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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include “224t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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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着,“去年在晚宴上,他……”

“我知道我知道,像是疯了一样把薤白骂了一通,然后被路过的张航一拳撂倒了对吧。”王曜华用手按着太阳穴,想要缓解时不时袭击他一下的头疼,“那次,你们是不是从他PY里抠出来了录音笔。”

“对,仔细想想那时候我们都不知道那个录音笔到底是谁……”商陆的话就此停顿,他想到那天沈峰被警方带走之后常山对他说的那句“虽然我也不觉得薛石然会为沈峰出气”,在那之后没过多久,萧继成就派人来大张旗鼓地“暗杀”。

其实常家始终明白,挡在他们登顶之路的人,一直都是薛家的两兄弟。具体是薛石然还是薛石川,他们大抵也是不会特意区分开,但如果一定要选一个敌人,常家曾经选择的是薛石然。

毕竟薛石然成为了主席,他们会这么想也正常。

大家只是因为不同立场,看待同一件事情也不会解释成同样的结局,每个人都在跟假想敌较劲,没有人真的能在这棋盘上看清敌人。只有那些将死之人能看到自己的死期,看着死亡那根红线慢慢靠近,直至勒住脖子。

《倒计时的钟》讲述的就是这样的故事,这不该是一本科幻小说,而是魔幻现实。

但是商陆不想选择什么立场,一旦做出的选择,就相当于沦陷为棋盘上的一子,是进是退再也由不得自己。他看向王曜华,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

“让我猜猜你想问什么。”王曜华慢悠悠地说,“你想知道我是站在谁那一边。”

办公室再次迎来沉默,但这一次,王曜华没有让气氛僵持太久:“你也认为我爸,也知道他那个人很玄,有点儿邪门儿的那种。我不相信他的话,不相信什么森罗万象、阴阳两仪的,我不相信他说人的命运自有定数,不相信世界即将迎来大耗之日、世间万物将收束为奇点。我不相信这些,就像是我不相信男女有别,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试图证伪。那些都是伪命题,证明出来就好了。我是女的,但是我相信这世上绝大部分男人都没有我厉害。我被家里人定性为20岁要联姻生子继承家业的姑娘,但如今我二十五了,我睡公司兢兢业业维护我的牛马圣体。按照我爸的预言,这世界顶多还能再撑三四十年,我不信,所以我特么要用一切手段让这个可以让人类持续发展下去的项目进行到底。”

王曜华说着说着突然站起来,用力拍响桌子:“我不信!但是我不能因为我不相信就去否认那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因为我们都知道,任何事情在没有发生的时候都拥有发生的可能性。你不去努力左右事情的发展,那么最后观测到的就可能是你最讨厌的那种结局!我要用我的一生去证明我父亲口中的那些玄学都是错的,我要证明他是错的!人的命运是看不到的,他没有那种超能力,一切都是他胡说八道的,我要证明他是疯子,他脑子有病!”

话虽然是荒谬话,但王曜华的语气全然没有玩笑的意思,他吼完之后脸颊都在发抖,恢复平静后重新坐回椅子上,用力喘了几口气。“我不站队,任何人都可以,只要能让我继续证明下去,让我帮任何人都可以。商陆,我没有什么崇高的理想,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深奥孤僻。”

商陆相信王曜华说的是真的,因为这是第一次,商陆从王曜华身上看到了人性。

“曜华是不是很久没有休息过了,刚刚看起来很像是情绪崩溃的前兆。”离开办公室后,薤白担心地说,“总是工作到半夜,就算说是睡公司,办公室那沙发小得可怜,总不会是睡在地上吧。”

商陆只是叹了口气:“他自己心里有数,而且他也不是没有别的去处,睡公司是他的选择。”

薤白没再接话,离开公司一路上都在看着走廊里形形色色的人,那些人里不是工程师就是科学家,而且很多其他国籍的人。在这里工作的人都不关心政治,似乎也不怎么关心工资或者生活,他们就像是沉浸在一个清醒的白日梦里,努力朝着一个不切实际的目标拼命着。看着看着,薤白开口问:“那些长得挺可爱的机器人,今天怎么一台都没遇到啊。”

