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克俭从外面打球回来的时候,一推开门就看见了崔觉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看什么。“回来了?”崔觉听到动静就转头看过来他,“晚上出去吃饭还是去找孟颂?阿姨今天请假了。”
“啊?”尤克俭抱着球,头上的汗还没干,刚准备脱下的鞋,又准备穿上了,他都不知道崔觉怎么那么早回来,他本来还准备回来之后躺下睡一觉,让阿姨早点回来,“不知道啊,你安排就好了。现在出去吗?”
“看你。”崔觉走过来,看了看尤克俭一脸汗的样子,从转角抽了几张纸巾给尤克俭擦了擦。
尤克俭被崔觉突如其来地靠近吓了一跳,更别说崔觉的手还准备擦他的脸,往后一靠,门就紧紧贴着他的后背,篮球一下子掉到了地上。“砰砰砰”的声音从重变轻,“怎么了,小鱼。”
“没事,就是你的手有点冰,崔哥。”尤克俭抓住崔觉的手腕,笑了笑,另一只手撑着门往前走了一步,“有点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他真的不知道崔觉发什么疯,那么久没见,一回来就是干这么亲密的事情。
“哦,好。”崔觉转了转手腕,面上还是温和的笑意,“先去洗澡吧,你应该也挺累的,晚上去孟颂那里吃饭好了。我记得你好像挺喜欢他做的有几道菜的,我和他说一声。”
“好,麻烦崔哥了。”尤克俭弯腰脱下鞋子,踩着拖鞋,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实在想不明白,他和崔觉发生关系以后,崔觉怎么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地领着他去孟颂那边吃饭。
还想让孟颂来伺候他,不是,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情么?尤克俭在洗澡的事后想着都感觉,孟颂头上不仅是绿色的,更是一片草原,还有牧羊人偶尔过来放羊。他都怕孟颂恨从心中起,把他俩一起杀了。
不过,他确实懒得出去,算了,反正吵架也不关他的事,县官不如现管,孟颂再怎么生气,也不能砍走他的生活费。而且出门确实太累了,他还想睡觉呢。
尤克俭裹了条浴巾就出来了,结果没想到崔觉居然就在他房间里,真是越来越吓人了。“嫂子,你怎么在这里。”尤克俭一抬头看见崔觉坐在他的电脑椅上,吓了一跳,差点拿不住自己的浴巾。
“本来想进来叫你吃饭的,看你还在洗,就准备过会再催。”崔觉低头看了眼表,“时间也差不多了,你随便穿一点,先上去吃饭吧。”崔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地走进来,他还注意到尤克俭桌上的东西换了,但是尤克俭向来对这些东西并不是经常换的。
“哦哦哦,那你要不先上去吧,嫂子,我等下就换好了。”尤克俭随手拿起一条毛巾擦了擦自己的头发,看崔觉在端详自己电脑桌上的东西,奇了怪了崔觉也是。
“我等你吧,怎么?害羞了?”崔觉自从上次和尤克俭做了之后,就经常在梦里梦到尤克俭躺在床上,他本来确实想回来住。直到有一次梦到尤克勤,他看到尤克勤那张脸,一下子惊醒了。即使记不起那个梦里到底做了什么,但是那种背德感还是格外地强烈,让他不敢怎么看尤克俭。
“嫂子!”尤克俭总觉得崔觉看起来清心寡欲,但是最近的行为真的有点像人到中年了,开始享受了,虽然崔觉也没有比他大几岁。
崔觉还是走出了房间,走出房间时,尤克俭刚准备关上门,崔觉就笑着回头,问了他一个问题,“小鱼桌上的设备怎么都换新的了?”
尤克俭愣了一下,还是实诚地回答了,“孟哥送的啊,他当时结婚的伴手礼,就是这些。”说完挠了挠头,看着崔觉,这对夫夫难道连互相送的伴手礼是什么都不知道吗?他还以为是崔觉告诉孟颂他的礼物爱好呢。
尤克俭换好衣服就和崔觉一起上楼了,尤克俭还挺紧张的,毕竟正常人见到别人正宫应该都挺紧张的。而且他确实和孟颂好久不见了。
“你没有钥匙吗?”崔觉看尤克俭僵硬地站在他的后面,摸了摸尤克俭的后背,“待会让孟颂带你录一下脸,以后阿姨有事情,你就来楼上吃好了。不要老是点外卖,知道了么?”崔觉戳了戳尤克俭的额头,“嗯?”
