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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小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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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澈没碰他的手,仍捏着他的泥偶,一脸不爽:“我暂住陈公家中。”

虽未告知姓名,曹公子也未追问,亲热道:“小郎君是陈公的远亲?怎独自在此游玩?”

说着,他靠近了少年,长随们正要阻拦,元澈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城南,曹姓,还真是瞎猫撞上死耗子。

不借此碰个瓷都对不起运气。

长随们生怕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世子吃亏,偷偷往身后做个了手势,随后恭谨退至元澈身后。

少年锦衣玉颜,却为几个泥偶和砸坏的铺子斤斤计较。曹公子心道,多半是家里娇养惯了,还是孩子心性。

念及此,笑容不免愈发亲热。

他指挥人把地上的人扶起来,又主动给了碎银补偿,展示自己大方的一面,见少年脸色好了几分,顺势道:“我本想以木偶补偿小郎君,但友人正在等候,不如小郎君随我一同赴宴,就当我赔小郎君一桌宴席,如何?”

元澈似有几分犹豫,抿唇考量了一会儿,答应了:“好吧,烦请曹公子带路。”

曹公子笑眯眯地为少年引路,长随们紧跟其后,走了几步,便来到河岸边。

前方水榭里,笙歌正欢,暖香浮动,银铃般的笑声此起彼伏,人影绰绰。

少年好奇地左看右看,曹公子知道陈家向来有清流之名,抬手把红莺小倌们撵下去,才撩开轻帐,目光紧紧黏在元澈的脸上:“小郎君,请?”

里头的人本在不悦,见他带了个生面孔进来,挑眉道:“哟,出去一趟,怎么还带回个新人?”

暖光里,一袭浅色衣衫的少年立在轻帐边,眸子黑白分明,鼻梁秀挺,嘴唇红润,乌发软软垂下,肌肤莹白如玉,看起来乖顺而柔和。

几人看直了眼,不自觉坐起身子,问:“哪家的人?”

元澈将里面的人扫视一边,曹公子介绍道:“他住陈家。”

话下之意便是少年有些身份,暂时轻慢不得。

“陈公的友人?”

几个公子哥不疑有他,把人请到中间坐了,又是吹捧,又是献殷勤,看得长随们欲言又止。

元澈可不管那么多,打定主意来参宴,敷衍了几句,便一心等着上菜。

没过一会儿,几叶小舟悠悠从河中漂来,上面是各色珍馐,不见船心有烟火,也不知是从何处做好送来。

相比陈家标准的接待宴席,这些公子哥吃的更为野趣,也更雅致。

竹鸡、鹿肉、河鲜,只吃最精华的部分,不鲜不要,不香不要,不美观亦不要,比京城一些宴席还讲究。

鹿肉提前炙烤过,肉质犹温,外头刷了一层蜜,烤得微酥,入口软韧多汁,肉香与淡淡的甜平衡得极好,油而不腻。

其他人有意让着,却不想少年竟如此能吃,一大块鹿肉全入了他的肚子里。

元澈喝了口甜丝丝的果酒,继续转战下一道。

竹鸡味道鲜极了,与春笋和梅菜炖在一起,汤汁咸香微甘,泡着梗米饭,再夹一两只爽脆酸辣的河鲜,叫人一碗米饭仍觉不够。

元澈兀自吃得开心,公子哥们根本没办法在他吃饭的时候插上话,几番下来,眼神微变。

曹理从哪里带回来的饿死鬼?

身为带人回来的那个,曹公子笑意也快挂不住了,见少年吃完正餐,又十分不见外地让长随从船上端了一碗酥山。

淡粉釉色盘中,沙冰堆成小山,上面淋了几勺去了膻味的羊乳,拌着蜂蜜,凝固成玉露团的造型。

元澈一勺子挖下,羊乳已被冻得像雪糕一样细腻酥软,奶香十足。

天色已暗,星子点点洒在夜空,这顿饭才吃了一刻钟,桌上已被少年风卷残云,不剩下什么。

“小郎君吃得可还开心?”曹公子有些绷不住。

他带人过来本是想玩玩,熟料这人不懂规矩,进来后一直在吃,根本没停过。

陈家苛待了此人不曾?

元澈小小打了个嗝,诚恳道:“挺开心的。”

大概是吃饱了,他心情也好了不少,没等别人暗示,眸子弯弯主动问道:“要玩点什么?”

看在这张脸的份上,曹公子暂时原谅了一切,重新带起笑意:“小郎君怕是少有在这等地方玩过?”

元澈点头:“嗯嗯。”

几人对视一眼,自以为拿捏了什么都不懂的小郎君,诱哄道:“那咱们玩个简单的,比大小,好不好?”

元澈兴致勃勃道:“好啊,惩罚和奖励是什么?”

