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非谋财害命,想来就是坏了规矩也无碍,川上大姐但说无妨。”
川上武文道:“是藤原家有个儿子,要去评一个特别三级。只是那小子我也试探过,是个百无一用的蠢材,顾他这特别三级的评级,亦缺一个帮他舞弊的人,西宫老弟若愿想帮,那藤原自要卖你人情。”
西宫武断然道:“川上大姐,这样事情,虽非谋财害命,却也是不差了的。这藤原儿子既无本领,给他评上这特别三级,只怕不日便要死于咒灵之手,这样事情,小弟怎能干的来?”说罢,自己站在原地,依旧愁眉不展。
川上武文道:“西宫老弟,你且听我说,他评的这‘特别’二字,便是要用家族权势,仅拿下这术师名号,实不会去出任务的。藤原家儿子安危,你自不必费心,总监高层,藤原家也算有的,自能护的住他。如今这单活计,只怕你嫌恶舞弊之恶,余下是不会有害的。”
西宫武听她这样说,不由欢喜,道:“川上大姐,这些话怎不早说?若是如此,不过是坏一道形同虚设的规矩罢了,实是件助人为乐的事,小弟我怎不答应?办这事情时候,手法,缺还是要请川上大姐指教。”
于是二人一拍即合,同藤原家说过,将评级定在一周之后。这一周间,二人便商议计画,串通评级术师,监督,好一阵忙活,总算置办妥当。
到了评级那日,由川上武文手下术师,用术式隐去西宫武身形,一路跟着藤原家儿子,在评级场地躲藏。到了地方,那藤原家儿子果甚无能,咒力护体尚且勉强,才三两招下去,就要落败。
西宫武忙发动术式,又暗地里投小石子过去,才勉强将他救下。那藤原家儿子楞了许久,才想起去抓这良机,不想那咒灵死前发了凶性,吓得他两脚发软,一时竟不敢上前,生生僵持起来。
那咒灵长号一阵,火气也泄足了,便要来吃藤原家儿子,追逐一番,果顺利将他擒住,张口便咬。西宫武反应不及,术式用的慢了,给咒灵一口咬实,痛的藤原家那儿子哇哇大叫,就要晕死过去。
好在西宫武术式虽是慢了,效力却也是不差的,术式一成,藤原家那儿子的伤,换到咒灵身上,自然不复有了。那藤原儿子费了许久,总算抽回来神,一通王八拳锤下去,费了老大功夫,总算将那咒灵除掉。
一旁给他评级的术师,摇一摇头,仍在册子上奋笔疾书,将藤原家儿子表现,以春秋笔法写下。除却咒灵,几人不复久留,匆匆把场地让出来,好让买通的那辅助监督去抹西宫武二人残秽。
如此折腾一番,那藤原家儿子,果评下了特别三级,藤原公子同西宫武也熟,感激不已,不在话下。当即给家人书信,将西宫武一身纠纷,都写明了,就要帮他平反。
一月下来,便见总监昭文公示,将西宫武,连着中村一级的冤,尽数给洗清了。西宫武欢喜之余,速速去评了二级,轻巧取下,那是不必说的。
因二级评的顺遂,西宫武便起了‘一鼓作气’也去评一级的心,只是要评一级,需是要有一级举荐,问过川上武文,她手下却是没有的。这时想起中村一级应诺,便打点一番行李,要会味增川去。
这一收拾,才察觉自己来时行李,好不穷酸破烂,心下嫌恶,便将其尽数弃置了。丢过东西,将自己积蓄取出一笔,上了街,就要重新购置一番。
购置了约有半日,带来银钱,以花去七七八八。此时西宫武身上衣着用具,却也已是甚为华贵的了,便不想再多往自己身上花费,余下银钱,依着味增川村人性子,各自买了礼物。
买过礼物,正要同川上武文告别,便迎面同北崎撞上了。因他今日焕然一新,北崎竟一时没认出来,待到相认,着实慕了一番,死皮赖脸道:
“西宫大师,您竟瞒着小弟几个,哪里来了这样一笔横财?也好,我们也不会去怪你,只是若不请客吃酒,难免就有些不是了不是?”
西宫武一盘算,身上余下还有剩,想来自己同北崎几人交情,便不辞他,将藤原一家,本心坊看访人,给人赎出来的武川,乃至再复离家出走的禅院悠二,一起请到,设了一番大宴,吃了个尽醉。
正吃的欢快,就听见酒楼外喊声震天,抬头望去,是一大班子差人,正成对的吆喝着赶路。其中却也混迹着几个术师,也装扮作了差人,混迹其中。西宫武两年办事见,同那些术师中几人结实过,给认出来,不由奇怪道:
“这样天皇,总监两拨人合力的阵仗,是要去抓怎样的恶徒?怎这恶徒待余,比及当年上釜剪刀,还且是只增不减?”
北崎道:“西宫大师,您不晓得吗?通缉令是今早批下来的,说是正封了城在抓这人。那通缉令贴在盐泉泉边,今日我过来的时候,仍还给围的水泄不通,好不热闹!”
西宫武道:“什么通缉令?本道今日只顾在城中闲逛,购置些新衣物,发生这样大事,竟是全然不知!”
那禅院悠二张一张嘴,就要讥他,转念一想,才察觉自己也不知晓通缉一事,硬生生憋了回去。武川察觉他不对,问道:
“禅院哒师(だし,武川在此乃成心读错),这要来抓的人,可是同您相干?你我皆是老友,就是家丑,也觉不会随意外泄,若有何成趣的话,还请但说无妨!”
禅院悠二一仰头,不屑道:“怎会同禅院相干?我不外笑这些乡野贱民,世面一点也没见过,不外是封个城的事,便惹得如此大惊小怪。”
西宫武只不管他,酒也不吃了,要北崎领他去看。于是二人一路东挤西挤,来到盐泉通缉令所在,果见着一面墙,其上常常的贴了一串纸:
川上武文,其人于豆洲十二年间,造罪十数余条,详如下:串通官府数人,操弄公务数十余件;私藏,走私咒物数百起;买卖凶手打人数十余件;窝藏诅咒师十数余人;诓骗银钱两万余两。。。密密麻麻,列的满墙都是。
西宫武一行行读下去,从上往下读过,又从下往上读上去,找过一圈,这一列罪行,只有两件全不同自己相干。北崎看的快,已读完了,给后头人催的紧,道:
“西宫大师,也该走了,怎?这人同你相熟不成?”
西宫武忙退下,强作镇定,道:“不相干的,只是看来面熟。”说罢,同北崎一同离去。
到了僻静地方,那北崎又不依不饶起来,逼问道:“西宫大师,当真全不同你相干?”
西宫武支支吾吾一番,心中编好了措辞,道:“实情上,的确是不相干的,虚情上却不然?”
北崎听他如此说,兴致大发,连忙追问道;“那是怎样的虚情?且快来说,外人我帮忙拦着。”
西宫武道:“味增川知事名唤川上文武,之前曾多有照顾,因这二人名字,样貌,看来皆极相似,这才迟疑,看的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