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漓依偎着风眠歌,此时只觉得岁月静好,若说有什么不适的话,就是坐的久了,有些许冷?
风眠歌看着叶倾漓那副冻的要死还要强自支撑的样子,忍俊不禁,边提出回府,叶倾漓这才拉着怀里的小姑娘回了府。
待到风眠歌睡了,叶倾漓才进了书房,已经有个人在等着了。叶倾漓背着手坐在了书桌前的椅子上,微微抬眸,带着冷意的眸子冻的面前人一抖。
“去,整顿一下,三天后我亲自过去!”
那人应了一声,抱着拳就退了出去。
一旁的暗门后,萧览一身黑金便衣慢慢悠悠挪出来,兀自靠在一旁的沉香柱上,眉目身形之间带了些吊儿郎当,“自打你上次找我要了契约我就觉得不大对,又是要钱又是要人的,小丫头,你这是瞒着我有情况啊?”
叶倾漓从桌下的暗格里掏出了一只银色的小狗狗挂坠,扔给了萧览,“好了萧叔,你让我给你带的东西我也给你带了,让我办的事我也办了,你就不要觉得委屈了!”
萧览摸了摸小胡子,一手攥着挂坠,笑得懒散,“小叶子长大了,萧叔都不敢问你了,唉,我还是找阿宇喝酒比较好!”
叶倾漓白了他一眼,站了起来准备向外走,边走边道:“我爹正带着阿娘赏月呢,你若是知趣儿,便回宫歇着吧!不然,会不会被打出来可不一定哦!”
萧览恨恨地咬了咬牙,转身带着东西悄悄从后门走了,边走边骂骂咧咧!
叶倾漓养好了精神,林参他们也算是修整好了,毕竟之前的事几人没少帮忙,于是叶倾漓便琢磨了会儿,开辟了东郊的一块场子,约了几个人一起去赛马。
叶倾漓裹着白绒绒的披风,带着加了绒夹层的风眠歌一起,到了的时候林参几个已经等了许久了。
叶倾漓扯下披风,披在了风眠歌身上,里面的藏蓝色绒袍也显现出来,叶倾漓将风眠歌摁在自己特意制定的观赏台,帮着风眠歌系披风的带子,顺便蹙着眉头,“药喝了没?”
风眠歌轻轻哼笑一声,眼中水波荡漾,“你让白糯每天盯着我喝,我哪敢不从?”
叶倾漓侧头看了看跟在风眠歌身边胖胖的小丫头,笑得意气风发,“做得好,回去有赏!”
系了半天,终于系好了,叶倾漓捧着风眠歌白白嫩嫩的脸,在那终于不见病气的脸颊上揉了揉,额头抵着额头,笑得弯了眉,“阿眠也听话,回去奖励你!”
风眠歌悠悠笑着,没有说话,直到叶倾漓转身奔入马场才轻飘飘道了句好。
回头和脸红了大半的小丫头说着话。
叶倾漓上了马以后对着眼神怪异盯着自己的林参挑了挑眉,“怎么?”
林参抖了抖肩,“将军你腻歪死了,我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谢淙几个笑弯了腰,叶倾漓笑着扬声道:“你们几个孤家寡人的,就是嫉妒!告诉你们啊,谁先抢到了花头,本将军就赏他一匹千里驹!”
柯衅抓着马缰,粗壮的眉头挑的高高的,对着谢淙,“小葱,你可要小心了,我可不会让着你!”
谢淙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倒是白帆骑着马转了过来,和柯衅并肩,半是挑衅道:“啧啧啧,你也就欺负欺负小葱,小心老子踹翻你的马!”
叶倾漓看着几人打打闹闹的,不禁笑容加深,扬了扬手,“好了,出发!”
一声下,五匹马狂奔而出,谁也不让谁。
风眠歌本来看的好好的,不曾想林参的姐姐林诺绕了过来说话,一个不小心,茶洒在了风眠歌胸口,吓得林诺连连道歉,风眠歌淡淡笑了笑,表示自己去旁边的小河边洗一洗就好,林诺也没了其他办法,只能派了丫头跟着风眠歌一起去。
风眠歌带着白糯和林诺派来的小丫头春霜一起去河边,刚走到河边蹲了下来,白糯一声惊叫便吸引了风眠歌的注意力。
风眠歌转头看了看,却发现白糯面前郝然躺着一个白衣脏污且破破烂烂,发丝凌乱的男人,那人眉目细腻,唇若朱丹,看着像个文雅之士,只是此时,实在是有些落魄了。
风眠歌过去掐了掐那人的人中,发现还有气息,不禁让两人帮忙,将那人扶到了一旁的秃树前靠着。
两人愣愣地看着风眠歌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包,然后就开始施针,春霜悄悄靠在白糯耳朵边,“风姑娘不会把人医死吧?”
