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有了，柴火也足够了，笙一撸起袖子就开干，这小活，建筑工地上经常有，没有铁锹之类的器具，就拿木棍搅，在山洞口处，吹着秋风从早上一直搅拌到中午。

笙一随手摸了摸汗，看着头顶太阳高挂，古赫尔估计也快回来了，脱去满是泥泞的上衣走进山洞，清凉风袭面而来，笙一舒坦的洗去汗水和泥土，刚要生火做饭，古赫尔提着食物回来了。

“我刚准备做饭来着。”笙一侧头嬉笑的看着他，走上前将食物接过，“待会儿吃完饭，就做火炉，下午还要去打猎吗？”

没有听到古赫尔回答自己的声音，笙一一边放食物一边扭头看他，“怎么不说话了？”见他直白的死盯着自己，笙一疑惑的低头看了看，难道是自己没洗干净？当看到自己的腹肌时，笙一明白了，感情这家伙在馋他身子…笑道，“别看了，洗手。”走过去推着古赫尔到木盆前，轻抚了下他的后背，眼神狡黠在他身边暧昧说，“以后的是机会看，还能摸哦～”

听了这话，古赫尔全身紧绷，片刻，将脑袋埋进水里，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等他转过身再次看的时候，笙一已经穿好了衣服。“一一，你怎么又穿上了？”

笙一洗着果子回他，“担心你控制不住流鼻血。”

古赫尔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下午陪你做火炉，不去打猎了。”

笙一点了点头，“古赫尔，如果咱们走了，这个山洞被其他兽人占了怎么办？”

古赫尔将肉剁成块，解释说，“到时候我留下标记，再用大石头堵上，再不济我每过一段时间就过来看看。”

在笙一的嘱咐下，古赫尔将肉插在竹签子上，做成烤串的样子，自己调了些简单的蘸料，一一说，他调出料很好吃，这让古赫尔有了很大的自信心。

两人吃着烤串，喝着凉透的白开水，笙一吃多了肉串有些腻，直接拿起旁边洗好的菜叶子生吃起来，古赫尔笑道，“你这样真像我们这边的兔兽人。”

“兔兽人？兔子？他们是吃素的吗？”

“也吃肉，不过他们部落大多吃素，有很多部落和他们交换食物，他们的食物雌性都很喜欢。”

笙一问，“那有面粉，大米这些吗？”

古赫尔猜着他的话，“一一，你想要的应该是白饼和白粒子吧，他们那边还有很多菜，兔族部落离鹰族部落不远，半天时间就到了，等到时候我们打上猎物去换。”

笙一兴奋起来，想来古赫尔说的就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只是叫法不一样而已，“你们不吃兔子吗？”

“吃。”

笙一纳闷儿，“你们既然都吃兔子，兔族部落还能保留现在？”也是个奇迹啊。

古赫尔解释，“兔子是兔子，兔兽人是兔兽人，两个是不一样的，兔子是猎物，兔兽人是同类，而且兔兽人实力也很强，他们的双脚可以踢死一头大型的野兽。”

笙一眼里冒出惊讶，“这么厉害！”

饭后卫生一贯是古赫尔打扫，笙一在一旁用碳化的树枝简单画出制造火炉的图形、大小，敲定下来方案，又和古赫尔解释了一遍。

古赫尔了解后，直接堵住笙一的动作，“你坐在旁边看着我做就行。”

笙一也不和他争执，他的胳膊也确实酸的不行，刚好也偷偷懒，“那我在一边指导你。”

两人配合下，火炉的模型很快建好了，上方是个半圆的形状，后面加了一个小尾巴方便通气，下方底座是方形，稳固了两三天，笙一把从半圆的炉子里将固定形状的泥沙掏干净，见泥炉没塌，笙一放松下来，看这样子应该是成功了。

柴火点燃扔进半圆炉里，一连烧了三四天，炉里面的高温达到极点，不过烤果干的温度一般在100度左右，笙一等了等，估摸着差不多了，将第一批切好片的果子放了进去。

放置了一天时间，笙一打开盖子，用木棍把水果盘子推出来，原本水润的水果片现在已经缩小脱水，果干还是温热的，笙一尝了一口，依旧是酸酸甜甜的，味道还不错，也能泡水，只可惜目前没有冰糖，笙一如法炮制又做了许多果干，尤其是葡萄干和梅干，这两样果干甘甜微酸，冬天必备的小甜点。

天气逐渐转凉，古赫尔抓紧时间编制大篮子，而笙一则开始打算做猪肉脯，有了火炉，食物也能得到一个小小保证。

夜里寒风肆虐，洞里升起篝火，古赫尔抱着裹在兽皮下得笙一正说着悄悄话，洞外忽然响起鸟鸣、本来懒散摆烂的笙一一下清明警惕起来，“外面怎么有鸟叫了？”

