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瑾进入系统空间进行升级。

她只觉一股无形力量自四面八方涌来，然后无情地撕扯着她的身体。系统空间内，出现幽蓝色的光点。这些光点慢慢包裹住她，钻进她的皮肤，逐渐深入骨髓。

骨骼发出细密的“咔滋咔滋”声，每一声都伴随着钻心的痛楚。像是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啃食她的血肉，所到之处，旧的肉身被碾碎，而新的血肉在剧痛中疯狂生长。

剧痛如决堤的洪水，瞬间将她吞没。

也不知过了多久，书瑾觉得体内的剧痛渐渐转化为一种奇异的灼热。这种灼热感如岩浆般流经四肢百骸，直至血脉滚烫。

终于，蓝色光点如潮水般退去。

【升级已完成】小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书瑾缓缓睁开眼，眼前的景象让她目瞪口呆。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想，她推开窗子，在月光下向远处望去。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十多公里外，一只小蚊虫正停在一片草叶上，蚊虫的身体覆盖着细小的绒毛，甚至能看见它触角的摆动。当她凝神去感受的时候，她听到了蚊虫翅膀振动的声音，细微而有节奏。

书瑾轻轻闭上眼睛，感受着这前所未有的感官体验。微风拂过脸颊，带来一丝凉意，她能分辨出风中夹杂的每一种气息：远处树林的清新，溪边野花的芬芳，甚至还有泥土的湿润气息。

她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从未如此紧密地相连。

许久，她深吸一口气，轻声询问：“小玉，我现在的身体等级是几级？”

【书瑾，你现在的身体水平是2级。】

只是2级吗？书瑾觉得现在的她仿佛已经到达人类，不，是动物的极限。人的五感不可能达到这样的程度。武侠世界的人本来就够玄幻的了，书瑾有点难以想象，3级，4级以上又该是何等情况。身携异能，飞天遁地？

除去五感的加强，书瑾还看到了属于“气”的世界。她眼中所看到的一切物体，都在光影中变换，抛开物品本来的形貌，她看到了每个物品上似烟非烟、似雾非雾的‘气’。这些气缭绕在物体周围，呈现出不同的颜色，随着光线的强弱和角度的变化而流转不定。

她环顾四周，有些不习惯现在所看到的世界。

“小玉，我看到了很多五颜六色的‘气’，这些是什么？”书瑾说着，伸手试图触碰她看到的‘气’，但是什么都感受不到。

【‘气’？五颜六色的？】小玉一开始没明白书瑾说什么，她思考了一下，说：

【那应该是物体的能量变化。所有的东西都在放射和吸收能量，有些容易被感知，但大多数能量正常人是看不到的。嗯……可能与你修行的功法有关，也可能是基因升级造成的。】小玉似乎不太确定，她在系统里面检索。

【找到了！你的种族曾经也有人看到过这些‘气’，在你们的文化里，称他们为风水师。】

“风水师？”书瑾想了想，眼前这些‘气’，紫色的、红色的、黄色的，确实很像是道家所说的望气术，但是，这难道不是封建迷信吗？

物体的能量变化……她凭借系统进行基因升级改造才能看到这些。但她的祖先在很久之前就能看到这些了？也就是说，历史上的地球人基因比她所处的时代要强大很多很多。可是基因，不应该随着时代发展而进化吗，为什么反而退化了。

书瑾叹了一口气，自绑定系统后，她的世界观每天都在崩塌。

但她还没来得及去思考这些事，因为现在有更头疼的事困扰着她。一直看着这些五颜六色的东西，她感觉眼睛涨涨的，有些酸痛。

她抬起手揉了揉眼睛，轻声嘟囔：“这视觉污染也太严重了吧。”

【书瑾，你现在的‘望气’是可以控制的。你闭上眼睛，用意念去感受它，然后尝试把它关闭】小玉的声音响起。

书瑾按照小玉说的话，闭上了眼睛。她进入冥想状态，将意念集中在自己的眼部，感受到眼前有什么东西消失了。

等她再睁开眼时，便恢复了正常的视野。

“终于干净了。”书瑾轻声说，内心松了一口气。

【如果想要再次使用‘望气’，集中精力即可开启】

“好。”书瑾点了点头，等她先适应两天再说。

书瑾正想要上床休息，结果面前白光一闪，突然听到‘砰’一声巨响。

书瑾抽出长剑，猛地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却见赵素云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鎏金宝匣已经被打开，从空中滑落在她身边，发出清脆的声响。

“素云！”书瑾惊呼一声，连忙蹲下身子扶住赵素云，“你怎么样了？”

赵素云艰难地抬起头，看着书瑾，惊讶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显然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掉落在了书瑾房间，还以为是书瑾突然出现。

