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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另一个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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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怎么了?”见哈利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动弹,罗恩一边问一边往他的身边凑。

“没什么,只是在看乌姆里奇在哪。”哈利下意识地竖起了手里的羊皮纸,挡住了罗恩的视线。

“恶作剧完毕。”他赶紧用魔杖敲了敲活点地图,隐去上面的文字和图案,三步并做两步越过了罗恩,追上了赫敏的身影。

“怎么样,赫敏?我说过这间屋子非常完美吧?”哈利用一种开朗到不正常的声音说道。

赫敏已经被满书架的防御书籍吸引了注意力,并没有注意到哈利的不对劲,她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就近在地上的一个软垫上坐了下来,一言不发地开始读起来。

罗恩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这里瞧瞧,那里摸摸,此时正集中精神盯着一只窥镜。

趁着罗恩和赫敏的注意力都在别处,哈利悄悄地躲到了一排书架的背后,他背靠着书架,慢慢地滑落到了地上,双手抱头,把自己蜷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梅林啊,这不是真的。

他拿不准为什么自己不想让罗恩看到活点地图上的那个名字。也许那只是厄里斯魔镜里的一个幻影,一旦有旁人在场,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也许那就像一件在地下埋藏了千年的宝藏,一旦重见天日,就会在刹那间灰飞烟灭。他真的在活点地图上看到了詹姆·波特吗?他甚至都不敢确定了。他一定是看错了,在乌姆里奇眼皮子底下反抗她给他带来了太大的精神压力,所以他一晃神看走了眼。也许那上面写的是詹森··庞德,或者裘德·波普,而不是什么詹姆·波特。他没有认真观看分院仪式,也许格兰芬多今年刚好来了一个叫类似的名字的新生。对,一定是这样,没有别的解释。

别犯傻了,詹姆·波特已经死了。活点地图从不出错,所以出错的一定是他的眼睛。邓布利多对他爱理不理,还要忍受乌姆里奇和斯内普的双重针对,魔法部处心积虑要把他开除,《预言家日报》说他是个哗众取宠的疯子,让他像一个可悲的小孩一样想要找父母诉苦了,只可惜他没有父母,所以就在臆想中看到了詹姆·波特的名字。

门口传来了一阵喧哗,格兰芬多的第一批成员已经到了,弗雷德和乔治咋咋呼呼地冲了进来,赫敏从坐垫上站了起来,罗恩在说着什么,哈泽尔随口附和着,金妮、纳威、迪安和帕瓦蒂鱼贯而入。

“安吉利娜他们马上就来。”有人在远处说着。

哈利用双手摩挲着那张古旧的羊皮纸。

“我庄严宣誓我没干好事。”

那你为什么还要再把活点地图拿出来呢?你期待看到什么?你指望得到什么?

他颤抖地将那张重若千钧的纸片举起来,对着灯光仔细搜寻着。他的目光扫过四大学院的公共休息室、教室、礼堂、教工休息室、走廊、盥洗室、图书馆、密道……

没有。

以安吉利娜为首,剩下的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成员到了,他们的身后跟着科林和丹尼斯·克里维兄弟俩。

不,不,一定会有的……再找一遍……仔细一点……

第三批人来了,似乎大部分是拉文克劳的学生,他们的级长厄尼·麦克米兰第一个走了进来,秋挽着她的朋友玛丽埃塔的手,迈克尔·科纳和他的朋友们有说有笑,卢娜·洛夫古德那恍惚的声音飘到了书架后方。

还是没有。

再找一遍……再找一遍……

最后一批赫奇帕奇的学生走进了有求必应屋,赫敏对着名单点了点人数,咔哒一声锁上了门。

依然没有。

厄里斯魔镜移走了,隐形衣揭开了,金色飞贼不见了,恶作剧也该结束了。

“恶作剧完毕。”魔杖轻敲,不该存在的画卷再度变得空白。

他只是看错了。

哈利站起身,将活点地图收好,僵硬地调整了一下表情,然后走出了书架下方的阴影。

他已经十五岁了,不该再做有朝一日父母突然出现,拯救自己脱离苦海的梦了,它们应该被永远地留在那个碗柜里,和那些被他煎糊的熏咸肉一起埋葬在人生前十一年的黑暗中。

他甩了甩头,将多余的思绪赶出脑海,搬出自己早就打好的腹稿:“好了,我们开始练习吧……”

