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每次。

闻一这些词用的让姜书澈觉得非常的荒诞，他并不会每次都克制闻一，也不会去拯救闻一，他又不是救世主，谁都说要让他拯救，系统是这样，闻一也是这样。

怎么，他看起来很像是一个好人吗，很爱救别人于水火之中吗？

真的是，非常好笑。

姜书澈嗤笑一声，并没有理会闻一的话，他对着闻一指了指椅子，示意闻一坐下。

闻一顺着他指的方向，顺从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一副非常听话的模样。

“老师，您要开始上课了吗？”

姜书澈的鞋踩在监制室的地板上，发出富有节奏感的声音，脚步声距离闻一越来越近，闻一忍不住心跳加速的去看姜书澈。

闻一看着姜书澈来到他面前坐下，身上的下衣因为坐下的姿势向上移动了几分，显露出一节白净纤细的脚腕。

姜书澈细长的手指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录音笔，他按下开机键，放到了桌面上，红色的光闪耀着，照的闻一的脸色难看起来。

他强忍住不满问道：“老师，您和我谈话还需要录音吗？”

姜书澈没什么情绪的点了点头，手指屈起点了点桌子，节奏缓慢。

“需要，所以你要注意你自己一言一行，少说些我不爱听的话，我不想把录音笔交给别人的时候，听到的全是我制止和你发疯的声音，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也像一个疯子。”

闻一看着姜书澈，从喉咙中发出一些古怪的声音，他规矩的放在膝盖上的手开始乱动，双腿开始晃悠，像是椅子上有钉子一样，说话表情夸张。

“好的，我会控制好自己脾气的。”

姜书澈懒懒地抬起眼皮看向闻一，眼神中流露出嫌弃，“有多动症吗？坐好。”他的声音严厉，就像是在教训一条不听话的宠物。

闻一“哦”了一声，端正姿势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好的，老师，我会非常听话的，请问您有什么问题呢？我会极其配合您的。”

他的说话时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姜书澈，眼底有着非常精彩的情绪。

他老师的脸好漂亮，声音真好听，想把他当作自己独有的珍藏品藏起来，不会让任何人看到，闻一的喉结上下滑动，眼中流露出丝丝迷恋。

姜书澈眼中的嫌弃更加明显，他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声音冷淡，“眼睛不想要了就继续看，三秒，给我收回你所有不该出现的情绪。”

“一”

姜书澈刚数出一个数，闻一就立刻隐藏了自己的所有情绪，坐姿端正的像是要去参加一场可以决定他未来的重要会议一样。

“好的，老师。”

闻一的声音也开始变得正常，姜书澈不带任何情绪的扫了一眼闻一，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他看了眼录音笔问道。

“接下来我的每一句话你都如实回答，听懂了吗？”

他像是说给闻一听，又像是在说给要听他录音笔的人听，闻一点了点头，“好的，老师，我肯定对您讲真话，因为我是您最听话的学生。”

姜书澈听着闻一的话嗤笑一声，听话？学生？

他可没有这样宛如疯子的一样的学生，也不是什么教师，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姜书澈都不觉得自己是闻一的老师。

毕竟，他可没有什么教书育人的本领，也做不到耐心的去教导他人，而闻一，无论这辈子还是上辈子都不是一个听话的学生。

哪个学生天天发疯，天天想着要和自己老师上床，接吻。

姜书澈像是例行公事一般问了闻一几个的问题，而闻一的回答堪称说了一堆废话。

“悬星人？”

闻一的神色顿了顿，他回道：“可能是吧。”

“什么叫做可能是？”

“因为我是一个孤儿，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但从有记忆开始我就在悬星，所以我可能是悬星人，也可能不是悬星人，我没有身份卡的。”

闻一边说边用一种“老师，您好笨”的模样看着姜书澈。

“三年前悬星那场灾难开始的时候，你在哪里。”