白糯拍了拍春霜的肩膀,目光笃定,“放心,我们家风姑娘特别厉害,肯定能救他!”
春霜微微打量着白糯,不到她肩头的小姑娘肉乎乎的脸上猫咪一般黑乎乎的瞳孔坚定地瞧着风眠歌,不禁觉得风眠歌像养了只猫,还是胖乎乎很忠心那种!
两个人看着风眠歌对着晕倒的男人不停施针,也不知道她扎的哪儿,只见没过多久,男人咳嗽着吐出了一口水,悠悠转醒以后对着风眠歌说了句多谢!
风眠歌看着又昏倒的男人,只能带着两个小丫头将人扶到了马车上,然后重新回到了观赏台。
这么一通闹腾,叶倾漓已经骑着马远远回来了。
风眠歌走下了观赏台,看着谢淙手里红艳艳的花头,笑得跟个人精儿似的。
“小葱将军真厉害,连叶将军都甘拜下风呢!”
叶倾漓呵笑着伸手将人捞上了马,谢淙得了夸赞,脸还带着红润,呐呐地解释,“是,是将军让我,我,我不厉害的!”
叶倾漓对着谢淙抬了抬大拇指,“小葱就是厉害,可不要否定自己,你们说是不是?”
身旁的几人都连连点头应着,弄的谢淙耳朵都红到了尖儿。
风眠歌靠在叶倾漓怀里,悄悄抵着叶倾漓耳边,“方才在小河边捡到了个人!”
叶倾漓听闻盯着风眠歌,眉梢半挑,“男的女的?你碰了?”
风眠歌揪了揪叶倾漓的耳朵,“救人重要!”
叶倾漓这才吊着笑带着几人去打马球。
风眠歌坐在马上心里痒痒的,挠了挠叶倾漓手心,抬头轻声说道:“我也想骑!”
叶倾漓低着头听了,捏了捏风眠歌的白嫩脸颊,宠溺道:“好~我陪你!”
风眠歌重重地点了点头,两人便同乘一骑去打马球,看的旁边的几人一脸怨气。
等到回去的时候两人才想起来马车上还有个人,好在风眠歌已经救治过了,不过是昏迷一会儿,过会儿就醒了。
两人只好将人带回了府。
风眠歌本来想等在一旁看看入药后的反应,奈何叶倾漓担心她的身体,愣是将人催回了房。
第二日风眠歌进去的时候就看见那人已经醒了,果然如同看到的那样,那人温润儒雅,说出的话也是极具书生气。
“多谢姑娘相救,在下无以为报!”
风眠歌坐在了桌旁兀自倒了杯水,“不必相报,救人乃医者本分!”
那人听了,眉头也松缓了些,正好此时叶倾漓也进了房,风眠歌抬头撇了撇她,“今日不用上朝?”
叶倾漓笑着挤在风眠歌身边,淡淡地花香飘入鼻中,风眠歌不禁深吸了一口气,“阿眠不在身边,我都没睡好,上不了朝!”
风眠歌敲了敲她脑壳,轻笑,“油嘴滑舌!”
叶倾漓抓住了敲自己的白润手指,握在了手中,“只对你!”
说完瞅见了床上坐的人,音色淡淡道:“公子不介绍介绍自己?”
那人才反应过来,收回了震惊的神色,又自嘲般笑笑,对着两人俯了俯身,“在下,季文呓!文章的文,呓语的呓!”
叶倾漓皱了皱眉,“季?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
风眠歌戳了戳她脑袋,“季乃澧南大姓,季风颜不就是?”
叶倾漓这才想起来,“哦!哎呀,这几天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什么都记不大清了!”
季文呓听着两人的话,尤其是那句澧南大姓,不禁攥紧了手指,身躯微微颤抖着。
风眠歌顿了顿,看着季文呓若有所思,“季公子既是澧南的人,何故……”
季文呓自然明白她话里未尽的意思,只是,那些事,实在是耻于出口,挣扎了半晌,才笑着,“季某,做生意时与商队走散了,又被人打晕了,所以……”
两人抱着怀疑的目光打量了神色犹疑的人,也不欲多问,叶倾漓便道:“无妨,我们与风颜乃是旧识,季公子便安心待着吧!”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