第一次D.A.集会比哈利想象得要顺利,正儿八经地当一个老师的紧张感占据了他的脑海,让他无暇思考其他的事情,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九点。他们匆匆解散,回到了各自学院的公共休息室。

哈利躺在自己的四柱床上,回味着不久前发生的事情,大家的反响都很好,急切地期盼着下一次集会……秋说他让她感到紧张……

他不知不觉睡着了,这次没有再见到那条黑漆漆的走廊,而是跌入了一片厚重的白色浓雾。

白雾逐渐幻化成一幢二层的独栋小楼,一个戴着眼镜的黑发高个男子正在客厅里逗一个小男孩玩。窗外的树篱在月色与夜风中摆动,发出沙沙的声音,在小花园里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

一个戴着兜帽的黑色身影踏入了精致的小花园,一个充满着不祥与死亡的身影……

摄魂怪?不,不,他已经不再惧怕摄魂怪了,那不是摄魂怪,是比摄魂怪更致命的敌人……

吱呀一声,大门被推开了,一股冷风倒灌入室内。

砰的一声,房门被轰开了,伏地魔跨过了门槛,詹姆·波特面色惨白地冲进了门厅。

“莉莉!带着哈利快走!是他!快走!跑!我来挡住他——”

紫杉木魔杖直指男人的面门,兜帽下那苍白的嘴唇扭曲地笑了,蠕动着——

“阿瓦达索命!”

一道耀眼的绿光劈开客厅和混沌的意识,哈利喘着粗气惊醒了。

他整个人都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脸上的汗水和泪水糊成一团。他下意识地伸手按了按额头,但是伤疤并没有痛。罗恩有规律的鼾声和哈泽尔均匀的呼吸声从他的两侧传来,看来至少这次噩梦没有让他不受控制地大喊大叫,把整个宿舍的人都吵醒。

也许这只是因为他看过那个场景太多次了。

“荧光闪烁。”

他点亮了魔杖,轻手轻脚地爬下床,打开箱子拿了一套干净的睡衣出来换上。苍白的月光洒入室内,和梦里的那个夜晚一模一样,活点地图搁在床头柜上,一半被月光照亮,一半隐没在黑暗中。

传说月光能蛊惑人的心智,也许不久前的那个幻觉能够再次光顾。他只是想再看一眼尖头叉子。

他念出了那句今天已经念过好几次的口令,霍格沃茨的城堡在羊皮纸上再度向他敞开了心扉。

然后,他看见了,詹姆·波特的名字又一次出现了,就在格兰芬多的男生宿舍里,就在哈利·波特的身边,就在属于哈泽尔·特纳的那张四柱床上。

“你有心事。”第二天午饭的时候,赫敏斩钉截铁地说。

“你的错觉。”哈利心不在焉地说。

很少见地,罗恩这次没有给哈利帮腔,而是犹豫了一下,说:“她说得对,你今天一整个上午状态都不对劲,也不跟任何人说话。”

“发生什么事了,哈利?”赫敏小心地问,“是D.A.出了什么问题吗?”

“没有。”哈利简短地答道,突然兴致勃勃地戳起了盘子里的土豆。

罗恩和赫敏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担忧,但是面对哈利如此明显的拒绝,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礼堂门口一阵喧哗,一群刚刚上完飞行课的一年级新生叽叽喳喳地涌了进来。

“你快要把你的土豆捣成泥了。”哈泽尔说。

“我吃饱了。”哈利一推盘子,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往礼堂门口走去,他的身影一下子融入了人群中。

赫敏匆匆跟着站了起来,不顾罗恩还想继续吃饭,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朝哈利追去,哈泽尔犹豫片刻,也撂下了他的盘子,跟在他们后面一起往礼堂的门口走去。

三人走到了礼堂门口的走廊,刚刚的那帮一年级学生已经全部进入了礼堂,走廊上除了哈利和他们之外没有别人,其他的学生和教师都还在吃饭。他们追着哈利转过了一个拐角,却发现他像是阳光下的露水一样突然消失了,这一边的走廊里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几副盔甲孤零零地靠墙站立着。三个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在城堡外等你们。”空无一物的空气中突然传来了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罗恩和赫敏都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紧张四顾,而哈泽尔站在稍远处,没有听到。

