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巾上。
她伸手去拿围巾,一拉,没扯动。
再拉,还是没扯动。
她定睛一看,原来是有一角被他死死地攥着。
令夏还以为是他反悔又不乐意借她了,心里还在想,这人怎么如此善变,但还是没多纠结利落地松了手:
“那你自己戴吧。”
她的话刚落,盛祁的意识才像是猝然被拽回:“不好意思,刚在想事情。”
盛祁把围巾递到她手上。
令夏也没在意,很开心地接了过来。
围巾很软也很暖和,还带有一丝淡淡的清香,闻着有点像是柑橘的味道,不太明显,但鼻子埋进围巾里时,又很浓烈。
令夏想问问他,是喷了柑橘调的香水吗?
可不知为何,在这个场景下,她总觉得这个问题好像莫名增添了几分暧昧气息。
“我——”
“下雪了!”
令夏仰头,雪花洋洋洒洒地从看不见的天空往下落,她伸手,试图感受雪花的形状,可只触得一手冰凉。
就算只是这样,她也很欢喜,那是一种意料之内的期待,在特定的时间如约而至的满足感。
此时此刻,好像准时的不是天气预报,而是她随口一提的期盼。
“你刚才想说什么?”
路边的三角灯罩下,均匀撒下的昏黄的光恰好将两人笼罩在其中,随风肆意飘扬的雪花落到他们的头顶、肩上。
突如其来的初雪,让公园寥寥的散步行人提前离去,伴随寒夜而来的寂静,让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
盛祁以为她没听到的。
有些话,是情绪上涌那一刹那的产物,当那个瞬间闪过之后,想要再说出口,并非是一件易事。
她望向他时,双眼亮晶晶,像是涌进了两颗天上的星星,可今晚分明没有星星。
“你醉了吗?”
令夏仰头冲他笑,她摇晃着脑袋,大着舌头肯定地应:“没有。”
那就是醉了。
盛祁暗暗在心里安慰自己,算了,今天不是个好时机。
等下次吧,或者明天,等她酒醒了,两个人都清醒的时候,再好好说。
“我真没醉。”
怕他不信,令夏再次向他强调。
她藏在他围巾下的小脸,落下几片洁白的雪花,灯光从头顶打下来,光影明暗间,她周身宛若被光包裹,盈盈闪着光。
令夏向前走了一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一个拳头的大小。
盛祁的心跳如重鼓槌。
咚——咚——咚——
盛祁觉得,自己应该安抚一下它,不然下一秒它就会不受控地跳出胸腔,直接袒露到她的面前。
可是他不想动,不愿动。
令夏踮脚,倾身。
“我没醉。”她小声地,重复道。
盛祁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小心触碰自己的唇瓣,那里的温凉一触即离,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他日有所思的一场梦。
如果她没醉,那就该是他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