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挠挠头道:“阿威肚子里也没墨水,还是白公子起吧。”
两个人都看着白泽,白泽想了想,“她的速度世间罕有,不如就叫她追风吧。”
“追风,追风,连风都能追上,好名字!”阿威赞叹。
“不好。”江舟蹙起眉头,摇头道:“追风听着好累啊,我觉得简单点好,起个和阿威般配的名字最好,贱名好养活嘛,就叫她阿猎怎么样?”
白泽淡淡道:“你随意。”
阿威拍拍幼豹的头,“委屈你了,小豹子。”
江舟扁扁嘴:“你们要是不满意,等她成人让她自己选好啦。”
白泽勾唇轻笑,抬头朝桃林深处看去。那密密匝匝的桃林,绵延至远处的山坡,绚烂如云霞。
白泽看那桃林看得出神,往深处走了几步,江舟把阿猎递给了阿威,三步两步追了上去。
她有心炫耀:“这是我最喜欢的花,人间四季无常,但昆仑丘灵气充盈,我师父更是木灵大修者,所以他用灵力滋养,使昆仑丘的桃花四季常开。”
白泽心里一阵冷笑,大荒之内四季不调已致民不聊生,昆仑丘内却能纯粹为了欣赏而连年桃花不断。
父亲,这就是您交的好朋友。
他捡起一片落花,那花瓣薄如蝉翼,色泽娇媚,粉嫩之中透着淡淡的胭脂红,犹如眼前少女脸颊上的晕彩。
“你们很像。”
他看着桃花,冷不丁的四个字。
“什么?”江舟有些不明所以。
“你和桃花一样,只能在春光下开的绚烂,看似乐观向上,其实娇气脆弱……”
清风起,天水泛起波澜,携着凉意的湖风,向桃林吹去,桃枝簌簌轻颤,花瓣纷纷飘落,洋洋洒洒。
他看着眼前的花瓣雨,残忍的开口:“一阵疾风骤雨打过,便承受不住,只能随风漂泊,无所依从,最终,碾落成尘。”
江舟低头,看到满地花瓣,很多已经被踩碎,揉进泥土里,余下淡淡香气。
她蹙起眉头,针锋相对:“承受不住?那你可猜错了,我这个人,顽强得很,从来都不会掉眼泪。再说了,零落成泥又如何,生的绚烂,死了也能做肥料,这样才真正有意义。
还说我碾落成泥?就你这幅身子,还不知道能活到哪天吧?”
白泽神色一暗,竟发出一声轻笑。
江舟瞥了一眼湖旁的青石,眉头一挑,报复般开口:“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他依然没有做声,静静地看着她。
“你呀,你就像这石板上的青苔,不张扬,不显眼,是难让人留意的存在。没什么追求,没什么希望,就这么一声不吭,静悄悄的活着。”
白泽眼皮一抖,嘴角扯出一抹笑,声音很低:“江姑娘只说自己不读书,可评价起别人,却是一针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