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素道:“有些旧疾,每到夜间便发作。公子方才所言之事,在下也会小心行事,多谢公子。”
他犹犹豫豫半晌才问:“听闻姑娘明日要成婚,今日不见姑娘提起,难道在姑娘眼中,在下算不得姑娘的朋友吗?”
天素与李珺珵四目相交接,微微一笑,柔情似乎从骨子里散发出来。
她道:“此番成婚也是白天才定下的,路上仓促,故而也不曾张扬。何况,在我心底,他早已是我的夫君,有无婚典,于我而言无关紧要。”
“婚姻大事,岂是儿戏。姑娘……”
“夜深露重,公子夜间来送消息,我心头万分感激。眼下时辰也不早,我也需养伤,公子还是早些回吧。后日我便来为公子诊治,也不会耽搁。至于你所说金州城异动之事,我们也会小心。”天素打断了他的话。
面具下的眼睛露出一抹失落。
见天素态度坚决,他微微揖手,离开客栈。
天素身体很是虚弱,李珺珵将她抱起,道:“这个时候你不该出来。”
“我没你想得那么弱。”
房内寂静片刻,李珺珵才道:“天儿,你知道的,我不希望你有任何闪失。”
“放心。”天素笑了笑。“我是大夫,定然不会作践自己的身体,你也早点休息,明日还要成婚呢。”
“好。”
李珺珵出来,顺手带上房门。
门口站着的承瑜喃喃道:“哥,我说真的,你是不是把她当成了小时候夭折的天曦了啊?”
李珺珵波澜不惊,道:“没有,她就是她。”
她就是她!这话看似轻巧,却有深意。
李承瑜几人自然听不出李珺珵说没有弄错人,她就是她,两个她可以是指两个人,也可以指同一个人。
李承瑜忽然问道:“哥,万一,我说万一哈,素姑娘若是对你不利,你该怎么办?”
“那她定然是有她的计划,我配合便是。”李珺珵淡然道。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程子弢不敢再说话,李珺珵这次可真是豁出去了。
李珺珵道:“早些睡吧,明天还有要事。”
除了程子弢,其他几个都睡下。
三更过后,客栈各处的灯火都熄灭,廊下的风铃吹得清脆悦耳。整个县城的热闹早归于平静。
李珺珵换了金丝软甲,天素并未睡下,隔壁的动静她听得一清二楚。
金州城异动,陈晋定然是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换好行装的李珺珵进入天素的房间,给她把了把脉,在她额头落了一吻。
“珵哥哥。”
“嗯。”
“万事小心。”
“等我回来。”
陈晋的行动,比收到的密信早了三天。
他们必须先发制人,否则,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