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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已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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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宫,月老府。

已经子时,月老府仍旧灯火通明。

一个年轻人顶着一头火气进了月老府,差点把庭院中合欢树的红线给烧着了。

仙童跑近道,“月老您怎么又生气了。”

月老黑眼圈下垂,死鱼眼冷笑,“连续加班两百年,结果刚回来还没休息,就被玉帝拉着开会,整整从白天到晚上!我刚想休息下,又给我旧事重提那个万年钉子户!”

月老口中的钉子户便是风靡仙界的冰山男神沈无延。

他本体上古冰原,是仅存的神君,位列众仙之首。又生的俊美无俦,即使整天冰块脸,还是引得无数仙人折腰。

众仙似乎是把摘下高岭之花当做毕生追求。

可惜,沈无延天生无情圣体。

五千年前,神君找到月老,说要下界历情劫。

本是与天同寿的神君预感自己命中劫数将至,要是渡不过将身死道消。而天地之间的灵气也没办法再诞生一位掌控冰原的神君。要是沈无延陨灭,无数个小世界的冰山雪原将抵抗不住人类发展的危害,各个世界将会覆灭。

所以,沈无延必须成功历劫归来。

沈无延下凡历劫的消息一传开,每天排在月老府门口申请下凡攻略的仙子们日夜颠倒,一连几千年都热闹哄哄。

然而冲冲而去,铩羽而归。

沈无延辣手摧花,追求者们全变成了手下白骨。

沈无延也不是没有变化,从一个哑巴冰山被迫变成了毒舌冰山。

“说媚眼抛给瞎子,明知道本神是瞎子你还抛,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知你心术不正,还妄想本神给你脸好生招待?”

“又来一个不知死活的。质量越来越差,下次直接派你们幕后指使者来吧。”

全天庭都知道沈无延是一块冰,谁碰谁心如止水,一个个被骂的道心不稳。

导致现在,没一个仙子主动报名申请了。

而下凡历劫的沈无延没了记忆,只记得自己是庇护一方生灵的山神。

百年前天下大乱,战火灼烧大地数百年,到处是残垣断壁衣衫褴褛,天空阴霾昏沉不见日光。易子而食,灾荒不断,山野也几乎寸草不生,人口锐减三分之二。到处都是尸山人海怨气冲天,百姓每天祈求老天睁眼看看天下,希冀有神明能救他们。

沈无延心有所感,便违背天道用禁术回溯时光,又挑选气运之子来改变历史轨迹。

沈无延插手人间大因果,导致历史轨迹改变,三界秩序大乱。他被天道责罚沉睡千年。

沈无延陷入沉睡,情劫一事所剩时间不多本应更加紧迫。但月老确实松了口气,反正能得一会儿休息偷偷摸下鱼,等沈无延醒了再想情劫的事。只要泰山还没崩他脸上,月老都能偷偷喘气。

对,我月老就是这么临危不乱。

就算他着急,沈无延这个钉子户刚刚沉睡两百年,还要八百年才醒呢。

只是这下凡攻略的神君的任务,如今要派发给谁?全天庭只要没仙侣的神仙都下凡攻略过,月老有些头疼。

现在高岭之花不流行了。

没看见近千年来都没仙男仙女申请下界攻略沈无延了吗?

不论人间还是天上都流行“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对外霸气全开生人勿进,对内温柔小意体贴入微”的伴侣。

难啊。

-

鸟儿枝头啼鸣,山雾逐渐升腾,晨曦开始在叶尖流泻。

楚幺半梦半醒间,好似闻到一阵鱼汤的香味。

手边还有毛绒绒的暖和触感,源源不断的给他腿脚、手臂传送暖意。像是他经常晚上做的美梦,陷入一片汪洋的毛茸茸里。他没盖过棉被,冬天被子是用土布缝个夹层,里面塞着他收集找来的芦花和杨絮。每天太阳晒晒,晚上阿黄钻被窝给他暖床,冰天雪地里楚幺也熬过来了。

