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律是被热醒的,他感觉自己处于一片火海之后,熊熊烈火将他围住。
顾砚在旁边拿着盆子埋头接水灭火,但是杯水车薪,火离他越来越近,他越来越热,就在他感觉自己要被大火
就在他被大火吞噬的前一刻,他猛得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整个人卷缩到顾砚的怀里,头靠在他的胸前,腰上还盖厚厚地棉被。
顾砚那双手放在自己的腰上的。
就这样,他不热死才怪!
这样动作着实不舒服,林律想要找个舒服姿势,但顾砚还在睡,他不想吵醒,小心挪动抬头,却刚好看到顾砚的脸。
林律顿了下。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面对面的近拒绝仔细的观察顾砚的脸。
顾砚鼻梁很挺,五官很深邃,嘴唇很薄,而且他的眉锋很整齐,面部线条流畅,眼睛闭起来的时候眉眼之间没了那股冷然的疏离感。
他创作画单子的时候在网上找了不少男生的照片素材,却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顾砚。
关键他还有一双修长笔直堪称完美的双腿,外型条件优越。
林律咬咬下唇,盯着那薄唇看了半响,但还有一个缺点就是,这张嘴凶,昨天晚上自己差点没把他嘴唇咬破,还骂他太快……
脑海划过昨天发生的事情,林律身体一热,耳朵红了大半。
靠,他昨天都做了什么……
不过,林律舔舔下唇,说实话,昨天真很舒服,顾砚的手掌很大,指骨分明,还有一点点粗糙感,和自己天天拿画笔的手感不一样,弄起来………
靠,停住,不能在想了!!
林律揉揉双颊,努力让自己情绪冷静下来。
许是林律的动静有点大,旁边顾砚醒了过来,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了眼林律,声音慵懒:“嗯,醒了。”
林律转过头,将背留给顾砚,不想让他看见自己不正常的表情:“嗯。”
顾砚将人抱紧了点,亲亲他:“我还困,在陪我睡一会儿。”
林律想说他不困,但听顾砚声音带着几分懒散的困意,他张开的嘴又闭了上去,反正今天…
等等!!
“靠!不对!今天周五,我还有课!”
还是十几个人的专业课。
林律猛的坐起来,伸手把床头柜的手机拿起来一看,全是方鸣给他发的消息,见他没来,方鸣他主动帮找个借口敷衍过去,在看一眼时间,已经十点了。
林律按了按眉头,喝酒误事喝酒误事!!
顾砚坐起身,捂嘴打了个哈欠,瞥了一眼衣服松垮垮的林律:“都这个点了,回去补个假条,还有时间,你不困我们可以做点别的事情。”
林律脑子还在想上课的事情,,转头嘴比脑子快:“什么别的事情?”
一个小时后,林律走到浴室的洗头台边,打开水龙头,冲着有点粘糊的手掌,红色染红了整个耳根。
靠,怎么不喝酒也误事啊……
顾砚靠在门框上,嘴角毫不掩饰往上扬,声线低沉:“今天有进步了。”
林律脸瞬间又红了一个度,但这关乎男人的尊严问题,还是假装得很冷漠:“谢谢,你也进步了。”
害他的手比昨晚更酸了!
看到林律这口不对心的模样,顾砚忍俊不禁:“不客气,洗漱一下,我们出去吃饭,回学校。”
洗漱收拾好东西,去退房,两人走到停车场,坐上车子。
林律拉好安全带,顾砚稳稳的启动着车子,目视前方。
林律突然想起了什么,欲言又止看了一眼顾砚:“你爷爷生日过的怎么样。”
叉嘴了,怎么能问这么傻13的问题。
林律张嘴想要把自己的话撤回。
顾砚打着方向盘,先一步开口:“嗯,他过的还挺开心,你的礼物他很喜欢,他要我下次回去带你一起。”
听到这里,林律轻轻松了口气。
还好,不讨厌,林律心里道。。
等等,林律眼神停滞,愣住了,他没有想到顾砚居然把他的存在告诉了他的家人。
他们才交往一个月没到,就告诉家长了,这会不会太快了点………
“那你爷爷还没有说其他的什么话。”
前面是红绿灯,顾砚将车停了下来,林律的声音有点小,旁边还有车喇叭得声音,有点听不清,顾砚侧眼扫了眼:“嗯?”