商陆想起白小一对他说的那番“心里话”,自从张航被逮捕,白小一的本体一直在充电台休眠,白小一作为C君的领袖,行为肯定会被所有C君效仿,这不是谁给他们下达的指令,单纯是人工智能在模仿人类的社会行为时、朝人类的思维方式进化。

又或者是退化。

“在充电吧。”

商陆回答薤白的时候语气很淡漠,但是薤白却听出了悲伤。

转天李成安开庭的时候,商陆他们没有去现场,而是选择在家看直播。直播中他们看到王翩然出现在法庭上,站出来控诉李成安对她实施的暴力罪行以及精神洗脑。直播间的热度不高,因为在庭审的同时,另有沈峰的守灵直播间,很多大明星都去沈峰的遗体前道别。

商陆把两个直播间并列投放到电视上,和薤白并肩坐着观看,整整两个小时都一言不发。

李成安庭审的直播间里,观众在幸灾乐祸地说:这个王翩然看着就是易孕体质,小小年纪还挺能生。便宜了这个老村长了。

沈峰守灵的直播间里,观众在冷嘲热讽地说:作为读者想给喜欢的作家点根蜡烛,都要花一百块钱。钱都拿去请大明星了。

两个最大的社会热点在春节假期结束后开始工作的第一天的上午十一点进行碰撞,点击率甚至比不过黄蓝两个外卖软件。

一种无力感充斥着商陆和薤白的胸腔,让他们长时间不再交流,木讷地通勤、开会、跑通告,面无表情地回到家、做饭吃饭、洗澡睡觉。

有一天深夜,他们平躺在床,谁也没有睡着,但谁也没有问对方有没有睡,房间里没有一丁点声音,于是就让手机铃声变得格外刺耳。商陆立刻抓起手机,接通了来自母亲的电话:“喂,出什么事了吗?”

“大琳琳要生了,洋洋现在从天津过去也有点儿赶不及,你能先去医院露个面吗?”

张巧智的这句话让床上的两个人同时坐了起来,薤白贴着商陆的手机,一起听电话。

“预产期不是还有俩礼拜吗?”商陆掐指一算,“这算早产?”

“早什么产,差一个月都能生。”张巧智都被气笑了,“你说说,你弟是不是被你带坏了,他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居然跟你一样!”

薤白滚下床慌里慌张地换衣服,裤子刚穿一条裤腿,就从衣帽间蹦出来,把商陆的衣服给他扔过去,一条裤子就那么稳稳地降落在商陆的头上,看上去狼狈得有点好笑。薤白莫名笑出了声,这笑声惊醒了两个人,他们互相对视,意识到这是自从沈峰死后他们之间第一次发出笑声。所以薤白立刻收起了笑容,好像有些不适应,又好像觉得自己首先走出阴霾有点儿像是背叛了商陆。

商陆从脑袋上抓下来裤子,默默穿好,然后和薤白一起匆匆开车到了之前就已经预定好的私人妇产科医院。许若琳已经打了无痛,正在大口嗦粉,蓄满体力。

“万万没想到是你俩先过来了,我都跟婆婆妈说了不要兴师动众……”许若琳扶正了鼻导管,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捋头发,“小洋过来就行了。”

“他还要等一个多小时,已经在高速上了。”商陆言简意赅地说。

许若琳敏感地察觉到商陆状态不对,但她又说不上来到底是怎么不对,想要问问薤白,结果薤白也是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明明今天是她人生中很重要的一天,再去关心别人的话未免太叫人心累,所以她抑制住自己的八卦之心,耐心地等待和肚子中的小宝贝见面的那一刻,并且为商洋能不能赶上自己生产而惴惴不安。

凌晨两点半,商洋跑来的时候上气不接下气,喘得让医生都不得不给他推来一把轮椅。

“氧气管儿应该给你戴上。”单人间待产室里的许若琳虚弱着打趣道。

“停车场到这里需要跑多远,怎么喘成这样。”商陆也忍不住说了句。

“他那是跑的吗?多半是吓的。”一同赶来的张巧智非常不给儿子面子。

商博强没有在待产室等着,而是站在门口把薤白单独叫了出来:“小白,我去买包烟,你有什么要买的吗,一块儿去。”

