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右将军荐选，在楚清河欲拍板张远接任，袁皓坚决反对中僵持。
而野心勃勃图谋许久的沈康诚，正脸色煞白坐在自己位置，看着首将与监军完全将他排除在外。
眼下傻子都能察觉不对，想到是张远这一年多暗示自己与卫凌熙争，沈康诚眼神如淬毒看向他。
而张远完全没注意，正心乱如麻不知在焦虑什么。
刚才他再三表示自己能力不足担任右将军之位，都被楚清河轻描淡写说他谦虚给挡回。
也唯有石勇在情绪兴奋激动。
卫凌熙偷偷观察着三人神态各异，心中想着楚清河这场棋盘中，对自己试探的又是什么。
眼看接近午时，听着楚清河与袁皓还是各持己见，想着还要去找有奶牛的村子，卫凌熙打断二人道：
“不如让张远中尉与石勇校尉，先共同分担右将军职责，殿下可设下考核绩效，到时候以成绩优胜者担任。”
眸中溢彩闪现，好主意！楚清河顿觉此法更适宜她后续计划，点头答应道：
“长宁郡主所谏不错！如此袁监军可还反对？”
惊疑先前郡主不是看不上那叫石勇校尉，不过袁皓本就想缓兵之计，只要暂时搁浅确定右将军人选就行。
不管在场众人还有何心思，明面暂时赢家便是张远与石勇，散会后两人自被众星拱月围绕着远去。
…
未时，卫凌熙与玄雀带着几人来到一处村落，此处位于西浔城与狼青军驻地中心区域。
找了几颗树边下马，卫凌熙牵着马边往树上绑着，边扭头对玄雀问道：
“这边真的会有奶牛吗？”
不理解为何要找奶牛，玄雀也将马绑在树边耐心回答：
“此处靠近战事多发地带，比不了徽京与江淮州富饶，耕牛都很紧缺，此沙家村是方圆百里唯有会养牛售卖的，郡主需要产奶母牛来此处最合适。”
能搞到牛奶就行，卫凌熙看玄雀安排妥当，也不再多言掺和，他们留下人看守马匹后便走进村庄。
侍卫中有名少年郎叫平七，为人非常机灵。很快问到村中哪几家养牛，谁家牛会产奶。
外人近村很快引来路两边人在打探，见他们在询问产奶，有名脸颊寡淡长相不似好相处中年妇人，扯着嗓子喊着：
“你们要牛奶去俺们家看看，俺们原先可是供应西浔内城主府来的，最近也不知道那咋地，许久不来取奶了。”
算计得罪了楚清河，那内城主康佳恒怕正焦头烂额自身难保，哪里还有闲情雅致喝牛奶。
倒是折射出，这时代贵族还是有喜好牛奶存在，卫凌熙更有信心自己计划了。
示意平七答应后，几人跟着那满脸殷勤谄媚妇人来到她家。
刚进院子都不用走进牛棚，那气味让卫凌熙都感觉直冲天灵盖，得亏让玄雀准备了蒙面布。
蒙好口鼻后，卫凌熙才对着妇人道：
“你取些奶给我们验收下。”
妇人没有立刻去取奶，而是看向卫凌熙道：
“贵人，待俺让你们试试，满意可将牛买走不？”
不懂行情也知悉，母牛放在哪个时代都挺珍贵，怎会说卖就卖。
平七看出卫凌熙疑惑，学样蒙住口鼻主动对着妇人道：
“姐，你咋卖母牛？家里不养牛了嘛？”
砸吧两声看着他们都将口鼻蒙住，妇人嫌弃城里人真讲究，然后抱怨着：
“今个儿地里太差，没多粮食出来，耕地牛都难卖，这产奶破牛要不是城主府收，俺们早不想养了，往常几天就有人来收奶，就这么养着也算了，这都快月把没来，谁吃得消再养！”
今年地里收成差吗？卫凌熙想着王管事又派人给自己送过十万两银票，怎么看都不像环境差。
现在不是感慨研究这时代贫富差距时候，卫凌熙收敛杂思点头对那妇人道：
“行，奶可以，牛我就要！”
答复满意妇人才走进，牛棚旁边那有些破旧土屋。
“死丫头片子，给老娘去挤些奶热去，赔钱玩意儿…”
妇人不堪入目骂骂咧咧声音中，走出来个‘骨架子’转身去了牛棚。
深呼吸，卫凌熙心中暗道不气，这是封建古代社会，这是乱世命都不值钱，这是男性掌权时代，重男轻女是常态。
许久，坐在妇人家门外树荫下等待的几人。
终于看到那‘骨架子’端着碗走了出来，此时卫凌熙才能好好打量这不知几岁女孩。
衣服破旧包浆，头发枯燥肉眼看见有虫子爬行，瘦到只剩皮骨。
最重要这不大孩子，眼神中是何等绝望与麻木。
这种人之将木的眼神，怎么也不该出现在孩子身上。
感觉心情再次浮躁起来，卫凌熙强忍着情绪正欲接碗。
玄雀抢先接过碗，手上抽出银针试毒，见没问题也没有递给卫凌熙，反而商量道：
“您看可以让我和平七代喝吗？”
在外不好暴露身份，卫凌熙也理解玄雀跟着楚清河防备习惯了，无可厚非也是为了她安全考虑。
不过卫凌熙倒是好奇，为什么还要两人分担喝，于是也问出了声。
这问题也不是什么秘密，玄雀也如实答复：
“张军医提过每人体质不同，尝试有关入口新物，最好两到三人共同尝试。”
原来是考虑到体质过敏问题，医术精湛能提出这点也不奇怪。
没有为难他们点头同意玄雀安排。
见卫凌熙同意，玄雀与平七各自喝下半碗奶。
两人喝完皱了皱眉，都不理解卫凌熙为何要寻这口感还行味道却有些难言的奶。
猜到或许是取奶工艺和处理不当，再加没有糖与茶叶中和，卫凌熙决定还是将牛买走，回营后她再好好尝试。
正要进门找妇人商讨，就见人走了出来笑道：
“咋样，贵人们满意不！”
卫凌熙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她猛然踢了眼前女孩一脚骂道：
“死丫头立这不动，又偷懒，滚回屋子收拾去。”
被踢后没稳住，女孩磕坐到地上，不哭不闹也不回话，习惯到没情绪波动像个破碎布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