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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晨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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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得很近,声音沉缓磁性,令人心神荡漾。

王楚嫣好不容易冷静下来,轻声答道:"常听你提及王荆公与司马相公,还有熙宁变法,我学识浅薄,所以想多了解些,读一点他们的诗词散文,发觉这些遥不可及的大人物们,其实皆怀七情六欲,颇为可爱。"

之前她就读过欧阳修的醉翁亭记,范仲淹的岳阳楼记等文,既然嫁给状元郎,自己也得多念些书,才好与夫君琴瑟和鸣。

王昂浅笑:"这首泊船瓜洲,你怎么看?"

"夫君是要考我么?" 王楚嫣羞羞然地抬眸,望见那人的眼神充满宠溺之情,心跳更急了,像是被夫子提问的孩童,她忸怩道,"如若我答得不好,你可别笑话。"

"不笑,但是,少不了惩罚。" 王昂吓唬她。

王楚嫣正襟危坐,面色泛红。

"奴家以为,这首七言,妙在最后那句,明月何时照我还。" 她顺了口气,缓缓说道,"熙宁三年时,王荆公受神宗任命开启变法,但后来,他也因为变法而被屡次罢官,期间曾居于江宁钟山。"

"熙宁八年,王荆公再次被召回京城,自江宁途经瓜洲时,写下此诗,看似抒发思乡之情,但最后那句,或许道出了他心底的真实念想?期望哪天能够远离朝堂,归隐而居? "

说罢,她觑向夫君。

王昂的手落在她清俏的美人肩上,对着她点了点头:"楚楚答得甚好。"

他顿了片刻,说道:"古今多少文士,皆在入世与出世之间摇摆,王荆公曾自谦道,才疏命贱不自揣,欲与稷契遐相希。他希望能成为周商稷与契那般的贤臣,为大宋变法图强,他确实也尽力而为了,至于变法而引发的朝堂纷争,他无法掌控,是非功过且留于后人评说。"

当年王安石变法,有神宗支持,为解决国家冗兵,冗官,冗费三个顽疾,出具青苗、募役、保甲、将兵等"强兵富国之计",可是难就难在,因为利益的分歧,比如青苗法,本是为了农民的好,最后却导致许多人失去土地成为流民。熙宁七年,辽国犯宋要求重划国界,彼时大宋又逢百年大旱,饥民涌入京城,可谓内忧外患。司马光作为反对变法的引领者,屡次进谏,使得王安石被罢相离京,后又复职。自变法引来的党争一直未能消停,崇宁四年,徽宗听从蔡京建议,将曾经反对变法的司马光、文彦博、苏轼、苏辙等三百多人列为元祐奸党,并由蔡京亲手书写名册,立"元祐党籍碑"于端礼门,直到次年撤碑之后,持续五十余年的党争才告一段落。

王楚嫣早知夫君十分敬佩王安石,说道:"王荆公这一生大起大落,其实,以我妇道人家的浅见,受人误解固然难受,但在熙宁九年时,爱子王雱病逝,才最令他悲痛欲绝...... 所以,后来他主动辞官,晚年归于金陵城,过着清朴的隐士生活。"

王楚嫣向来很能感同身受,说到此处,神情黯然:"人生至苦,爱别离。"

蓦然,王昂的手从她的肩头移开,眸光深沉地凝视虚空,静默许久,说道:"时候不早了,你先去歇着。"

王楚嫣察觉他的异样,以为他乏累得紧。

王昂洗身回来时,王楚嫣已在床上等候,却见夫君脱去衣裳,上床后也没着急熄灯,读起道德经。

王楚嫣乖巧地偎在他身侧。

他看书,而她时不时地打量他。

这人长得实在太俊,且有男子气概,看一忽儿就能令她砰然心跳。

"楚楚在想甚么,这般高兴?" 王昂瞥见她绯红的笑脸,放下手中的书。

"诶?我有笑么?" 王楚嫣的红唇分明还微扬着。

少顷,她俏皮地说道:"我在想,你对道德经早就记得滚瓜烂熟,为何还看它,难不成里面藏有修仙法?"

王昂扬唇,调侃道:"嗯,再一会儿,为夫就腾云驾雾去也。"

"夫君不能抛下奴家自个儿飞升!" 王楚嫣捂嘴笑,略娇气地要求道,"与我说说话呗?"

她知道他近日在秘书省校勘[御注道德经],此乃官家御解的道德经,即将颁布,官家为弘扬道教,此前还下令设道阶,道学,并修撰[道史]。

除此,王昂不太情愿给她说朝堂之事,王楚嫣也就知趣地不过问。

但王昂会提及张焘,那位同在秘书省共事的探花郎。

见他点头,王楚嫣关心道:"你与张公子处的可好?"

"挺好,子公贤能正直,学识渊博,我整日埋头于道里,幸亏有他,时而找我一同喝茶,读些诗词轻松下。" 王昂直呼张焘的字,说明关系不错。

"可以请他来家里坐。" 王楚嫣很懂得招待人。她自觉无法在仕途上给予帮助,为夫君交到朋友感到欣慰,希望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好。" 王昂应诺。

王楚嫣舒心微笑,成亲后,这人不再沉默寡言,然而平日繁忙,也就是夜间能与他说说话。

王楚嫣又看向他适才阅读的书页,写着:

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

"这句话,官家是怎么批注的?" 她好奇问道。

王昂的记忆超凡,一字不差地回道:"官家御注,名生于不足故也。庄子曰,孝子不谀其亲,忠臣不谄其君,臣子之盛也。"

王楚嫣细思量,闪过一个念头——

为何官家在书里义正辞严,认为忠臣不该谄媚他的君主,而现实中,却看不清王黼那样的人?

抬眸时,她发觉王昂略有异样,唤道:"叔兴?你怎么了?"