看他如此上道,其他人也不客气了:“若点数大于在场所有人,便可从我们身上拿走一样东西;若相反,那……”

曹公子笑容暧昧:“我们便要从你身上拿走一样东西。”

少年纠结道:“可我第一次玩,不行不行。”

曹公子耐心十足地问:“你待如何?”

少年羊脂玉般的脸颊上浮现出淡淡粉色,眨了眨眼:“这样好不好?我要是赢了,不仅能拿走东西,还能多问一个问题。”

几人哄笑起来。

“好啊,小郎君可莫要问我有几房姬妾便是。”

“你瞧他,不老实,小郎君届时随便问我,知无不答!”

但随着游戏开始,笑声渐渐少了。

元澈手气极好,连续三把都是大,一圈下来,几人玉佩和绣囊七七八八地交代出去,心中很不是滋味。

有人质疑起来:“又是大?你出千?”

元澈挑眉,把摇盅展示给他看:“这可是你们的东西,不是我的。”

这话叫人无法反驳,只得心暗想。

运气好又如何,总不会一直好吧,等他一输,看他们怎么折腾他。

但事实证明,少年运气真能一直好。

他随便摇两下,出来的骰子总能压其他人一头。

元澈瞥了眼光屏上的面板,9的气运加持,其他人想在这个游戏跟他掰手腕,简直是天方夜谭。

又是一圈,轮到曹公子被他提问。

少年精神一振:“我开始问了!”

曹公子彻底没了笑容:“问。”

他连输七把,已有些怀疑自己把人带回来是不是错误的举动了。

元澈问:“你们家木商生意真的做得那么广?什么东西都能用木头做吗?”

果然,少年是冲着他家世来的,先前装得那么不为所动,现在不也露了狐狸尾巴?

曹公子心头一阵轻蔑,道:“那当然,小郎君要什么木制品,曹家都有。”

“有没有这种东西。”少年比划道:“细细长长的,这么细……”

几个公子哥笑得别有深意,冲曹理挤眉弄眼:“这么细的当然没有,是吧,曹公子?”

少年似乎没反应过来,道:“没有吗?曹家原来也做不出来吗?”

见他眼底划过失望,曹公子下意识反驳道:“谁说没有?本公子家中不仅有,还有很多!”

他期待着少年露出崇拜的神情,可元澈只是笑了笑:“有么?有就好。”

骰子又摇过三轮,依然是少年全赢,这下所有人都坐不住了,目光怀疑:“你一定出了千!”

“有证据么?”元澈一脸无辜:“输不起?”

“你!”有人站起来,怒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样说我!”

贵客被冒犯,长随们早已忍了许久,闻言立刻怒目挺身而出,拦在少年面前。

元澈坐在原地,悠悠道:“你管我呢?我是武装直升机行吗?”

“武装……什么?”被怼的人恼怒道:“我看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知道曹公子的身份还敢顶撞,你以为有陈陵的庇护就能安然无恙了?”

少年道:“我并未受陈公庇护。”

他最大的靠山还没下班呢!

其他几人见势不对,纷纷站起来,曹理也沉了脸。

他道:“小郎君,你再这般不知趣,我可不能再好脸色了。”

元澈竟还有心情喝酒,他把杯中果酒喝完,歪着脑袋笑嘻嘻道:“你还是给吧,再不给,我怕你以后都不能再有好脸色了。”

曹公子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但这份不把人放在眼底的嚣张叫他心生恼意,噌地扒开长随,道:“给脸不要脸,我今天就要收拾你个……”

忽然间,水榭震了一下。

几人有些发懵,地龙翻身了?

但一抬头,他们才注意到不是水榭在震,而是脚步声太多,叫水榭承受不起。

这么晚了,谁还敢在城里骑马?

众人震惊地抬头,不过几息,四面八方冒出来的兵卒们将水榭团团围住,肃杀之气顷刻笼罩在河岸边。

“你你……你们这是做什么!”

有人壮着胆子喊。

兵卒们很快分开,中间露出一人。

玄衣男人神色冷厉,目若寒星,手持印信,按着腰间长剑,大步走了进来。

他身上带着真正见过血的煞气,浓郁得化不开,震得一群脂粉香里混软了骨头的公子哥瞬间醒了酒。

亭中人还在发愣,男人已如利刃般穿过几人,走到水榭中央。

“你是何人!”曹公子反应过来,中气不足地喊道:“你可知我是曹家二公子曹理!胆敢擅闯我的地盘!”

男人斜斜瞥了他一眼,似刀锋剐过骨头般的冷。

“御前昭武将军,戚辰。”

他的声音也如金石般冷肃,曹理震惊地睁大眼睛,不敢再发一语。

——印信是真的!

御前将军为何出现在此?他来抓谁?

公子哥们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了许多家中的生意和勾当,却见戚辰目光锁定了仍坐在位置上的少年。

男人一撩下摆,单膝跪在少年面前,沉声道:“末将来迟,请殿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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