不过,自从他小侄子出生后,他的褥子就被拿去给孩子用。小孩子喜欢尿床,用旧了又丢给楚幺用。又冷又骚,楚幺每晚都冻的瑟瑟发抖,最后没办法把草垛铺在褥子上取暖。

楚幺每晚做梦都是盖着温暖的棉被,吃一口热腾腾的饭菜,扛着锄头牵着阿黄下绿油油的地里。一锄头下去,会挖出十几个鸡蛋大小的洋芋。

不过锄头还没挥下去,楚幺就忽的意识惊醒。

来不及遗憾,他要起来做饭、喂猪、喂鸡,起晚了又要被竹藤抽手臂了。

楚幺直挺挺的惊坐起,一睁眼,老虎盯着他。

那老虎前肢抱着脖子,兽瞳有些百无聊赖的转悠打量他,一见他醒了,那眼睛冒光直直逼近。

肯定是起猛了。

又直挺挺的倒下。

老虎眼里的兴奋期待变成了疑惑,拿茸毛厚实的爪背轻轻戳楚幺。

“呼呼!”睡什么睡,起来玩!

老虎又轻轻戳了下楚幺的脑袋,楚幺眼皮颤颤装死不动。

老虎怒了。

它张开大口。

低低在楚幺耳边恶虎咆哮。

“呼呼呼呼!”

还拿脑袋拱楚幺,低沉危险的咆哮在楚幺耳膜上回荡,吓得他脑袋嗡嗡牙齿都在哆嗦。

不过很快,老虎好像被什么东西牵扯住了。

老虎很不甘的呼气。

耳边还有鸟鸣啾啾。

楚幺白着脸,半睁眼偷偷瞧。只见老虎被一只喜鹊戳脑袋,老虎扑腾不得,喜鹊又飞到虎屁股戳。

把凶猛的老虎耍地原地转圈眼冒金星。

看着竟然有些笨笨的。

老虎转了几圈后,两眼昏花,干脆躺在地上不动了。只喜鹊再戳它脑袋时,举起前爪象征性的刨下。

“转几圈就喘,没出息。你看你后背大腿都胖出褶子了。”

那喜鹊站在老虎脑袋上,神气十足的抖擞翅膀,口吐人言。

是一个鲜活的年轻女声。楚幺惊的睁大眼睛。

啊啊啊啊,真的有妖怪啊!

沉默震耳欲聋。

楚幺两眼绝望,发呆望着茅草棚顶,四肢整齐的躺在床上,神情安详。

喜鹊抬头,“嘿,这就开眼界了?你下来,给你看个更惊喜的。”

女声很严肃,甚至有一丝命令的威严,听着没有恶意。这种口气楚幺有些熟悉,就像他曾经去村塾给哥哥送饭,偷偷在窗下听夫子授课,就是这种语气。

楚幺行尸走肉,乖乖下床照做。

他自记事起就知道,不要做无畏的抗争,不然只会遭受更大的折磨。

他脚刚踩在地上,喜服裤子太长,一个没注意就踩着,差点狗吃屎的面朝地上扑倒。

躺在地上的老虎直立起身,楚幺危急时刻当柱子一般扶住了。

一人一虎,两手相握。

两眼相瞪。

都不敢动。

都小心翼翼的。

磨磨唧唧的,喜鹊挥着翅膀命令道,“老幺,快过来看!”

喜鹊的自来熟让麻木的楚幺下意识听从指挥,他提着肥大的裤腿,下垂的袖口完全遮住了伶仃瘦弱的手。

从草帘外飘来的鱼汤很香,楚幺肚子饿,脑袋比身体先探出帘子。

泥灶旁有一个白骨骷髅人拎着锅铲,它听见动静回头,骷髅眼正望着楚幺。

深深的望着他。

楚幺都能透过骷髅眼看到后面的草墙。

“……”

“老咪快接住他,又要吓晕倒了。”喜鹊扇着翅膀道。

楚幺被老虎抱着,双腿还忍不住弯曲吓软了。

白骨怔了下,像是不解他为何这般,他低头看了下手里的锅铲,果断地丢在一旁。然后定定看着楚幺。

楚幺倒吸一口气,他应该没死吧?

楚幺两眼空洞,魂已经吓飞了。

喜鹊见状,满意道,“哈哈哈,果然不止我一个鸟吓了一跳。”

“多惊喜啊,白骨骷髅做饭,味道闻着还很香。”

再香也是死人做的饭啊。

喜鹊叽叽喳喳的说着话,楚幺冒冷汗的后背陷落在老虎毛绒绒的肚皮上,老虎还抱扶着他。

悬空乱跳的心,诡异的镇静下来。

楚幺:“你们会吃,吃我吗?”

