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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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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随云三十五岁那年,也就是魏覃援疆的第二年。

秦随云收到了魏覃生的来信。魏覃生在信里描述了一番自己这两年在南疆的所见所闻,信的末尾还邀请她去一趟南疆。

看着信纸上笔锋有力的字迹,秦随云浅笑了一下,在通讯这么发达,天南海北联系一个人连一秒钟都不需要花费的年代,还会有人花好几页信纸来写信,确实像魏覃生会做的事情。

想了想,秦随云又拿出了当初锁在抽屉里最深处的那个盒子,打开戒指盒,秦随云看着静静平躺着的耀眼戒指陷入了深思。

秦随云这次的动作快的惊人。她当天就向院里请了年度疗休养的假期。领导批示以后,第二天她就买了当天晚上去南疆的机票。

如墨机场。

秦随云看着和许天的信息界面,她修修改改,最终还是把一大段话都删掉,只余四个字。

天云大楼。

许天看着“等我回来”那四个字,一言不发。

老宋在一旁看着表情凝重的许天,忍不住发问:

“老大,大半夜的,你把我叫过来,又不说话。”

“才九点钟,哪里来的大半夜。”

“老大你不知不知道,九点钟是我们中年男人的黄金时间,我刚把孩子哄睡着,你一个电话差点把孩子吵醒了。”

“滚滚滚!”许天倒是想和老宋谈谈心,问问秦随云到底哪几个意思。但是自从老宋去年结婚今年生子以后,明显胳膊肘往里拐,脑子里就只有老婆孩子热炕头,再也不把他这个老大放在眼里,眼不见心不烦,许天直接将老宋打发走。。

许天思索再三,还是决定不违背秦随云的意思。

秦随云刚下飞机,就发现这里的气候非常干燥,市区没有很明显的感受,车子驶出市区就渐渐感受到路边的植被稀疏,叶片也很细密。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下了飞机,还要乘那么久的车,还是让秦随云有些吃不消。而且一路上关卡重重,对所有人的检查都很严格,如同魏覃生在信上说的一样,这里的安防机制不同于如墨。她十点下的飞机,等她真正在到了魏覃生工作的县,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魏覃生工作的当地公安局是半军事化管理,秦随云进去就先行登记信息。为了保证秦随云的安全,秦随云住宿的地点是魏覃生安排的,就在他所工作的公安局里招待外来访客的招待所。

等到了秦随云的住宿,两人才真正安心坐下来。

魏覃生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

“我应该去接你的。”

秦随云笑道:“那不得来回十几个小时,亏你想得出来。”

魏覃生又道:“我变样了吧?”

秦随云托着腮,看着魏覃生笑着摇了摇头。他确实黑了,好像还变得更壮实了,但是他的目光,眼底的东西没有变。

“我都重了20斤了,这里天亮的早,六点就要起床操练,练得多吃的也多,你看我胳膊都粗一截了。”魏覃生给秦随云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秦随云就这样目光如水地望着着魏覃生,听他讲述这两年的所见所闻,说说南疆不一样的风土人情,发生的趣事,有些在信里提过,有些没有,有些又只是一笔带过,听他讲述那些信里没法赘述的细节。

将近一个小时,魏覃生才止住话头:“对不起,好不容易碰到熟悉的人,我就有些兴奋,坐了这么久的车你一定又累又饿,我去给你煮碗面。”他刚起身,又窘迫地挠挠头:“额,这里食堂定点才开火,外面也没有店开门了,泡面可以吗。”

秦随云噗嗤笑出声:“我不饿。”

她笑盈盈地看着魏覃生,道:“你这两年一定过得不错,见识了很多不一样的风光,我听你讲,觉得你话语里都是开心的。”

魏覃生低头笑了一下,又看向秦随云:“确实还可以,你呢,你过得好不好。”

“还可以,很忙但是也很充实。”秦随云这两年比以前更忙,但是她也是乐在其中的。

“除了工作,那感情生活呢?”魏覃生问道。

“诶,我就那样…”秦随云想到了自己和许天牵扯不清的关系,她没有正面回应,而是转而问道:“你呢,信上有听你提过,我,能不能见见那个女孩子,我有点好奇。”

魏覃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还是很大方地道:“明天吧,今天有点晚了,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一定是坐车坐久了,好好休息。”

第二天魏覃生驱车带着秦随云去县城外的一处庭园。秦随云看着石头墙围起来的庭园,有些吃惊,但她心中的好奇却更加浓郁了几分。她在路上就听魏覃生说过这个女孩母亲是哈萨克族人父亲是汉族人。

魏覃生一边推开铁门,一边说道:“她是当地学校的老师,今天刚好她休息,其实,她也,算了你们见面就知道了。”

秦随云跟着魏覃生走进庭园。只见庭园中间坐落着一间带烟囱的屋子,烟囱里冒着烟气。庭园进门左手边是一个水井,右手边有一小块地,种着一些不知名的植物,看着像草药。再过去围着栅栏,看起来像牲畜的棚子,但是她没看到什么动物。屋子的左前方也有一小块地,上面搭着架子,秦随云认出来种的是番茄。屋子后方还有些树木,她都叫不出名字。

魏覃生上了台阶,往正中间屋子走去,敲了敲门。只听到一个悦耳的女声,“来了。”

一打开门,秦随云看到那女孩的第一眼感觉就是,好美。

无论是谁,第一眼就能认出来这姑娘不是完全的汉族血统,她的皮肤很白,五官深邃,但是又不是完全的异域风情,她细腻的皮肤和乌黑顺直的头发还有深邃五官中带着的一丝柔和感,又无不显示她父亲这边血脉的影响。

女孩也一眼看到了秦随云,就热情地握着她的手:“你好,我叫张思晴,你好漂亮啊!”

