遭雷劈’,”他拍拍方哲明的后背,“不只是我爸会说,我听很多人都说过,你看,大家都是这么想的,”他叹了口气,故意加重语气道,“不过我上初中的时候,听说那个虐待小孩的人被车撞死了。”
“啊?”方没料到故事结尾,松开束缚看着姚。
“嘿嘿,骗你的!”姚曳抬手弹了下他的鼻尖,“这种人才不会轻易死掉呢,他今年都七十多了,我经常在大菜场看见他跟人吵架,不夸张,不信我下次指给你看!”
“……”
“所以你不要自责,阿姨的死是意外,和我爸妈一样,根本和你怎么想的没有关系。”
好像心里某根绷紧的弦忽然断了,方哲明深深看了姚曳两眼。
长久以来,他怎么想也解决不了的问题,在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