王昂回神,合上书本:"道德经言,为之于未有,治之于未乱。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慎终如始,则无败事。" 他微叹一声,解释道,"世间之事皆如是,小到花木周始,大到改朝换代,皆从细微演变。"

这番突如其来的话令王楚嫣摸不着头脑,但她早就领教了这位的神秘莫测,所以没往心里去,反而,涌动一股强烈的爱慕与景仰。

她情不自禁地用指尖在他胸前画了个一颗心。

"唔。" 王昂发出低沉的闷哼声。

他犹豫了下,继而伸手抱住她。

王楚嫣就顺着他的臂膀,靠向那具宽阔紧实的胸膛……

忽然一股痛疼,王楚嫣捂肚呻吟。

呃,该死的月事要来了!

每逢此刻,腹部就鼓胀难受。

王昂赶忙帮她躺下,搁着薄褥为她揉肚子,关切问道:"好些了么?"

"放心,不疼的。" 王楚嫣忍痛道。

两三年来,她服用赵浅真开的活血止痛药,相比之前捂着肚子大汗淋漓的疼痛,已经好多了。

王昂怜爱地摸着她的头:"傻丫头,你瞒不了我,肯定很疼。" 他陪伴良久,在她额前落下一个吻,"你乖乖先睡,我去书房待一会儿。"

"别走行不行?" 王楚嫣拉着他。

"好,不走。" 王昂抱住她。

王楚嫣感受着他的手轻轻抚过她的头发,紧接着,一个个细小温柔的吻从她脸侧往下移落,直到脖颈时,停住了,但环在她胸前的那双臂膀收紧了些。

真好,好暖和,王楚嫣莞尔微笑,身心安稳地沉入梦乡。

.

当她醒来时,发现枕边人不见了。

这才五更不到,夜空疏星朗月,还未透出鱼肚白。

王楚嫣披了件褙子,蹑手蹑脚地走去寻人,却在庭院里,破天荒地发现 ——

王昂正在晨练!

一个文质彬彬的儒士居然练剑,且剑法行云流水!

月下花影间,那人独向长空,白衣旋成飘舞的芦絮飞雪,薰风习习,递来栀子馨甜的幽香。

王楚嫣悄悄地藏在树后看得意犹未尽,直到那人缓速收剑,转过身来,这时她才注意到他未着中单,仅穿了一件练武的白袍,因为热,那人撩开衣袍,上身大敞。

唔! 王楚嫣后退两步,踩到一根断枝,弄出动静。

她面红耳赤地刚想逃开,却被那人追上拦住了。

"楚楚?这么早醒?" 王昂略吃惊。

"啊,我," 王楚嫣支吾道,"昨晚我睡得熟,适才睁眼时,见你不在,就来寻你……"

她抬眸觑他脸色,目光不慎触及他的上身,白袍湿漉漉地贴着肌肤,未掩及之处,那片健硕的胸膛在如练如霜的月华之下异常诱人。

王楚嫣的心被狠狠地撞击了下,垂眸低语:"没想到,夫君还练剑?"

"我不想被称作,文弱书生。"

当初王昂一拳打倒那个强悍的辽人,靠的就是力量。

"嗯,楚楚明白。" 王楚嫣咬了咬唇,"我去给你备水,还有衣裳。"

王昂讪然地拉拢衣衫:"我自己来,无需朝参,不急。"

"什么都是你自己来,那有我何用?" 王楚又觑了他一眼,细声软语地道,"端午快到了,我亲手做了些粽子,有甜有咸,还有糯米五色团子,等会儿你尝尝。"

俩人用完早膳,王楚嫣拿出一条饰物。

"这是百索,我昨日编织的,给你戴上。"

按习俗,五彩缕百索有辟邪防毒之用,小孩必带,可保健康且长命百岁,大人亦可带。

她伸出一双柔荑,如溪水拂过山石,将那条百索系在夫君的手腕处,不经意间,几度若有若无的触及,最后她纤纤手指划过他的肌肤时,只一下,那人便浑身一颤,目光炙热地盯着她。

而她的双眸也若春水微漾。

微风递来栀子花香,合着暧昧弥漫在屋里每一处,碎金般的破晓之光落在王楚嫣脸上。

"楚楚,等端午节后,我们……"

"嗯。" 王楚嫣也正想着这件事,顿时羞得心慌神乱。

少顷,她的纤腰被一双大手握住,嘴唇也被另一片柔软覆住。

这个看似清冷的男子被欲望充斥时,竟然也有些冲动,他贪婪地吻了又吻,直到她的身子完全酥软,娇喘不已地依偎在他怀里。

王昂强迫自己停下来,却又恋恋不舍地在她额前落下一个湿热的吻。

"还有百索么?我也替你系上。"

王楚嫣喘息扶着桌子,从精巧的绣花盒里取出另一条递给他。

王昂接过,折腾许久没能系上,自嘲道:"女红比书画难多了。"

王楚嫣看着他腼腆可爱的模样,柔声道:"我自己来罢。"

"稍等,快了。" 王昂终于系紧那条百索,抬手往额间抹汗,唇角挽出一抹粲然的笑意。

他的眸光移来,从她娇若芙蓉的脸庞慢慢往下移,青色褙子是直领对襟,边上绣牡丹花纹,衣长垂及地面,不过,月白抹胸之下明显隆起,露出一丁点圆润的凝脂,在锁骨的衬托之下越发诱人。

王昂的耳根子都红了,却装出一派君子仪态,低声道:"楚楚,衣裳最好收紧些。"

他抬手拢了拢王楚嫣的褙子,指尖触及那团软绵时,便触电般地收了回去。

被他这么一折腾,王楚嫣的心又快跳了出来,侧身捂胸:"嗯,我听夫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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