秦随云感到自己的手被一双温暖干燥有些粗糙地手包裹住,她笑着道:“你才是,你好,我叫秦随云。”

张思晴赶紧拉着秦随云进门,秦随云一进屋子就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温暖。她看到进门左前方就是一个巨大的壁炉,壁炉里正烧着柴火。秦随云解下大衣和围巾,张思晴将之挂在门后。

三人在客厅中间的四方餐桌坐下。秦随云观察着这件屋子,不同于屋子外边生机勃勃的样子,屋子主人给人一种一丝不苟的感觉。她坐着的左手边有两排柜子,上面好像放着各种药草。壁炉挡住了里屋的视线,但是刚刚进门一瞥,她看到了里边有一排书架。

“这房子是我自己打理的,是不是很棒!”

秦随云点点头。

“之前我就听覃生提起你,我一直很好奇你。”张思晴道。

“是吗,我也很好奇你。”秦随云笑道,她发现这姑娘性格如同她的美丽外表一般,是一种不经雕琢,天然去修饰的美,给人感觉既开朗热情,又自然和谐,而她看向自己的眼睛又富有智慧,就像她的住所一样,井井有条中显露着生机勃勃。

“我发现屋子里还有外头都有很多草药。”

“对,我妈妈是药剂学的医生,虽然我学的是化学,但是草药方面我也很感兴趣,它们不仅可以用来烹饪,还可以泡药茶,制药,做果酱…”

两人相谈甚欢,魏覃生时不时给她们俩添水,或者去屋外转转。张思晴让魏覃生带着秦随云在南疆多玩两天。

不过秦随云并没有选择在南疆多玩两天,她已经买了第三天的飞机。

一大早,去机场的路上,车内显得有些沉默。

“随云,你不开心吗,前天刚到,今天就走,会不会太赶了。”魏覃生问道,知道秦随云买了中午的飞机,魏覃生坚持要送秦随云去机场。

“不会啊,我来的目的就是来看看你,知道你现在过得很好,我感觉很满足,思晴真是个很好的姑娘。”秦随云摇摇头。

“是啊,她特别好。”魏覃生有些感慨,他又道:“虽然援疆一直是我的想法,但是当初我走的时候也有一点不服气,当时还有一点想着等三年结束回去和许天争一争的心思,现在想想自己当初的小心思有点好笑”

秦随云知道魏覃生的意思,援疆回来的干部一般都会提拔。她问道:“对了,你和思晴打算明年结婚的事情,和叔叔阿姨说了吗。”

魏覃生长叹一口气:“我说不回去以后,差点被我爸妈骂死,现在他们也没完全同意。但是这里方方面面都需要建设,而且,人在广阔天地中,才会发现自己的渺小,才能力所能及的去做一些事情,所以我想留在这里。”

秦随云思索片刻,道“这边的法治建设确实不如如墨,这块不是我分管的工作,等我回去以后了解情况,写个方案,和院里提议,看能不能再加强下对口支援。”

魏覃生笑道:“你真是三句话不离工作。”

好一会,魏覃生语气低沉道:“随云,我想向你道歉,当初我不该那样说你,这两年我一直担心你会对那些你投入和看重的事情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和热情,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秦随云笑道:“覃生,你不必担心。我很清楚人是有限的,我们每个人走的路其实既是随波逐流,也是自我选择。我很佩服你对世俗的抗衡,但是我也不觉得我的和光同尘就不好,只要内心奔着那个目标,我们最终都是殊途同归,不是吗。”

她眨了眨眼睛,看向魏覃生,问道“覃生,你恨过我吗?”

车子驶过大段的沉默,魏覃生才开口道:

“其实我是恨过你的,刚来的南疆的那段时间真的过得太煎熬了,甚至现在偶尔想起那种无处安放的悲哀都会心有余悸,但是以前我以为你会是我人生旅途的伴侣,现在我知道你我只是彼此人生旅程上的一个过客。”

“后来我也反省我自己,你不是无缺的标本,也有血有肉有欲望,我以前看你只把你当做晶莹剔透的雪,其实凑近了雪也是水汽啊,可能某些时刻我的态度导致你只能把更多的事情藏在心里。”

魏覃生又有些自嘲地笑道:“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有,而且不仅仅是喜欢。”秦随云很认真地看着魏覃生的侧脸答道。

“谢谢你。”魏覃生点点头,又问道:

“那你现在还爱许天,或者还恨许天吗?”

秦随云沉默不语。

快到机场的时候,魏覃生将车停在路边,有些认真地看着秦随云道:

“随云,我想过,你这一走,我们以后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了。人生不是只有工作,感情上,我不能说比你多领悟多少,但是你确实一直是个很被动的人。遇见你是我人生行路中一处清喜的水泽,我不想你还在被命运推着走。我想,这世上,应该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许天对你曾经造成的伤害和他对你的那份堪称偏执的爱意。”

秦随云有些迷茫地望向公路前方一望无际的荒漠:“覃生,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是爱他的,有时候一想起他对我做的事,我又觉得一切都很虚无,其实我这次来看你,除了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也是想厘清自己对他的感情。”

“那你到底是不肯爱他,还是不敢爱他?”

“我不知道。”

“随云,我不知道你这种算不算创伤后的应激,但是你记不记得以前我们讨论过,不幸的事情发生过,想走出去的人,都是幸福的,我知道你有爱人的能力的,如果你还爱他,那就别恨他。我知道爱一个人,是世界上最难也但是也最幸福的事情。”

秦随云看着魏覃生:“不管怎么样,覃生,谢谢你。”

秦随云打开车门的时候拿出了那只魏覃生曾经送给她的戒指,递给他。

“我想,它现在应该属于另外一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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