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解忧醉名字听着是个噱头,却是名副其实的一醉解忧啊。”说到解忧醉这位路人似乎兴致更高了,极力推销,“公子,一饮此酒,生平憾事,悉数烟消云散啊。”
卫绮怀心道:“好俗的套路。”
话说天底下的酒除了“消愁解忧”这种说法外,就没有别的宣传词了吗?
薛檀笑道:“倘若在下生平没有憾事呢。”
“哈哈,公子你开什么玩笑,哪有人真无愁无忧的……”
琅月一把拉走他:“多谢老伯,我们这就去尝尝这个解忧醉。”
解忧醉在飞红城卖得相当便宜,琅月给自己倒了一碗,观察片刻——没有魔息,没有妖气,也不是什么仙家玉露琼浆。甚至连酒香都淡得微不可闻。
薛檀拦住她:“慢着,琅月,你真要喝?”
琅月:“试试。”
薛檀:“我来。”
琅月似笑非笑地看他片刻:“也行。你还有什么夙愿未了吗?”
薛檀含情脉脉,与她执手惜别:“有,我舍不得这人间富贵喜乐,尤其舍不得你。”
“……废话真多。你不喝我喝。”
“你就这么急着喝?”薛檀语气微扬,不知道是灵机一动还是搭错了筋,竟然冒出点儿男人的第六感来,“你不会也信这一醉解忧的噱头吧?你难道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
琅月:“不信,但倘若它真这么神的话,不妨一试。”
“嗬,还真有心结啊。”薛檀扬眉,神采飞扬得要当知心姐姐,“说与哥哥听听。”
这一句“哥哥”让琅月也微微挑眉,她清了清嗓子,说,“年少时,有个神棍给我算过命,说我是我同胞兄长命中的劫星,甚至有朝一日亲手弑兄。”
薛檀听得入神,下意识问:“那你弑了吗?”
“……你是不是傻?我脑子没糊涂,为何要杀我大哥?”
薛檀沉默片刻,终于恍然大悟:“怪不得我没怎么见你回家过,你是怕自己遇上他之后失手杀了他罢。”
琅月冷静道:“我不会的。”
本来只是随口一问,薛檀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愿意说出心结,还是这么个有些沉重的心结,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
琅月说完,将面前这碗清酒一饮而尽。
卫绮怀听见脑中嗡然一振。
酒精的发作速度很慢,琅月只觉得有些晕,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薛檀聊着。大约是过了一炷香后,卫绮怀眼前忽然黑了下去,似乎是这个身体的主人闭上了眼睛。
她本来还担心会看见琅月脑中的景象,毕竟是人家心事,外人看了难免有些不自在。好在,什么都没有看到。
……也对,她只是和琅月五感共通,又不是思维共通。
她这样想着,感觉琅月的头似乎晃了一晃。
她下意识睁开眼睛,薛檀在对面关切地看着。低下头,碗中酒香飘逸出来。
她也有点儿醉。
可是这个“醉”的状态很微妙,因为她再睁眼时,看见了——
跳舞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