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知放下背上的破布包，打开，里面是一对兔子，“今日是为谢恩而来，多谢元先生帮助。”
“哇！兔兔！”叶瑶蹦到地上，没经我同意就叼着兔子跑了。
“哦。”我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我只是没那么麻木而已，咳咳咳…这定天宫放那么多水银做甚，毒气室么？”没点实力还真不能在定天宫呆久。
“元先生？”
“小伤而已。”
百知道：“元先生，我们救了很多人，老老少少，他们都渴望活着，救死扶伤，逆转死生…还请您再赐予我们您的神力，让我们去救更多的人。”
白思道：“我们会守口如瓶，然后每天都会送兔子给您。”
“每天都有？”叶瑶眼睛都瞪圆了，“我替他答应了，元帝，听到没？快点！我要吃兔兔肉。”
我拎着叶瑶，实在是被这小畜牲气炸了，“可以，我不吃兔子，你们帮我把她修理一顿就行。”
“不要！”叶瑶扭着脖子，尾巴缠着我的手，恳求我不要丢掉她。
“那天我输给你的生命力可够一千只这样的臭狐狸活！我输给你的不是沙土，不是空气，而是命啊！”
百知和白思后退数步，明显被我吓到了。
“你的谢意我收下了，我同情你们的遭遇，但这漠北实乃凶恶蛮夷，我已难以独善其身，还请二位另寻他法。”
白思和百知面面相觑，道谢后走了。
叶瑶生气无比，咬我的胳膊，气拽拽地说：“为什么不答应！”
“等到我被抽干，烧成灰，别说兔兔肉了，就是枯草烂藤你都没得吃。”
叶瑶闭嘴了。
过了七天，都是被那上官城南祸害的，我在冰窟窿里泡澡，重度冻伤，一边骂他一边缩在被子里，叶瑶一直在赌气，嫌弃我，又不知道去哪里偷肉吃去了。
“元帝你就是个废物！”躺地我骨头都要散架了，一激灵跳起来，“我要加入妖族！澹台云大人举世无双！”
“元帝你？”一声惊讶从身后传来。
回头一看，来人全身带雪，冻的瑟瑟发抖，是渊！我冲上去，用力抱住他，“小黄！小黄我没了你怎么活啊！”挑起他的下巴，左右看看，“确实是小黄。”
渊拍拍我的屁股，“上官城南还是说保守了，兄弟苦了你了。”他拖着身后一个巨大的布袋子，“黎元殿派到这里的物资，需要至少四个月才能运到，上官城南告诉了我你的遭遇，我病好后，就打包了一点东西，带了几个最快的随从帮我背着，快马加鞭也用了五六天，才到这里。”
里面的都是好吃的和日用品，关键是，还有个两米多长的澡盆，真好，现在我真的可以把流放当成度假了。
“元帝，我们把你当儿子宠，以后遇事了记得还有我这个爹爹！”
“爸爸真好。”
就在这时，差役来宝：“常将军邀天神共赴佳宴。”
渊看了我一眼，“完了，怎么和常青解释啊？他们全家都…”
“先别告诉他们了吧。”
鬼过人没有出现在宴会上，只有常青一个人孤单地坐在桌前，面前零零碎碎的几碟干菜，半碗浊酒。
“常将军。”
常青低头行李，接着，他终于开口了，我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沙哑，凄苦，就像这雪原一样，没有温度，“家女，吾父…可好？”他低着头，就像将死的耕牛，低贱到抬不起头。
“他们很好，湘云城一切都好。”
常青点点头，眼里有了一丝生气，“多谢，快作！”我和渊入座了，常青不爱说话，渊和我试着挑起话题，但是常青要么一问三不知，要么闭口不谈，用神秘来形容他们再合适不过了。”
…
“元帝，你知道吗？”渊笑着说，“元荒得了虚斑。”
“哇哦，罪有应得。”我嘲讽道，“可惜这虚斑的疼，不足以让他叫的比先前时的我要惨。”
渊继续说，“不过他还在硬撑，说什么不疼，其实他已经疼到好几个昼夜不合眼了，”渊顿了顿，“最新消息，后花园内部闹了矛盾，不知道谁把元荒砍死了，脑袋被丢到茅厕里，肉身扔到枯井里，死的可惨了。”
“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我由衷地赞美澹台云，“然后呢？”
“叫太后治好了。”
“换我才不救他，母亲的心还是太软了。”
“元帝，我们回望舒城吧。”
“为什么？这么突然。”我皱眉道。
“你回去是迟早的，你也听到了，元荒病了，而全三界，只有你一个能治虚斑。”
“虚斑无药可医。”我坚定的说，“还有，我不回去！我两次被他赶出母城了，难道回去，是让他第三次赶我走么！”
渊听到我的愤怒，闭口不谈了。
漠北太苦了，留不住任何一个人，两天后，渊也离开漠北。
…
我被叶瑶催的不行，去找白思买兔子，却看到白思跪在地上哭，百知搂着她，在安慰，眼里满是愤怒。
“来一对兔子。”
白思一边哭，一边抓了一对兔子给我，然后推开百知，“让我死！让我死！”
“怎么了？”
“不关你的事！”百知愤怒地说，抬头才发现是我，“哦，你能救救她么？”他很艰难地说，“她染了脏病。”
很快，我就治好了白思。
“谁干的？”
“鬼…过…人…”百知咬牙切齿地说，抬头，满脸愤怒，“那个孽障，胆敢玷污吾爱，我誓与那个畜牲不共戴天！”他用力锤击地面的雪，发泄自己的怒火。
“你锤的是雪，不是鬼过人。”
百知看着我，眼神炽热而决绝，“元先生，你我同病相怜，将心比心，不知您可否施展神法，救人界人于水深火热？”
我沉默了，婉言拒绝，“我已深受战火摧残，面过官场残忍，只想隐逸苟活。”
“您难道不想报仇么？你难道想在漠北待一辈子么！”
我沉默了，百知不了解我，这正常，“那我便给你复仇的本金。”我低头将自己的生命力注入百知体内，“我中立的态度不会改变，这也是我仅能为你做的一件事。人界人，让我看看你的造化与决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