“当然是在悬星，老师。”

姜书澈重重的敲了敲桌子，脸上的表情非常的难看，闻一给他说了一堆没有任何用的废话，尽管这些问题的答案他早就知道，他只是在做给联盟看。

但闻一这样不配合，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挑衅的模样令姜书澈十分的不快。

“给你三十秒组织语言，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闻一想对着姜书澈漂亮的脸吹口哨，他的老师生气了呢，生气的模样实在是非常好看，生动。

真想把他的脸皮剥下来，细细观赏。

“闻一，你还有十五秒。”

闻一听到姜书澈的话后，垂眸做出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然而他的视线却在偷偷的打量着姜书澈。

他看着姜书澈，思绪开始不受控制的乱飞，姜书澈刚刚说话的声音非常冷漠，不带一丝感情，闻一看着姜书澈这幅模样就忍不住想要上去撕扯他的衣服。

有什么问题不能床上问吗？他会在床上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姜书澈的。

他老师这辈子什么时候才能和他上床。

现在这样好无聊，甚至比上辈子还要无聊，过于安稳的环境让闻一觉得自己的本领无法正常使用。

他像一个废物一样被关在这里，只能每天掐着手指头，数着时间，等待着姜书澈的到来。

他想出去祸乱社会，搅的整个社会不得安宁，他想出去打架，发泄情绪。

十秒后，闻一向前凑了凑，漆黑的瞳孔注视着姜书澈漂亮的眼眸，“老师，请问三十秒可以先暂停一下吗？”

“坐好。”

姜书澈表情不变的对闻一下达指令，闻一极不情愿的在姜书澈刚落下的那刻就收回了自己前倾的身子，又重新规矩的坐在椅子上。

“老师，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我申请暂停问答。”

“理由。”

姜书澈言辞非常简单，脸上因为闻一多次打断他研究和问话而产生的厌烦，他看起来不想和闻一多交流一个字。

他讨厌我！他居然讨厌我，凭什么这样看着我。

闻一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又开始叫嚣，他开始非常的头疼。

姜书澈看着再次陷入暴动的闻一，手指动了动，准备拉闻一的牵引绳，控制他的脾气。

然而闻一却在下一秒忍下了所有的脾气，语气正常的说。

“因为我想知道自己另一个问题的答案，可以吗？”

姜书澈因为闻一压抑自己脾气的举动和他过于礼貌的话，因此多看了闻一两眼，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问题才能让闻一克制自己的脾气，于是他点了点头。

“可以，说。”

闻一得到姜书澈的同意后，立刻说道：“请问您会带我离开这里吗？我觉得自己像一个犯人一样被关在这里，我没有任何自由。”

“离开？”

姜书澈声音里有着深深的疑惑，他看闻一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笑话一样。

“所以，你暂停我的问答就是来问我这些蠢问题的吗？

你先来回答一下，你是以什么样的脑子问出这种损失智商的问题的，你是以什么资格，什么身份出去的。

你觉得联盟会让一个疯子出去吗，你的脑子坏了，智商也跟随脑子倒退成三岁小孩了吗？

想要自由，想要不被关押，你就应该在悬星时不被联盟找到。

既然找到了，就应该配合我的工作，不要像个疯狗一样乱咬，尽快让自己变成一个正常人，说出联盟想要的东西。”

蠢货。

他提供了一个错误坐标给联盟，隐藏了三年的闻一就那样轻而易举的被联盟找到了，脑子是在上辈子的时候被野兽叼走吃了吗？

自己做死，脑子不好还要拉上他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真差劲。

姜书澈觉得跟闻一呆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浪费时间，他不耐烦的说：“不要说任何没有任何意义的话，继续刚刚的问题。”

闻一听完姜书澈的话后突然大笑起来，他老师脾气真是一如既往的差。

“老师，您的嘴巴好厉害，您的性格真的是……”

