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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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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苏府的人都知道小公子要带沈虞去花涧崖采风,满是羡慕之意,西厢房的动静亦传到了老将军耳里。苏老将军在府里听闻木儿宠爱沈虞之事,到没多管,毕竟木儿已成人,男女之事皆是情理之中,老将军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碍了迎娶周氏的事便罢。

可这一次,苏老将军坐不住了,怕是动静太大,传到周府,叫周家小姐不满。苏木临出门前,老将军将其唤到书房:

“木儿,你可知你在做什么?你是想要整个辽城的人都知道你宠了一个通房丫鬟吗?”

“是,爹爹。”

“是?何意?”

“木儿爱她。”

苏老将军气的他那红须都在颤抖,竟不知自己的儿已陷入到如此地步,只怪自己大意。

“爱者,难自禁,为父懂,但婚者,人生大事,你须得妥全。让周氏欢喜进门,才是你要做的。若你再不知收敛,怕是会误了苏府。”

苏木对这桩婚姻本就麻木,只是爹爹说什么便是什么。可是他爱沈虞,这个任谁也无法改变。他不知道这份爱能给她多久,但如今,谁也别想夺走他们的时间。包括爹爹。

“我会娶周氏。”

只是如此。

苏木能给到爹爹的,给到苏府的,只有这个。

但,爱,他只给沈虞。

至于沈虞的未来,他未曾细想,他亦不知道周氏进门后,或进门前,他是否能护的住沈虞。

未来,似乎不是他能掌控,他能掌控的便只是当下,他要把所有的爱都给沈虞,时刻护她爱她。

-

马车行驶了近两个时辰,沈虞趴在苏木的腿上不知睡了多久,直到晌午才到那花涧崖脚下,苏木命马夫在崖下客栈等候,四人骑两匹马上山,苏木带着沈虞一匹,石头带着玉灵一匹。

苏木行于前,石头行于后。

沈虞靠在苏木宽厚怀中,马儿上山一颠一颠,苏木结实的挡在她的身后,脸上龇着笑,二人好不甜蜜。

而玉灵却是甚是害羞,石头将身子挺的笔直,一动也不敢动,任由玉灵在其怀里摇来摇去,二人既尴尬又难为情。

晃了大约小半个时辰,终于到达了花涧崖半山腰的云游客栈,只是客栈颇为破旧,这是玉灵没有想到的,她的消息里只知道半山有客栈,可住人过夜,却忘了小公子乃贵人,住进这样的客栈似有不妥。

苏木命石头将两匹马栓至马厩,命掌柜喂些草料。

“小公子,这客栈似有些破旧,奴婢不知,这如何是好?”

“无妨。叫石头开三间最好的便可。”

苏木兴致很高,全然不介意。能与沈虞来这乡野小住,已感幸福。

客栈除了掌柜的和一个下人,并无他人,整个客栈也只有5间房,刚好他们四人定走三间。

苏木和沈虞住的是最大的一间,石头和玉灵则选在另一头的角落两间。这样他们便稍稍分开了一些。这是苏木的安排,他可不想叫石头晚间听到些什么。

一路赶路,四人亦饥肠辘辘,石头吩咐掌柜的先给他们上了一桌好菜。

在马上颠了一路,沈虞亦甚是疲惫,便也无了赏花之心,用完午膳,便回了房内休息。

玉灵和石头到是身体甚好,无甚不适。二人出了客栈往山上走去。

至于苏木,自然是跟着沈虞入了房内,见沈虞歪躺在床,便上前取笑:

“我家娘子可否些微顾些女子形象?”

“骨头都散了,哪还顾得许多。奴婢想小憩片刻。”

于是苏木便陪着沈虞睡到了傍晚,起身后喝了一些凉茶,苏木便带着沈虞朝山间走去。

凉风徐徐,果真是个避暑胜地。

朝霞落目,山间静谧,二人牵手行至一山洼处,中间一潭绿水,四面围山,山面尽是繁花。

苏木寻得一块平石而坐,将沈虞抱至腿上,环抱小腰。

沈虞心感宁静,趴在苏木肩头,闭上眼睛卸下身心细细感受,微弱的霞光斜洒在沈虞洁白的面庞。

二人静静感受着山间鸟语,倾听彼此心跳,仿佛整个世界只有彼此。

苏木将沈虞转过,对着她的唇深深吻了上去,沈虞亦动容,回应着苏木的吻,山间美好,万花争艳。

就这样吻了大概一刻钟,沈虞身感异物,

“你又?”

“嗯......”

苏木深情望着沈虞,双目迷离。轻声问道:

“回吗?”

“嗯......”

苏木飞快牵起沈虞,奔向客栈推开房门......

