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月装做没有听见,她低着头就往前走,然而,她感觉身后有一股强劲的风朝着她的耳旁而来,许清月侧身避开,终于停下了脚步,冷冷望着眼前的男子,不耐烦道:“江公子,你想做什么?”
面前的人面上仍旧挂着一些笑意,“许清月,你我之间怎么这般生疏了?”说着就要上前拉着她的手腕。
许清月侧身避开了眼前男子的手,冷冷道:“江公子,如今是平南王义子,况且,你我好像并不熟。”
江承安的脸上仍旧带着一丝笑意,并没有因许清月的方才的话而生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许清月,你怎么在这?难道跟踪我?”
许清月懒得与他扯,正要走时,就听见身后有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江公子——”
江承安抬眼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就见一个女子施施然地走了过来,她的脸上带着笑,待走近些,女子对着江承安行礼后才道:“江公子,月儿年纪尚小,不懂礼数,倘若她若是有言语上冒犯您,云画代她向你道歉。”
“唐小姐,这是哪里的话,我与许姑娘是旧时,乍一见不免有些激动了些。”说完,他便抬眼看了一眼许清月,漫不经心道:“还望许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唐云画闻言,笑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说着,她不动声色地将许清月挡在身前,将她遮掩的严严实实的。
江承安见状,眉头上挑,不动声色道:“天色也不早了,本公子也要回去歇息了。告辞。”说着,便转身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走了几步,他回头瞥了唐云画一眼,随即唇角勾起,好像是透过唐云画在看许清月,片刻后,他才转身离开。
待人走远时,唐云画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的手心莫名有些湿,身子不禁有些站不住后退了一步,许清月见状忙上前扶着她,“画儿姐姐,你怎么了?”
“小姐……”
唐云画将整个身子都倒在许清月身上,过了好半晌,她才摇摇头道:“我没事,月儿莫担心。”
许清月瞧着唐云画有些苍白的脸色,她有些担心道:“画儿姐姐,我扶着你到那亭子里坐会,歇息会。”
“好。”
许清月与小蝶两人一左一右地扶着唐云画到前方两步远的亭子,扶着她坐下。
一刻钟后,许清月瞧着唐云画的脸色渐渐恢复过来后,她的心中松了一口气。
唐云画瞧着她的模样,“没事的,月儿,别担心。”她顿了顿,又说,“月儿,你——怎会认识江公子?”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以后有机会同画儿姐姐说。眼下最要紧的是要不要给姐姐请个大夫来瞧瞧。”
“没事的,我歇息会就好了。”
许清月见唐云画的脸色瞧着好些了,便也不再劝,只是叮嘱道:“画儿姐姐,一定要注意些自己的身子。”说着,她抬眼瞧了瞧天色,又说,“画儿姐姐,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月儿,下次再来看你。”
“好,那我也不留你了。”她转头对小蝶说,“小蝶,备马车,送月儿回去。”
“是,小姐。”说完,便退了出去。
一盏茶后,许清月终于上了马车,唐云画没有出来,许清月没让她来送,唐云画见许清月坚持,便让小蝶替自己送。许清月与小蝶告别后,就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地驶离,许清月让车夫停在一个热闹的街巷口,自己便下了马车,转身给那车夫一些银子,让他买酒喝,那车夫高兴的接了,就驾车回去了。
许清月则是在长街上东看看,西逛逛。看着好看的便买了几样小玩意。
许清月见前方有个巷口,便快速闪了进去,她刚拐进去没多久,就见身后有两人也迅速朝着巷口快步追去。
两人走到巷口没几步,发现这里空无一人,正要往回走时,就听见其中一人“哎呦”一声后便蹲下了身子。口中骂骂咧咧道:“是哪个臭小子敢打老子,是不想活了?”
他的话刚说完,就见眼前闪过一个人影,他大吃一惊,往后摔去,指着面前的人,“你——你——”
而他身旁之人,骤然瞧见面前多了个人时,也吓得后退了几步。
许清月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回去告诉你们主子,要是他再派你们来跟踪本姑娘的话,本姑娘见一个——杀一个。”说完,她便一个纵身,脚轻点院墙,须臾便消失了。
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其实许清月出唐府时,坐在马车时,她刚掀开帘子时,就见身后有两人鬼鬼祟祟的跟着,她就知道,江承安此人心思深沉,如今竟然敢派人跟踪她。
真是气死她了。
不行,今夜,她还得去一趟唐府,尽早潜入书房看看那里究竟有什么。
唐府某处院子里,两人正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江承安抿了抿唇,“飞云,将这二人拖去杖责二十,跟踪一个女子竟然会被发现,你们是猪脑子?不会谨慎些?”
“公子……公子……小的错了……”
“飞云,还不将这二人拖出去!”
“是。”飞云朝着身旁的侍卫使了个颜色,那侍卫就将那二人的嘴巴给堵住,拖了出去。
江承安抚着额头。
看来这许清月果真不好对付,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救她。
过了许久,飞云忍不住道:“公子,要不——飞云派人去杀了那许清月?”
“她还有用,暂时还不能杀。”
“公子——”飞云还待要说,就见江承安摆了摆手,“方才这二人是江淮九的人,本公子正好趁着机会教训教训他们,省的敢在本公子面前耀武扬威的。”
“可是,公子,王爷让您来是要让那唐叙交出账本,然后杀了他的。”
“杀了唐叙?”江承安哈哈大笑,你以为那江淮九真将我真的当做是他的儿子?在他的心中就只有江心遥,如今江心遥死了,我又怎会如他的意?
他如今只敢缩在陇南,皇上对他很是防备,他不敢来青州,便让我悄悄的来此,打的是除掉唐叙的主意。
那唐叙死不死的关他何事,只是那账本,必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的阿娘死的那么惨,全是拜江淮九所赐,他就是要让他失去一切,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