一股微弱的气流拂过,罗恩知道哈利已经离开了。

“我好像把上节课发下来的论文忘在教室里了,”赫敏突然说,“哈泽尔,你先回公共休息室吧。”说罢,她不由分说地拽住罗恩就往反方向走去。

罗恩和赫敏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城堡的大门外,远远看见哈利正抱着双膝坐在湖边一颗山毛榉的树下。

“发生什么事了,哈利?”他们俩挨着他一左一右地坐了下来。

哈利指了指他的脚边,活点地图摊开着躺在草地上,许多小黑点在上面移动。罗恩和赫敏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一个标着“詹姆·波特”的小黑点刚刚通过肖像洞,进入了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

“这、这不可能。”他俩异口同声地说。

“很好,至少我能确定这不是我的幻觉了,”哈利嘟囔着拿起了活点地图,“总不可能三个人都出现了一样的幻觉。”

“会不会是活点地图出错了?”赫敏试探地问。

“活点地图从不出错。”哈利坚决地说。

“可是,哈利,”罗恩犹豫着说,“你的爸爸已经……”

“死了!我知道!”哈利大声地打断了他,“但是活点地图是不会说谎的,你们忘了彼得·佩迪鲁是怎么暴露的了吗?”

“可是这逻辑上说不通,”赫敏冷静地说,“斑斑……佩迪鲁装成老鼠是因为他心里有鬼,如果你的爸爸还活着,他为什么要躲起来,不来找你?”

“而且,”罗恩说,“斑斑能躲起来是因为老鼠很不起眼,可是卢平教授说过你爸爸的阿尼马格斯是一只牡鹿,那么大的动物在学校里肯定会引起别人注意的。”

哈利很庆幸罗恩提出了这一点,这样他就不用回答赫敏的问题了:“他没有变成动物,而是换了一个身份。我昨天晚上看了活点地图,哈泽尔的小黑点在地图上显示的是我爸爸的名字。赫敏,你还记得你的契约魔法有一份没有生效吗?那很明显就是他!他签了假名!”

“那他就更不可能是你爸爸了,哈利!我相信你爸爸绝对不会去跟乌姆里奇告我们的状的!”赫敏循循善诱地说。

“也许根本就没人告密呢?”哈利不依不饶,“猪头酒吧人那么多,谁能保证不会隔墙有耳?正视事实吧,赫敏,哈泽尔用了假名,而活点地图只显示真名,他的真名是詹姆·波特。”

“你不能保证活点地图不会受骗,它毕竟只是几个在校学生做的小道具,而就连火焰杯那样高级的魔法物品都有可能受到蒙骗!”赫敏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罗恩,用目光寻求他的支持。

“小道具?”罗恩发出一声怪叫,“你管活点地图这么伟大的发明叫‘小道具’?我敢说这上面的魔法你都不一定用得出来!”

“那又怎么样?”赫敏被冒犯了,“火焰杯上的魔法我也用不出来,但这也不妨碍它被小巴蒂·克劳奇做了手脚!”

眼看着他们两个又要吵起来,哈利赶紧开口进行打断:“就算活点地图可能受骗好了,那也得是知道它的存在的人才能骗它,除了弗雷德、乔治、我们三个和掠夺者,还有谁知道活点地图的存在?”

“你自己说过小巴蒂和斯内普也知道,还有别忘了虫尾巴也是掠夺者的一员。”赫敏毫不动摇地指出。

哈利沉默了,他没有想到自己先前拿来反驳赫敏的论据如今被她反过来对付自己。

“但是不管怎么说,”罗恩用右手托着自己的下巴说道,“哈泽尔肯定在自己的身份上撒了谎,否则活点地图上就应该显示哈泽尔·特纳这个名字,不是吗?如果他不是哈利的爸爸,为什么要在自称哈泽尔的同时,欺骗活点地图让自己的名字显示成‘詹姆·波特’呢?如果他有那个能力欺骗活点地图,直接把自己的名字显示成哈泽尔不是更好吗?”

“这就是问题所在,哈利!”赫敏忧心忡忡地说,“不管这个哈泽尔到底是谁,他知道活点地图的存在,也知道你拥有这张地图,所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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