-

玉灵和石头在山间漫步,直至晚霞隐西,二人才又回到了客栈。

见掌柜的正在往桌上摆菜,而苏木和沈虞却仍未起身,石头上前叩门:

“小公子,用膳了。”

屋内应了一声。

“娘子,起来用膳了,多披一件,晚间凉。”

沈虞娇慎嗤之:“谁是你娘子。”

“吾床上那位便是。”

沈虞乐的捂住了嘴,不能做真娘子,做个假娘子又何妨。

她有苏木的心便好。

-

清晨鸟鸣窗前,凉风袭床,二人裹着小被缠抱,小床有规律的吱呀作响,节奏轻缓,渐入佳境。

沈虞爱死了苏木。

二人睡到了晌午才起。

虽在府里沈虞每日亦无甚事,颇为自由,白日尽可自怡房中,但与苏木在此山间野外,却更是放松,无比自在。

苏木更是,平日在府里,甚少懒起,而今二人相拥只觉时间静止,聆听这山间鸟语,清风色绿,置身于这破旧屋中,老旧木床,身心满足。

苏木思绪放空,又寻了回来,想着或许与沈虞时日无多,今日便想教她骑马,既是采风,自然先采去那城中束缚。

用过早膳,四人便坐于客栈门前石桌石凳,掌柜沏来了一壶热茶,玉灵和石头都望向前方,苏木正在教沈虞上马。

石头这两日和玉灵都甚少对话,二人一直处于尴尬之中。

“玉灵,你昨晚睡的可好?”

“嗯,挺好。”

石头虽木,但是亦想与玉灵多亲近些,特别是这次出来陪虞姐姐采风,见小公子与虞姐姐相亲相爱,甚是羡慕。

“那个,玉灵,我想对你说说我的事。”

“什么?”

“嗯,说说我的事,你愿意听吗?”

玉灵似是嗅到了些什么,一时又害了羞:

“你说。”

“玉灵,你知道我,从小是苏老将军捡来,跟了小将军,石头这辈子都是要跟着小将军的!”

“是。”

“而你,和虞姐姐又是姐妹,你们自是也不会分开的。”

“嗯。”

“那......我们......我......也不会与你分开。”

“......”

“玉灵,我想娶你。”

玉灵在震惊中听到了她想听到的这句话。

在她接受石头金簪的时候,她便想到了何时戴上它。

“你和王妈说去。”玉灵低下头,声如蚊蝇。

“那我叫小将军去说!”石头忽然声音大了起来,腾的站起,他看到了希望!

苏木一听小将军,问道:“说什么?”

石头大喊:“我要娶玉灵!”

沈虞听完一愣,转而又哈哈大笑:“你个石头,果然是个莽。”

玉灵羞的无地可钻,瞧着跟前这个莽夫,又气又笑,往后跟了他,到是有许多安全感。

在这府里,除了王妈,她还有了虞姐姐,而今,她又有石头这个傻男人爱着她,此刻的玉灵,感到十分幸福。

苏木瞧着石头出手速度到是挺快,那日才定完心意,即刻便去赠了金簪,这才两日,便求了亲,这可真让苏木不敢小瞧了他。

只是想起那日王妈叮嘱,苏木到是要好好想想,如何能叫王妈允了这门亲事,毕竟王妈将玉灵当成了自己半个女儿一样培养,这楞石头能否入了王妈的眼,苏木心里还是没底。

苏木见沈虞似是已知晓此事,便也允了石头:

“玉灵可要你?”

“要!玉灵要我!”石头继续大喊!

羞的玉灵朝前攮了石头一把。

苏木和沈虞相视大笑。

若玉灵和石头成双,沈虞和苏木定是府中最可心的,两兄弟爱上两姐妹,哪有比这更完美的事情。

-

苏木教沈虞骑马,沈虞学了一日,已能轻快小走,只是到了晚间又觉疲惫,便早早歇了上床。

沈虞枕着苏木右肩,少掩薄被,忽然猛的想起:

“哎呀!忘带避子汤了。”

苏木当是什么大事:“无妨。”

“无妨?这要是真......怀上了......”

"怀上了正好,你给我生个儿子。"

苏木右臂搂住沈虞,左手轻抚着她的脸,似是心之向往。

“不要。往后都不知我......何去何从......”

苏木也噤了声。这个问题他确实无法回答。

苏木长叹一口气:

“至少他姓苏,你是他娘。”

“若是周氏大度,婚后我再将你纳了,我们一家三口便可在一起。”

苏木又缓缓抚着沈虞的额头,眼睛望着床顶,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结局。

“你可愿做我妾?”

苏木掰过沈虞的脸,认真的问道,

“奴婢愿意。”沈虞亦认真的望着他。

“那我们多生几个......”

山间猛兽,逐榻上玉兔。夜长深露,怀花似水,狼狗成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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