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沈从军几人一直都很忙,简单的跟他们说了几句话后便再次离开了,姜渔猜想应该是因为那份报告的问题,导致几位队长一次又一次的往实验室跑。
这会她正坐在一楼台阶看着外面几人在比武,还有几人待在里面打牌,今晚难得的放松,而她坐在这里等着去后院洗澡。
这间废弃工厂之所以被选为汇集点,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这间工厂后院里有一口水井,水井应该是很久之前厂房里的人打的,这附近原先都是工厂,但最后只有这间没有拆迁改造,这也让A市起了念头,想要将着厂房作为一个基地外的实验基地。
不得不说A市运气很好,这间厂房位于长江三角洲地区,离各大城市位置都刚刚好,而且厂房周围偏僻没有多少住宅区,厂房后面几公里外原先是一个即将拆迁的农村,整个村的人搬走了,房子却拆了一半,所以周边基本上没什么人,更加让人心动村前有一大片荒废的田。
整个厂房虽不算大,但周围都是高墙,后院又有一口水井,这里的确算是一块风水宝地。
“小渔,那几个男的洗好了,我们过去吧。”杨青从后面走过来,拍了拍姜渔的肩膀,看向她前面那几个起哄比武的人,耸了耸肩。
“这群人还真是,吃饱了没事干。”
杨青拉起姜渔后带着她往后院走去,恰好与洗完出来的一伙人擦肩而过,这几人统一穿着黑色背心,即便是末日里,也都是经过训练的,没有人会打赤膊。
后院面积很大,靠墙的位置都挂了晾衣绳,前面的人洗完澡后边把自己的衣服也洗了,这会上面挂满了湿哒哒的衣服。
姜渔来了生理期,也不方便全脱了洗澡,端了一盆水拿上小板凳去了角落,随意的将身上擦了擦。
院子里都是一队的几人,除了孟轻缘和杨凌,其他人都在这,这几人都是上过战场的战士,洗澡对她们来说就是完成任务,没什么好害臊的,只有那个女学生有些尴尬的站在中间。
姜渔抬头看了看天,今晚的月亮太亮了,和院子里一地的水相互照应着,院子里格外敞亮,当着一些不熟的人面前脱衣服的确有些害臊,姜渔在跟对方对视上后朝她招了招手。
“你在这洗吧,这盆你拿着用。”看着对方走近,一脸尴尬的看着自己,姜渔把盆里的水倒掉,递给对方,然后起身离开。
现在时间也不算早,她想了想准备找程徵帮他把药擦了,然后就早些睡,毕竟明天要一早起来,只是姜渔在一楼没见到对方,等她走到房间也没看见人。
这工厂因为太旧,很多设备都已经没法用了,所以他们晚上还是用的蜡烛照明,姜渔端着蜡烛站在程徵房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没什么声音。
她往自己房间走去,推开门后看着漆黑一片的屋内,顿时停在了门外,虽说她点了蜡烛,但烛火随着走动带来的风声忽明忽暗,导致屋里也看的不清晰,周围的人不是在前门就是在后院,其他人基本上都在实验室里,显得楼上寂静无比。
就在姜渔犹豫着想要离开时,看到房间最里面的角落里似乎有什么黑影在动,她被猛地吓到,双脚不自觉的往后退,想要离开房间,背后突然传来说话声。
“怎么了?”程徵抬头往里面看了看,他在一楼给姜渔煮生姜水,出来后就看到二楼姜渔的门外有蜡烛光亮,猜想对方应该是在楼上,便直接走了上来。
他这一出声不要紧,吓得姜渔猛地没拿稳蜡烛,直接掉在了地上,烛火很快就熄灭了。
“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啊。”姜渔有些气恼。
程徵捡起地上熄灭的蜡烛,心里一阵后悔,差点忘记了这人怕鬼,他先一步走进屋里,一边找打火机一边解释道:“抱歉,我没来得及说话,吓到了吧?”
姜渔看着他放在一边的生姜水,也没再生气,想到什么便往对方靠近了些。
“刚刚我好像在屋里看到了什么影子,不知道是什么!”姜渔指着角落哪个方向。
程徵没在兜里找到打火机,听到姜渔的话后抬头看了一眼,他的夜间视力比较好,再加上他角落里熟悉的声音,他朝着那方向叫了两声。
姜渔不知道他在搞什么,两人等了一会,便看到一只黑球从里面努力的钻了出来,一脸激动又开始的蹭着姜渔的裤腿,为自己逃出角落里那些仪器而开心。
姜渔:......