闻一说到一半突然停止了，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姜书澈，眼神充满病态，姜书澈面不改色的说：“真的什么，继续。”

闻一笑容更加放肆，“老师，有人对您说过吗？您真的很让人有征服欲，想要征服您，想要和您亲吻，想要把您亲的喘不过气，想要和您上床。”

当然，我会把说过的人都杀了，他们凭什么用肮脏的语言来污染他老师的耳朵。

“呵。”

姜书澈起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闻一。

“你做的非常好，看来你是真的不懂这两个词该如何去做，没关系，既然你喊我一声老师，我觉得我应该耐心的教会你，这两个词的正确使用方法是什么。”

闻一看着姜书澈，神色无辜，声音疑惑：“老师，请问我还不够配合您吗？还不够听话吗？”

嗯，非常的听话。

智商还真退化成三岁小孩了，听不懂任何话。

姜书澈伸手用力的拉住了闻一脖子上垂落的牵引绳，狠狠的向上一拽，闻一立刻感受到剧烈的疼痛，他在心里骂了一句，真是一条牵制狗的锁链。

闻一顺着姜书澈的动作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弯着腰，低垂着头，姜书澈把闻一拽到了自己面前，把他头抬了起来。

漂亮的眼睛注视着闻一，眼神毫无温度，声音冰冷，“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总是不肯配合我，总是故意惹我生气，总是说一些我并不喜欢听的话呢。

你是觉得我的脾气非常好吗？还是觉得挑衅我会让你得到强烈的快感呢。

我和你共处这么长的时间，进度为0，你总是在惹我生气的路上。”

姜书澈说到这里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重生一次真是越活越倒退了，不管哪方面的进度都是0，让闻一配合他，听他话的进度是0，手上关于他研究的进度也是0。

上辈子，他和闻一的进度有这么慢吗？

姜书澈认为自己需要加快一下进度，按照这个进度下去，他当初承诺的一个月时间根本无法完成，他必须要做点什么，他不能把时间浪费在闻一身上，他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姜书澈看着闻一，在心中组织语言，声音显得十分冷酷无情，“你喊我一声老师，但是我从来不是你的老师。

我觉得自己无法很好的教导你，很好的研究你，很好的给出联盟需要的东西，恰好，你看起来也并不想配合我，所以我向联盟申请退出你的研究，你趁早给我滚蛋，我们结束了。”

姜书澈说完之后就毫不犹豫的丢下了闻一身上的锁链。

他嫌弃的从桌面抽出一张消毒湿巾，把触碰过闻一锁链的手仔细的擦了擦，仿佛要擦掉一切闻一存在的痕迹一样。

闻一听到姜书澈的话后瞬间慌了神，他的身体不停颤抖，强烈的愤怒侵蚀着他的大脑，被药物控制的精神力再次强烈的冲破药物。

姜书澈如今的模样和上辈子抛弃他的模样一模一样，闻一的双眼猩红，使用精神力把姜书澈牢牢的困在困在监制室这所小房子里。

一定要留住姜书澈，不能重复上辈子的惨剧，一定要。

闻一像是有狂躁症一般，他在姜书澈面前重重的喘息，整个人陷入疯狂中，但这种疯狂又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害怕和恐慌。

怎么办，怎么办。

他真的不要我了。

他居然真的不要我了。

他和上辈子一样要抛弃我。

重来一世，我依旧搞砸了一切。

或许我应该哄哄他，他生气了，我哄哄他应该会好的，顺便表示自己会听话的，配合他的所有调查。

但是我凭什么去哄他！

我为什么永远都在向他妥协和俯首称臣的路上。

他一定会和上辈子一样抛弃自己，不如我把他的腿打断吧，然后在抱着他冲出监制室的大门。

闻一把视线放在姜书澈被裤子包裹的修长笔直的双腿上，只需要一下，他老师的腿就会彻底废掉。

老师，对不起，您只需要痛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