就在这时，隔壁的陆明远和陆静瑶听到书瑾房间传来的动静，匆匆赶来，敲响了书瑾的房门。

“阿瑾姐姐，发生什么事了？”陆静瑶和门口的陆明远对视一眼，看着房内的人影，焦急地问。

“你们进来便是！”书瑾让小玉开了房门，让陆明远和陆静瑶进来。

陆氏兄妹看到躺在地上的赵素云，顾不得惊讶，快步上前，查看她的伤势。

赵素云浑身是血，呼吸微弱，她的胸口、腹部、肩背皆有伤痕。一看便知，必然是经过一番激烈的打斗。

陆明远蹲下身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拔下塞子，将里面的药粉轻轻撒在赵素云的伤口上。那药似有奇效，瞬间止住了她正在流血的伤口。

“啊……”药撒在伤口上，赵素云感到剧痛，咬紧了牙齿，身上直冒冷汗。衣衫被汗水打湿，紧紧贴着她的身体。

“静瑶，把我房间里的药箱拿过来。”陆明远对站在一旁的陆静瑶吩咐道。

“好。”陆静瑶应声，转身出去拿药箱。

赵素云强撑着抓住书瑾的手，声音微弱却急切：“途中……遭人暗算……周广安和赵仁宇还在……”

书瑾回握赵素云的手，试图安抚她，问道：“他们在哪个方向？”

赵素云用尽全身力气说道：“西北方向……沿着官道……大约二十里外……”说完，她的手无力地滑落，晕了过去。

看赵素云的情况，想必周广安他们凶多吉少。

书瑾没有多想，迅速站起身，从窗口跳出，运起轻功，朝着西北方向飞掠而去。

基因升级后，书瑾感到自己的能力大大提高。正好，她也想试一试，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水平。

夜风拂面，周围景物迅速倒退，书瑾的身影如同一阵清风，融入其间，飞速穿梭。让人分不清，是风动，还是人动。

不一会儿，她便清晰地听到远处的打斗声，甚至能分辨出各种兵器碰撞的声音。

书瑾人还未到，便看到一名黑衣人举剑朝周广安砍去，周广安似乎无力还手，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的利剑逼近。

书瑾心下一惊，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忘归剑扔了过去。

忘归剑破空而去，替周广安挡住了近在眼前的杀招。那名黑衣人猝不及防，剑被击飞，整个人倒退几步，撞在身后的树干上。

就这一眨眼的功夫，书瑾从树上跃下，轻巧落地，手中已重新握住忘归剑，剑尖直指黑衣人。

不止周广安，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周广安本以为今天会将小命交代在这儿，当时他都要开始回忆往昔了，谁料到眼前会突然出现一把剑，那剑光差点闪瞎他的眼。那黑衣人也以为胜券在握，却没想到突然杀出一个书瑾。

不等他们回过神来，书瑾微微侧身，剑尖轻点地面，身形如风般掠至黑衣人面前。她的动作轻盈而迅猛，直取黑衣人首级。

黑衣人惊恐地瞪大眼睛，竟连招架的余地都没有。他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剑尖悬停在他头上，静止不动了。书瑾表面一言不发，冷若冰霜，实则内心叫苦连连：救命！我是真没杀过人啊。

黑衣人能感受到那股逼人的杀气，却意外地没有等到预期中的剧痛。他缓缓睁开眼睛，“咣当”一声，手里的剑落了地，他被吓得大口大口喘气，两腿弯曲颤抖，小心翼翼地看着头上的剑。

他的同伙也是一愣，纷纷后退几步，面面相觑。书瑾趁机扫视四周，看到其他贼人正蠢蠢欲动，她剑尖一转，指向其他贼人：

“所有人！放下手里的剑，退后！”

几个黑衣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纷纷拿着武器朝书瑾攻去。

“找死。”书瑾话音刚落，剑尖一挑，运起内力，身影如鬼魅，游走在黑衣人中间。

她轻巧地避开了迎面而来的刀锋，反手一剑点中黑衣人的腕脉。黑衣人手中的刀“当啷”、“当啷”一声声落地，书瑾顺势一踢，将其武器踢到中央，垒成一个小山堆。

转瞬间，数十名黑衣人弯腰捂着手腕，嘴里哀嚎不止。

书瑾这才走到周广安面前，查看他的伤势。

书瑾最开始放过那个黑衣人，眼中狡黠，趁书瑾背对着他，提剑刺去。

周广安提醒的话还没说出口，书瑾便转身将黑衣人手中的剑击飞，把忘归剑横在他脖子上。书瑾这次是真的动了杀心，剑刃深入他皮肤，鲜血渐渐流出。

“夫君！！！贱人放开我夫君！”躲在暗处的女子发出尖锐叫声，手中长剑朝着书瑾刺去。

书瑾迅速侧身避开，剑尖擦着她的衣袖划过。她心中一凛，这女子剑法凌厉，带着强烈的熟悉感。

“你是何人？”书瑾冷声问道，剑尖对准那女子。

“你敢伤我夫君，我绝不会放过你！”女子冷笑，剑法愈发凌厉。

书瑾微微皱眉，迎面对上，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女子的剑法和样貌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