“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来的,估计你这门开着,他闻到熟悉的味道就上来了。”程徵单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然后让出位置:“你先把这生姜水喝了,我去包里找下打火机。”
“我包里有,在右边那个小口袋里。”姜渔端起生姜水,喝完后程徵也点亮了蜡烛。
蜡烛照在两人中间,明明是和之前差不多的亮度,姜渔却觉得安全了很多,她看着眼前的人,对方换了件白色背心,头发湿漉,暖黄色的烛火照在他身上,衬的对方小麦色的肌肉更加漂亮性感。
姜渔默默放下碗,再抬眼发现对方一直盯着她,以为对方还在嘲笑自己刚刚被吓到的蠢事,皱着眉头有些凶:“看我做什么!”
她只观察到对方一副刚洗完澡的样子,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是,她的头发已经长出一大截,原本的短发如今已经到了锁骨处,刚洗完的头发也就随意用毛巾擦了擦,这会正湿漉漉的搭在肩上,衣服被水珠浸湿,发香混着其他不知名的香味飘出。
姜渔眯着眼睛瞪着他,烛火照的她肌如玉脂,刚喝完生姜水的嘴唇水润饱满,程徵轻咳一声,随后解释道:“我看你头发还是湿的,在这等我会,我包里还有条毛巾。”
“没必要,我已经擦过一次了。”
程徵没听话,没一会就拿了条毛巾回了房间,看着姜渔坐下在等他,他想了想,走到身后帮她擦起头发。
这服务真到位,姜渔甚至怀疑对方干过洗发行业,舒服的她困意来袭。
“药膏呢,我帮你擦药。”姜渔摸了摸自己微干的头发,催促程徵去拿药,她被搓的昏昏沉沉,再加上腹部的不适,实在懒得起身。
“好。”程徵麻溜的起身,顺手把碗和毛巾带走,没过一会就带着药膏走了进来,顺便还把门关了。
姜渔托着腮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你关门做什么?”
“我要脱衣服。”程徵把药膏放在一边,顺手把背心脱下,惊的姜渔刷的闭上眼。
拜托!你要脱背着我脱行不行,白天的时候她一直在对方背后,这会这人就这么刺拉拉的站在她跟前把上衣脱了,害的她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怎么了?”程徵明知故问,他面对姜渔坐下,有些轻笑的看着她捂着眼。
姜渔心想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赤膊又不是没见过,她放心大胆的盯着程徵,明明还是和以往一样面无表情的脸,怎么就觉得对方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
“你是程徵吗?你不是在城内被附身了吧?”
程徵嘴角僵硬,明明是按照别人教的那样做,怎么姜渔好像并不喜欢:“你不喜欢这样?”
姜渔看着他表情明明没变,但不见之前的强势,好像恢复到了以往的样子,甚至表情有些尴尬,连带着她也有些尴尬:“没,我帮你擦药吧,不早了。”
这次擦药擦的飞快,也没再有那种让姜渔感到羞涩紧张的气氛,但程徵一直沉默着没说话,姜渔莫名觉得这人有些不高兴,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早点休息,晚上不舒服的话记得叫我。”程徵穿好衣服,抬头看了看屋里,把在外面玩的小狗抱了回来:“狗放你这陪你,应该就不害怕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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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所有人都聚集在后院那块田里,看着面前燃起的熊熊大火,表情带着些悲痛不舍。
沈从军重新戴上帽子,看向孟轻缘道:“孟队,那我们就先走了,如果你们有了消息还请及时告知我们。”
“沈队放心,报告我今天会带回B市,关于这次的发现都会上报上去,同样的,如果你们有了新的发现也记得汇报。”
沈从军点点头,朝身后几人示意,随后上了车。
他们这次来的时候一共是二十人,科研院的专家和学生只剩下三位,救援员牺牲了两位,不过返回时又带上了A市的两位老专家,专家仪器设备多,所以返回时反而多了一辆车。
返回的路线跟原来的一模一样,他们吃了亏长了教训,这次走的无比顺利,安全出了城后找了一处安全的地方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继续往基地赶,只要他们顺利的话,中午前就能达到。
但很快,车队再次停下,姜渔昏昏欲睡的醒来,还没来得及问出了什么事,就看见有人跑了过来,看了她一眼后凑到小武耳边说了什么,接着她看到小武回头。
那一瞬间,姜渔心里一沉,眼皮突然跳了几下,她看着小武张张合合的嘴巴,愣神在车上,不过几秒后猛地冲下车,往前面跑去。
车队最前面停着那辆熟悉的车,是沈从军送给他们的,车前站着一个熟悉的人。
袁圆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激动不已,赶紧冲了过来,脸上带着许久未见过的慌乱。
“姜池不见了!她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