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仙器等同分量的灵气。但烟波镜却说它闻到了熟悉的气味,想要一探究竟。”
“烟波镜一直想知道它的来处,作为四大仙门已知的仙器中脾气相对温和的存在,它一直希望能够摆脱那些煞气,回归本性。而我,也一直想要与它分离。”
尽管许多人在强大力量的诱惑面前——觉得失去自我也没什么关系,但曲晏清却并不喜欢这样,也不想负起责任。
他的处境注定被世界撕裂,一如他对世界的不屑与愤恨。
曲晏清:“方才你的刺探提醒了我——如果我猜的不错,在你这一年‘累积进步’时,当时灰溜溜逃走的朔风门也应该将消息打听得差不多了。很快,他们将会有所行动。”
如果苍龙阵法的开启是为了打开地脉。那么事情比他想象的糟糕——下一步,四大仙门、月凉的朔风门、乃至波及黎渊,极有可能针对地脉发起一场资源争夺。一旦在这场纷争中落败,四大仙门将为信仰缺失……付出必要的代价。
摩琅君浑然不知,他一定以为自己成为“代价”就会给元京带来庇佑,但未必知道——那是纷争的火种。但这一点,曾被“力量”分别挟持的曲晏清却无比清晰。
“……那我们得赶快了。”乔相宜快速消化完了信息,“在他们有所行动之前。”
“我们?”曲晏清顿了顿,又嘲讽地笑笑,“不是吧。我只是,不想得到像摩琅君一样的结局。”
我只是好奇,地脉里有什么——也不想被任何人、任何势力抢了先。
乔相宜:“是吗?虽然这个复盘来得有些晚,但我既已入了白露谷,那么师兄与我,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曲晏清:“一条绳上?好像也不是吧。你也可以选择不被我利用,乖乖地在白露谷当个废物——我给过你机会。”
“方才师兄所说……听起来可不是什么好事。但,即使在神明从未显灵的时代,我们……人,也能做自己力所能及之事,不是吗?”乔相宜道,“放心,我听明白了,也做好了被你利用的准备。”
今日曲晏清对他的“考验”,对乔相宜来说亦是相互的——曲晏清在考验他,他亦在判断曲晏清的理念是否值得合作。况且,在曲晏清接近一年的持续打压下,他早已学会了自己判断是非因果。
如果只用理性判断,乔相宜也没觉得倾向于“神的指引”或是“仙器”的任何一方有什么不对。
但他记得摩琅君离去前的眼神。
一个人眼中的悲伤绝望不会骗人,他一定经历了和自己……类似的黑暗。而这样无妄的灾难,居然还要在下一个人身上重复上演。
就如同,过去那些未来得及拯救的……无情的轮回。
尽管曲晏清并不是个理想主义者,他更像一个绝望的疾世愤俗者,但他似乎,亦不愿意屈从自己的命运。在乔相宜看来,曲晏清的行为表明:他正在试图寻找纷争以外的答案。
这个理念与长期漂泊的乔相宜不谋而合,使得乔相宜连挤压一年的怨气都可以压下去——
他也不相信人的命运都是天注定,他更愿意相信,非黑即白的天穹之上,存在着类似“希望”的、从未被开拓过的道路。
就像他曾经对乔鸿光“百宝箱”中“逸事”的向往——
“神明”确实存在,只是表现形式……未必是四方之神的“指引”罢了。
此时,洞外的天光已落下帷幕,这场推迟了一年的“合作”又发生了一点意外。乔相宜当着合作伙伴的面,突然没头脑地“啊”了一声。
曲晏清不耐烦道:“怎么了?”
乔相宜:“我……好像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