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人马调出他的别墅,去城寨周围睡地板,现在过去一劳永逸,哪还有这么好的时机。”
万穗思索一会继续补充,“就算没成功,我也可以挨到他的账本,查到他在警局的内线。潜入,暗杀,收集证据,这样的活儿,充斥着我的一生,偷他账本对我来说就像回家洗袜子一样简单。”
“但是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坐在后面指挥的那一个吧。”信一说
“我当内勤不是因为我菜。”万穗嘴硬,完全不提自己没打过信一的事情,“我当内勤是因为我的能力,更适合指挥,当空间固定的时候,时间是无敌的,懂吗?我搞不砸…”
“我不是担心你搞砸,是担心你的安危。”信一补充,“而且,你做这些在我看来,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你没必要为我们涉险。”
“你居然会担心一个法外狂徒的安危。”万穗说,“也不是没有好处,我一直很想逃离那个冰冷的组织,龙哥给我了一条路,让我安家在城寨,所以对我来说,我也是在保护我的安身之处。”
万穗想起之前自己和信一的争端,还有信一宣誓领地一样的威胁。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把麻烦带给你们,如果组织找到我的蛛丝马迹,我会马上离开。”
“我也没有担心你把危险带到城寨。”信一说,又不知道怎么劝说万穗
“一起,我们一起去。”一直没说话的十二少下了斩钉截铁的结论。
“我不仅是法外狂徒,我还是亡命之徒,你们才是没必要跟我冒险。”
“你是法外狂徒,亡命之徒。那我就是法外狂徒,亡命之徒的朋友。”十二少回头看着万穗,“朋友跟你一起去,我们一起保护我们的城寨。”
暮色西沉,太阳还没完全落下,少年微扬的眼角,在被金橙色光韵渲染的万物中熠熠生辉。
此刻星光银河没有闪烁在未暗的天空,璀璨闪亮的星河闪耀在少年漆黑的眸子中。
在组织长大的万穗一直是孤身一人,合作,配合,然后换一个任务就会换一个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像冰冷的合同。
这是万穗从来没体会过的感觉,好像身处深渊中,光明挤进一条缝。
如果光明向身处深渊的你伸出一只手,那你需要做的就是紧紧抓住。
万穗用左手抓住了十二少递过来的手,温暖源源不断地从少年有点发烫的掌心传来。
见此状况的信一把大脑往身后一扔,把缜密的心思打包塞进垃圾桶,他也伸出手,示意万穗递出她的右手。
“那就一起,朋友,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对吗?”信一对万穗略微勾起嘴角,笑纹在信一精致的脸边扯出一个褶皱,“再不疯狂,香港就老了。”
万穗毫不犹豫地递出自己的手。
信一那张适合被收藏到卢浮宫的脸上,是一种万穗之前从没见过的表情和温和,但是万穗看懂了。
面对未接纳的人,信一是平原上勇猛且带着警惕心的凶狠狼崽,对一切靠近他领地的危险分子抱有敌意。
沉稳的狼王经历世间万物,沧海桑田,会心软,会求稳。
没有经过时间和漫长岁月的打磨,年轻气盛和热血的少狼,做起事来只有一个字,狠。
万穗像一只神秘的黑豹,步伐灵敏,在黑夜中,悄无声息且神秘莫测地靠近他的保护区。
所以信一会警惕,信一会威胁。
可一旦当你真心被他接纳,他会让你踏入他的领地,被他保护。
他就是你天真聪明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