薤白看了眼商陆,得到默许后,跟在商博强身后一起去了医院里开的便利店。

“商陆的病好了?”商博强假装随口一问。

“好得差不多了,过两个月再去复查一次。”薤白规规矩矩地回答。

“哦。”商博强隔了好一阵,才继续说,“看着不像好了。”

“……”薤白抿了抿嘴,“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了,甚至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劝自己。对不起,当初我还信誓旦旦地说会好好照顾他。但是我发现我好像照顾不好他,我好像……”

“没事儿,照顾不好他的时候,你就照顾好你自己。”商博强似乎说了句没用的废话,但在便利店转了好几圈,买了一盒牛奶巧克力。

最关键的烟却没有买,商博强结账的时候,薤白还提醒了句。

“爸,您还没买烟呢。”

“哦,我刚掏口袋发现我带烟了。”

薤白看着商博强把那盒巧克力塞进外套口袋,看那口袋变得鼓囊囊的,突然开始好奇这盒巧克力是给谁的。

“小旻呢?”薤白继续商博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奶奶家呢。”商博强回答地很简短,但是句句有回应。

“爸您最近忙吗?”

“还那样儿。你们呢,挺忙吧。”

“我们也是,还那样儿。”

“忙点儿也好。”

“大概吧。”

两个人间隔半米,一左一右,朝着待产室的方向慢悠悠地走着,直到看到坐在轮椅上的许若琳被推去产房,商洋手足无措到手舞足蹈地跟着进去。

张巧智去安慰亲家,商陆一个人站在一旁。

薤白想过去抱抱他,但是在他行动之前,商博强先一步走过去。

老父亲从口袋中掏出那盒牛奶巧克力,碰了碰商陆的胳膊。

商陆低头看了一眼,愣了一下,伸手接过来,打开盒子,拿出一块儿,剥开包装纸,盯着看了很久。

商博强看着儿子愣神的样子,又用胳膊碰了碰商陆的胳膊,努嘴示意他快点吃。

商陆张嘴咬了一口,甜滋滋的味道让他有些晃神。这是商洋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巧克力,也是商陆最喜欢的,但他以为父亲不会关心这种无聊的小事。

父子之间没有半句沟通,但他们身后的薤白看着却红了眼圈。

商博强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商陆,但是他用最笨拙的方式去尝试了。

商陆拿着剩下的巧克力,转过头去找薤白,分给他一块儿:“挺甜的,你可能不喜欢。”

“我想尝尝。”薤白抿嘴笑了笑,咽下眼泪,细细品尝着那块儿甜到齁嗓子的巧克力,“真的,好甜。但是我喜欢这个味道。”

商陆也终于露出笑容,虽然只是很浅的微笑。

早上六点,伴随着日出,接生护士抱着许若琳和商洋的儿子从产房里走了出来:“家里是想要男孩儿女孩儿啊?”

怀里的小家伙哭得特别霸气,出生就自带烟嗓,表情也是苦大仇深的。

“哎哟,怎么又是个商陆克隆体。”张巧智凑过去看了一眼,震惊地喊了句。

护士被逗得哈哈大笑:“像叔叔多好啊,长大得多帅!”

“大夫大夫,我闺女怎么样啊?”许若琳的父母焦急地问。

“好着呢,一会儿就出来了,放心哈。孩子我先抱去检查了,给你们看看性别,看到了没?”护士把毛巾拆开好让大家看清。

“还真是个男孩儿。”张巧智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男孩儿也行吧。”

“哈哈哈亲家怎么不喜欢孙子呢!”反而是许若琳父母还挺开心。

“我家男的太多了,”张巧智发愁地看着身后那三个大老爷们儿,“阳盛阴衰,不太平衡。”

早上九点,在病房里睡睡醒醒的许若琳听到了孩子哭声,自动醒过来,看了看旁边围着婴儿床一圈的家人们:“你们给我儿子留点儿缝儿行吗,我看着都感觉他没法呼吸了。”

“你醒啦,你看看这小孩儿,洗干净之后还挺好看呢!”商洋兴奋地跟老婆说。

“这小孩儿是你儿子,你有点儿自觉可以吗。”许若琳被商洋的傻样逗笑。

“哭得真带劲,刚换完尿不湿,是不是饿了?”张巧智试探性地问许若琳有没有喂母乳的意思。

许若琳艰难起身,“快,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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