闻言,林律假装不在意的看了一眼前面地红绿灯:“没事,就想问一下,如果你爷爷喜欢我的话,那下次我再画一幅给他。”
顾砚盯着林律染上红色地耳廓,眉眼漫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那最后一个问题呢。”
林律一脸懵:“什么最后一个问题?”
顾砚:“爷爷要见你的事情?你的回答呢?男朋友。”
顾砚的声调低沉,里面藏着几分慵懒,听起来有种让人沦陷到他的声音当中。
不过,林律望着前方。
他最近怎么搞那么多称呼,他是字典转世吗?
又是学弟,又是男朋友的。
可是,见家长的事情,他一时之间,没有想清楚……
林律正寻思着怎么把这个问题糊弄过去。
刚好前方的红绿灯亮了,林律急忙开口:“绿灯亮了”
顾砚不露声色将视线挪开,把手放到方向盘上:“嗯。”
————
下午的课程结束后,林律靠在钓鱼椅上给顾砚发消息去饭堂吃饭
纪念拿着奶茶走了过来:“去不去外面吃大餐,顺便打麻将,我请你们。”
林律停下在屏幕上打字的手,他好久没有打麻将了,这会儿一说,瘾来了,问:“什么时候。”
纪念吸了口奶茶,今天晚上,房间都开好了,顺便叫下你男朋友呗。”
说到顾砚,纪念想到了什么,笑眯眯的看着林律,撞了撞他肩膀,压低声音道:“对了,你和顾砚现在到什么地步了。”
林律脑海闪过了昨天晚上的片刻,耳朵发热,他拿起手机,滑着屏幕,假装不在意道:“用手。”
纪念不可思议道:“啊,用手,不是,你们在玩什么新型过家家play吗,气氛都到这里还没有上床,啧啧啧废物。”
“!!”
林律摁灭屏幕,心虚地看了一眼四周,见画室同学都在各做各的,他才压着声音骂:“靠,你能小声点吗!”
这种事情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吗!!
纪念摸着下巴自顾自分析:“都用手了为什么不做到最后那一步,顾大校草他心里那关过不去,不敢和你深入交流?”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听到这里,林律顿了顿,为什么顾砚不做到最后,他也不清楚。
仔细想想,好像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顾砚本来就是一个直,搬来他们宿舍就是因为前舍友的表白。
突然和自己稀里糊涂的在一起,做那些事情,还要做到最后,心里能过关才有鬼。
林律用力地握了握手机。
不过也有一个可能,他是不是不行………
“你到底去不去,不去的话找别人了。”纪念见林律得表情有些不对,立马换了个话题。
林律点点头:“我去,至于顾砚的话,我问问他。”
“好,我发地址给你,晚上七点,先出去吃饭,体育生请,记得要准时。”纪念提醒。
林律点头,纪念走后,顾砚发消息正在来找他,林律将桌面上的东西收拾好,背上书包,站在走廊,边玩手机边等顾砚。
顾砚从政法系教学楼走到这里,远远的就看到了低着头,双手放到走廊栏杆聚精会神玩手机林律。
他长腿一跨,加快速度。
林律玩得很入迷,顾砚走到旁边他都没有发现,
顾砚垂眼,好奇他到底看什么看得那么入迷,目光不经意在林律手机屏幕扫过,不行,男朋友欲望低………的字眼出现在眼前。
顾砚怔了两秒,黑沉沉的目光看不到底,他身体前倾,凑近林律的耳边,低声问:“你觉得我不行?”