喜鹊眼珠子转了下,慢悠悠道:“你有什么遗言?”

“比如帮你报仇,杀了山下那些村民。”

楚幺眼皮一抖,“你都能实现吗?”

“嗯,在这山里,就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情。”

楚幺试探道,“那,你能不能不吃我?我想活着。”

一刻钟后

一张破旧的桌子上,一人三精怪都上桌了。

“你不是想活着吗,怎么不吃?”喜鹊看着楚幺。后者像是四肢被绑在凳子上一般僵硬,目光甚至不敢直视面前碗里的汤。

这可是骷髅人做的汤,是什么煮的,有毒吗?楚幺一想到就牙齿颤颤。

脾胃已经饿的绞痛,但是一看到汤,他就忍不住害怕想吐。

更甚至,白骨那双骷髅眼一直盯着他看,楚幺眼珠子都不敢动。

白骨似知他所想,自己起身去一旁墙壁上,把挂着的破斗笠戴在了脑袋上。

带着斗笠的白骨,见楚幺还定定不敢动。于是把汤碗端在楚幺口鼻前,竹勺轻轻翻动,奶白浓郁的鱼香随着袅袅腾升的热气直扑楚幺门面。

那白骨手指细长,认真翻搅勺子,虽无言,但像是极力推销自己的汤。

楚幺忍不住吞咽口水,“我,我自己来。”

楚幺冰冷的双手战战兢兢抱着碗,小猫舔水一般喝了一口鱼汤。霎时舌尖生香,一股暖流顺着咽喉而下,驱除寒凉和冷汗,浑身渐渐有了力气。

楚幺眼睛亮了亮。

随即忘了害怕,悄无声息的一口气全喝了。

还偷偷舔了下嘴角溢出来的汤汁。

“谢、谢谢。很好喝。”

“诶,可怜的小家伙,从今天开始我罩着你。”喜鹊一脸怜爱的看着楚幺。

楚幺还是道谢谢,还是不敢正眼看左右两边的白骨人和虎视眈眈的老虎。

一番短暂的交流后,楚幺看着桌对面的喜鹊道,“所以真的是有山神的,山神还在沉睡吗?”

喜鹊一本正经地胡乱点头。

楚幺道,“那,那老虎为什么会救我?”

蹲在地上的老虎,比坐在椅子上的楚幺还高。

它不满的纠正,“呼呼。”是老咪。

而后老虎有些丧气的看向喜鹊。期待喜鹊给它转述下。

喜鹊不惯着它道,“你就是老虎,别自欺欺人了。”

楚幺听的一头雾水。

喜鹊道,“它刚出生那会儿,被猎人捉下山玩的半死不活的,被丢在雪里,被村里的小孩子当做小猫咪救了。孩子一直以为它是小猫咪,取名呼呼。”

“后面老咪逐渐长大,村子里的人开始怀疑,还偷偷对老咪下手想捉它卖钱,几经闹事后,最后孩子把老咪放回山里了。”

喜鹊想起经年往事,难免有点惆怅。

没成精时发生的事情她都记忆模糊,唯独这事记得一清二楚。

一只老虎学猫咪叫,对人类撒娇打滚露出肚皮,认为自己是一只猫,费经心机想和人类生活在一起。

这件事被山里的精怪笑话好久。

山里的老虎也瞧不起对人类谄媚的老咪。

不过瞧不起又怎样,老咪把他们都熬死了。

现在山里成精的老虎就老咪一只。

只可惜这只胸无大志的老虎,把修为都用来保持光鲜软乎的皮毛上了,如今还不能口吐人言。

那金灿灿软乎乎的绒毛任谁看了都心动,但老咪一直没等到它想等的人来摸摸它。

喜鹊有些惘然。

楚幺听着,想到了自己的阿黄,暂时忘记对老虎的害怕,有些难受道,“那老虎,老咪可以下山偷偷看孩子,或者孩子偷偷上山看老咪啊。”

一直沉默的老虎呼呼了两声。明显不乐意听他们说起伤心往事了。

白骨没听故事,他空洞洞的眼眶一直放在楚幺的碗里。

看着楚幺碗空了,又把鱼汤盛满,还给楚幺剥了两颗野鸡蛋。

楚幺硬着头皮看向白骨,低声嚅嗫道,“谢谢。”

白骨没动,就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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