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油嘴滑舌,像个风月场所的老手,天素忍住没说。
“那你就是我的解药。”李珺珵露出少有的少年气。
天素懒得跟他抢白,等药温冷却一些,递给李珺珵,李珺珵却像个小孩子,抱着手,点着下巴示意她喂他。
天素忍俊不禁:“你是不是从小就被他们说老气横秋?”
“还有少年老成。”李珺珵眉尾微挑,“那是因为我在他们面前,确实没什么乐趣可言。这么多年,时常想念你在什么地方,一直想,一直想,只希望自己快快长大,去见你。原本去年,拟定春猎之后召天下名医入宫给明月看病,已飞书与楚叔父商量好一切,到最后却是生离死别。是以,此番我要带你回长安,然后我们成婚。”
李珺珵神态自若,如玉的脸少了苍白,多了几分血色。少年人的神采奕奕,在一颦一笑间,意气风发。
他本就是这样意气风发,如朝阳一样灿烂的人呢。
“你从西北回来,手中还有金印和金虎符,那些人便没打算让你回去。”天素给他喂了一勺药,吹了吹,又喂了一勺。“那些人知道金虎符在你身上,这阵子没动手,估摸是长安出了什么事,那些人一时半刻顾不到你这边来。”
“长安有文暄,江皓辰,陈敬之,这三个足以斗下沈坚这个老狐狸。”李珺珵想起陈敬之的腿还未好,微微蹙眉,“也不知敬之的腿如何了?”
“放心,我给他准备了两个月的药,那时担心军营之中有细作,只说了两个月之内还需来蜀中一趟我再给他行针。”
“其实你的药足以让他两个月恢复,是么?”李珺珵满脸是笑意,全无先前那般冷静持重。
天素喂药,李珺珵倒是甘之如饴,一反平日那般正经,真像回到小时候。
一碗药喂完,她取了帕子给他擦擦嘴,极其细心。天素道:“天马上亮了,我等会儿便要去采药,你再回去睡个回笼觉。”
“我陪你一起。”李珺珵决定寸步不离守着她。
天素哄他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若是遇见那人,我打不过,逃总是可以的吧。”
“那人是用毒高手,我不想再让你一个人面对那些。”李珺珵倒是沉静的语气,目光坚定。
“等今天晚上再给你行一次针,你的身体基本上都好全了,你今日哪里也别去,再坐一天轮椅,听话。”天素是不容置疑的口吻。
李珺珵委屈巴巴:“那你也别去采药,我看着你,恢复得更快。”
天素给他把脉,摇头道:“我看你确实中毒了,毒还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