林律看这篇文章看得入迷,冷不防被这么一吓,差点没把手机扔掉。
林律转头,看是顾砚,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靠,你干嘛突然靠近我耳朵说话,吓死个人。”
顾砚嘴角扬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怕你听不到。”
温热的气息刚刚洒在耳边,现在还有余温残留。
林律将手机屏幕摁灭,不经意的揉揉耳朵:“老纪约我今晚去打麻将,你今晚有事吗?要不要一起。”
两人肩并肩走着,听到林律的话,顾砚语速放慢:“打麻将?”
林律点点头:“他说那个体育生学弟也一起,估计是脱单了,吃饭公开恋情。”
纪念之前就和他开玩笑说,等他脱单了,肯定开个脱单饭局,好好显摆显摆。
顾砚表情出现了微妙的变化,他沉默了两秒,语调低沉:“我们好像还没有没有吃饭公开恋情。”
林律撇撇嘴,不以为然:“搞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形式干嘛,无聊。”
“刚刚的问题,你好像还没有回答我。”顾砚身形微顿,眼底涌上一丝不明的清晰,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林律眼珠子一转,不明所以:“什么问题?”
顾砚侧弯了下腰,凑到他耳边,声线压低:“你觉得我不行?从哪里得出的答案。”
他战术性停顿两秒:“你不信,我们可以找个时间实践一下。”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廓,黏腻,燥热,林律怔住,耳朵渐渐染上了一层红色。
他加快了脚步,不想让顾砚看出自己的异样,淡淡说:“没有,我无语刷到的。”
顾砚视线落到林律的发红的耳朵多,平日冷淡的脸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
怎么谈起恋爱的时候比追人的时候还容易害羞。
———
晚上七点多,两个来到了和纪念约定的餐厅,走进包间,纪念和体育生已经提前到了,两个人正在腻歪。
林律来了没一会儿,方鸣和女朋友也过来。
果不其然,这个局是纪念带体育生来官宣的,纪念唠叨了一会儿,吧啦了一堆说他和正式和体育生走到一起。
饭吃到一半,顾砚放下起身去上厕所。
几分钟后,纪念用手肘撞了撞林律的腰:“顾校草怎么还不回来,该不会掉厕所了吧。”
正在啃大骨头的林律停下手上动作,顾砚去厕所好像走了有十分钟,别是出什么事吧。
沉默了下,林律扯来纸巾擦了下手:“我去看看。”
林律起身走出包间,问了下服务员厕所的方向,就快步走,转头走进厕所,看到顾砚的背影,他刚想要开口,
却看见他对面站着苏然,看这种状况,两个人似乎正在说话。
林律退了几步,站到旁边转折处的墙边,
虽然隔着一堵墙,但声音还是从旁边的传了过来。
“顾砚,我和你说一声对不起,抱歉是我之前纠缠你了。”这是苏然的声音:“不过,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这话得声音很冷,没有一丝的温度,林律听出这是顾砚的声音。
“你明明说你恐同,为什么现在又喜欢上别人,你为什么突然变弯,却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还有我听子嘉说,你之前被那个学弟欺骗过,说你和他在一起是因为你想报复他,是真的吗?”
这话一出,林律身体一僵,下意识的转头,进入视线的确实一堵墙。
林律深吸了口气,垂眸看向脚尖,将注意力放到隔墙的对话上。
顾砚那边似乎并不想回到纪念这个问题,语气极冷:“与你无关。”
林律眸子僵了两秒,嘴角跳动了下,蹦出一个自嘲的笑。
看来今天晚上老天爷是让他吃不好睡不着了。
他用指尖抓了下贴着瓷砖的墙边,放轻脚步,毫不犹疑快速转身离开,回到包间。
纪念见林律一个人回来,问:“怎么只有你一个,顾校草呢。”
林律没什么表情拿起筷子:“我找不到厕所。”
纪念和林律嘴贱惯了,听到这里:“你是傻子吗?找不到不去问别人。”
“对,我是傻B。”林律嘴里蹦出这么一句,不知道是对纪念说的,还是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