古赫尔一听，立即起身嘱咐说，“一一，我出去看看。”

笙一坐起身看向外面，鸟声响个不停，但很快又消失，

过了会儿，古赫尔再次堵住洞口一脸沉重的回来，“一一，部落要提前进入山洞过冬，我们这两天就要启程。”

笙一纳闷，这离下雪还有挺长时间的，“是部落出事了吗？”

古赫尔解释刚刚到鸟鸣声，“刚才的探鸟是鹰族部落专门训练出来的，就是为了能召回外出的鹰族勇士，探鸟鸣声说部落附近出现了很多流浪兽人，为了确保雌性安全，所以要提前进入山洞，兽人则在外围守护部落，以防流浪兽人偷袭。”

流浪兽人？流浪汉的意思？……两人重新躺下，笙一忍不住又问，“你的意思是那些流浪兽人集合到一起，准备攻击部落吗？他们自己没有吃的吗？”这不就土匪嘛。

古赫尔摇头，“食物到了冬天只是比较匮乏而已，不足以令他们冒险，他们在意的是雌性。”

笙一身子一紧，“抢雌性！”

古赫尔感受到笙一害怕的情绪，立即搂紧他并安慰说，“一一，我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白天，两人已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行李，收集好的食物却只有两袋子而已，大篮子里裹满兽皮，只露出一人宽高的出口供笙一出来，大大小小的行李装在大的兽皮袋里，由古赫尔抓着，食物则是和笙一放在一起。

古赫尔早已化出原型在崖边等着，静静的看着笙一收拾好余下的杂碎物件儿。

庞大的身影遮着日光，也遮住了洞口，笙一拿着自己的小行囊，回首看着这个大山洞，心情有些复杂但又对未来的生活有些憧憬。

古赫尔见他有些情绪低落，弯身用脑袋轻轻拱了拱他，轻鸣了几声以示安慰。

今天天气很好，笙一坐在大篮子，透过出口看着外面的晴朗的天空，略过环绕在四周的云朵，为了照顾笙一，古赫尔特意放慢了速度，疾风不在凛冽，在笙一的接受范围内，

但路途遥远加上天气越来越冷，笙一的身子逐渐虚弱起来，夜里发起了高烧，古赫尔被他身体的温度热醒，看着笙一面色惨白昏沉，古赫尔心慌，立即起身找来一些清热的草药敷在笙一额头，随后连夜赶程…

黎明薄雾弥漫，古赫尔唤出啼鸣，片刻后，距离十几公里的空中，接二连三的鸣声回应着，部落到了…古赫尔更是加快速度疾飞过去，从薄雾中隐约看见多出暗影朝这边飞来，暗影越来越大，冲出薄雾后十几个和古赫尔一般大的山雕环绕在他们周围。

古赫尔顾不上与他们叙旧直飞而去，山雕们紧跟其后，一座座高耸入云的崖尖映入眼底，找准其中一座俯冲而下，落入山腰间时，找到一处空地轻放下篮子转化成人身，面色穆然微慌一边将笙一抱出来，一边喊着走进山洞，“卓雅祭司、卓雅祭司，”

洞内研磨草药的卓雅闻声连忙起身上前，“古赫尔？”看着他怀里抱着的雌性，双眸紧闭，面色苍白，额头处还贴着厚厚的一层草药，卓雅严肃道，“放到木床上。”

古赫尔刚放下，卓雅便推他出了山洞，理由是，“雄性不能看。”拉上兽皮帘遮住洞内。

洞外聚集了很多人，见古赫尔出来，泰戈走上前嬉笑说，“古赫尔，刚刚是你的雌性吧，有卓雅祭司在，你放心吧，在外面那么多年也不说回来看看兄弟们，真不够意思。”

古赫尔松了些心，看着昔日的好友，“这不是回来看看你们吗，我的雌性还准备很多礼物送给大家，部落还有谁回来了？”

泰戈想了想，“目前只有三十几个兽人回来了，其余应该还在路上，你先看着你的雌性吧，今天我和其他几个兄弟守卫部落，晚上交班在给你接风洗尘，”随后泰戈挤眉弄眼道，“也让我的雌性给你露一手。”

后面的蒙灼上前说，“你不在的时候，我们几个都已经找好雌性了，冬季一过，我们准备集体举行仪式，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古赫尔惊了片刻，失笑了声，“祝贺你们了，仪式的事等我的雌性醒过来才能做决定。”

该懂的都懂，兽人们不约而同的笑了笑，泰戈回他，“我们的仪式时间也是雌性做的决定，我们先走了，晚会儿在聚。”

古赫尔点了点头，等他们走后，古赫尔百感交集的在洞外守着…真希望生病的是他自己，这样一一也不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