“哦哦,好。”尤克俭有些不知所措,录脸?总感觉很奇怪。
不过,进来的时候孟颂就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们俩了,看起来面上也没有什么很大的表情,也没有生气之类的,甚至可以说是温和好客的样子。
“小俭,怎么了?”孟颂给尤克俭崔觉递鞋子的时候,才发现尤克俭头发长了许多,只是怎么看起来今天呆呆的。
“刚打完球回来,估计累着了。你待会给他带过去录个脸。”崔觉穿上鞋,把尤克俭拉进来,指了指门锁。
“嗯。”孟颂笑了笑同意了崔觉的话,尤克俭觉得自己看起来就像这两个人的孩子一样,不对,是宠物一样。
这依然是一顿很正常的饭,两个当事人这对夫夫都在很点到为止的交流,甚至可以说比结婚前更加有分寸的感觉。而且他们俩个还很喜欢询问他的事情,从最近的毕业事项,到一些打算。
“你之前是不是说要出去旅游?”崔觉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点了一下尤克俭,“我本来答应了和你去,不过现在可能有点事,要去出差。”
崔觉抱歉地看着尤克俭,其实这个出差,并不是那么必要,只是他现在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和尤克俭相处,他可能还需要调整一段时间。
“没事啊,我到时候自己去就好了。嫂......崔哥,你忙就好了,我没事的。”尤克俭刚加了个鸡翅吃,转头看向崔觉,下意识叫了半个嫂,才想到现在在孟颂家,又心虚地转头看向孟颂。
“小俭,头发怎么湿的。”孟颂低着头吃饭,就好像没看见尤克俭的眼神,等到尤克俭说完话,才缓缓抬起头。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岔开了话题。
总而言之,这顿饭吃的还是很正常的,起码没有爆发尤克俭想象中那些激烈的场景。除了有一种诡异的感觉以外没有任何问题。
尤克俭吃完饭就先回到自己房间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崔觉也回来了。崔觉还敲了敲他的门,“小鱼,有空吗?我们聊一下”
“你进来吧,嫂子。”尤克俭放下手机,不知道崔觉要和他聊些什么,“有什么事情吗?”
“过段时间我们去看看你哥哥吧。”崔觉一张口说出的话,尤克俭就有点愣住了,没想到崔觉还惦记着他哥呢。他松了一口气,还好还惦记着他哥,多亏了他天天喊着嫂子,刺激崔觉的良心。
“好,什么时候。”尤克俭难得主动靠近走到崔觉坐着的凳子前,“我哥应该也想你了。”尤克俭半蹲在崔觉的面前,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崔觉,格外的诚恳,还把手搭在崔觉的腿上。
崔觉一低头就是尤克俭和小狗一样看着自己,他想从尤克俭的眼睛里找到什么,却只能清清楚楚地看见自己的倒影。和以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时候一样,眼神清澈无害。崔觉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他甚至在想自己真的想要去看尤克勤吗?
尤克俭蹲着腿都有点麻了,刚准备站起来,崔觉的手就已经覆盖在了他的眼睛上,“好,我们一起去看他。”崔觉说完就站了起来,拉起了他,“腿麻了?”
“有一点点。”尤克俭直接往后躺在床上,“没事,崔哥,你去休息好了。我看你黑眼圈都重了。”尤克俭指了指自己的下眼睑,又指了指崔觉。崔觉的手搭在他的腿上,“痒,崔哥。”尤克俭缩成一团,崔觉的手按压着他的小腿,慢慢往上挪。
“嗯?”崔觉用手捏着尤克俭的腿肉,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但是他总想和尤克俭多说点什么。
“你要不要试试我新买的蒸汽眼罩,”尤克俭心虚地从旁边把电子眼罩拉过来,小腿还在崔觉的怀里。这东西还是当时孟颂送的,说他天天打游戏,对眼睛不好,然后给他送的。
“好。”崔觉很自然地躺在了尤克俭的床上,尤克俭没想到崔觉居然这么自然,他一下子没绷住,只能弯腰给崔觉戴上。“你休息一下,我到时候叫你。”
尤克俭身体转过来的时候,崔觉闻到了尤克俭身上的沐浴露的味道,和那天晚上很像。尤克俭把眼罩给崔觉刚戴好,崔觉的手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衣袖,有点无助的感觉。
“没事的崔哥,我在你旁边。”尤克俭扒拉开崔觉的手,拍了拍崔觉,然后,就收到了孟颂的消息。他真是服了这俩夫夫了,一个今晚说要去看他哥,一个今晚莫名其妙来找他。
孟颂给他发了个“?”,尤克俭看了看旁边安静躺着的崔觉,拍了张照发给孟颂,发了之后尤克俭觉得自己有点太贱了是不是。“崔哥,看到你送的,问我是什么,我就给他用了。你不会介意吧。”尤克俭发完还忍不住偷笑了两声,果然还是搞人心态有意思。
“睡了?”孟颂这两个字发过来让尤克俭思考了很久,这个睡到底是一个状态词,还是动态词。尤克俭也缓缓打出了一个“?”,打了个哈欠,“今晚打不了游戏了。你要看他吗?”
“?”孟颂不知道尤克俭到底在说什么,说的话摸不着头脑,七零八落的。
“好吧,早点睡,晚安。”尤克俭伸了个懒腰,就没与搭理孟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