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顺着枪管照射，在消音器末端凝聚成鲜明的光线，黑尾趴在水塔的狙击点，全身覆盖着伪装网，右眼紧贴瞄准，十字准线稳稳地锁定在位于商场门口瘦削身影上。

“风速3级，距离582米，修正1.7“黑尾对着喉麦低声报告，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收到，等待最终确认"耳机里传来指挥官冰冷的回应，黑尾的食指轻轻搭在扳机护圈上，指节因长时间保持同一姿势而微微发白。

瘦削的身影仿佛在等人，左右来回看，只是惹得周围人频频回头，黑尾又再次拉近十字准线，看见研磨略微抬起头，阳光洒在他的脸庞上，琥珀色的眼眸中透出宝石的清澈，黑尾的食指略微松动，眼神更是死死看着研磨。

黑尾嘴中无声讲出：“不可能……”呼吸一滞，瞄准镜中的世界突然扭曲变形，浮现出他熟悉到骨子里的笑容，黑尾眼神里流露出不可置信，昨日的纠缠还在眼前历历在目，今日再见竟然是对手，黑尾心里升起无力感，比起绝望也少不了几分。

“目标移动，调整位置”耳麦里面传来精确的指令，黑尾麻木地调整位置，可当黑尾再次看向十字准线，研磨的笑容已经对着他的枪口绽放，笑得那么坦荡，没有丝毫的犹豫，像是本来就知道今日他会被击杀。

“开枪”指令被下达极快，黑尾的手指直接颤抖起来，他该怎么讲明自己的感情，是对恋人不忍杀害，还是无法接受自己是杀手，这一场像是因果报应，看不见光的尽头。

研磨似乎也感受到黑尾的纠结，伸出自己的右手，摆出像枪的动作，对着太阳穴，笑容更加灿烂，仿佛在说：“开枪”

“黑尾，开枪”指令再次透过耳麦进行传达，黑尾的眼眶中终于遭受不住眼泪的摧残，缓缓流下泪来，极高的专业素养，让他在一瞬间就握住枪，在开枪的一瞬间，他没有睁开眼睛，是逃避，也是故意。

杀手的水平极高，只听见下方的人流窜动，声音此起彼伏，耳麦传来一句“收工”，黑尾再度看向研磨的位置，研磨琥珀眼眸早已没有光芒，鲜血被阳光照射泛起金光，随着地面缓缓流动。

黑尾咬住自己的嘴唇，直到嘴唇被咬出血痕，才算放弃，他亲手杀死他的爱人，看着爱人死亡的一幕，这番场景像是祭祀上此生的所有，包括内心的爱。

研磨看向黑尾射击的方向，嘴中不断涌出鲜血，眼中看向蓝天，手指已经抬不起来，却只想笑着结束。

“从今日起，你将没有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