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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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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塘边上,南知意百无聊赖地往下洒着鱼食。

福全探头朝远处看了看,自言自语似地说:“小公子咋还没来,莫不是给忘了吧。”

南知意又撒了把鱼食,眼都不抬一下地说:“随他。”

被晾了一刻钟的南知意都这么说了,福全便也不说话了。

池面上五彩斑斓的鱼聚在一起抢着食,一只挤着一只,跟朵泡水里的花似的。

眼看南知意再喂下去,池里的鱼就要开始翻肚皮了,福全苦着张脸,心里催着那把人约来又忘的小祖宗。

福全伸长脖子盼啊盼,可算把那小祖宗的身影盼来了。

“哥!”楠江一瞧见池塘边上的南知意,开口急唤,“哥!”

他一路急跑过来的,气息乱得不成样,尾音有点颤。南知意回头看他,不自觉地就开始笑。

及至南知意面前时,楠江才终于放缓了速度,刚停下就弯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南知意伸手帮他顺气,语气轻缓地说:“跑那么急做什么,摔了怎么办,左右差不了那么一时片刻。”

楠江总算喘均了气,直起腰说:“忘了约已是我的不是了,怎么还能磨蹭让哥多等呢。我都准备好了,要不我们开始吧?”

南知意接过楠江怀里抱着的东西,笑得眉眼弯弯:“不急,我们先休息会儿。”

刚剧烈跑动过,楠江脑子还有些转不过来,懵懵地被南知意牵着往边上走,像只呆头鸟一样。

福全十分有眼色地把东西接了过去,让人去布置好。

他一直以来贴身伺候南知意,对自家殿下的心思再清楚不过。虽然不是很能理解,但还是尽职尽责地遣退了所有宫人,自己也悄悄退了下去,留这二人独处。

楠江窝在画室里时不怎么注意形象,头发都是拿发带胡乱一扎,不影响到他绘事就行。刚刚跑过来时,本就扎歪了的头发这下更是成了杂草窝。

南知意拨了下楠江脑袋顶篷起来的头发,语气揶揄:“我什么时候在宫里养了只狮子。”

楠江歪头,满头雾水有如实质。

南知意笑出了声,把人拉到近前,解下了他脑袋上和头发缠到一起的发带。发带尾部坠着珍珠,和头发缠得最厉害,南知意费了点功夫才在不弄痛楠江的情况下,解开了被头发缠成麻花的发带。

发带上精致的绣花皱得乱七八糟,看样子和头发纠缠有好一会了。

南知意眼尾一抽,一言难尽地看向楠江,摇头说:“你啊……”

楠江低下头,像疏忽大意,忘了大人叮嘱的小孩,他期期艾艾地说:“早上本来是扎好的,只是,只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哥,我先给你画像吧。”

以南知意对楠江的了解,大致能猜出来,想是进画室后发现宫人弄的好看归好看,但不方便他作画,就自己解了重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捞起头发就往上绑,一来二去就成了这样。

以指为梳,理顺了楠江乱糟糟的头发,南知意按着他的肩说:“别乱动,我给你重新束。束好再画像。”

楠江点头。

这个时候,画不画像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

南知意慢慢拢起楠江的头发,黑色的发丝绕在指尖,缓缓摩挲而过,仿佛爱人间的情昵。

楠江忍不住侧头去看南知意的脸,他五官俊美无俦,已然快脱去少年的青涩,渐有了成熟男子的韵味。

他垂下眼,轻柔地拍了下楠江的脑袋:“别乱动,当心又束歪了。”

楠江默默扭回头,忽然想起那次南昭给江溯舟束发时场景,与此时此刻恰好重合。

莫名的,他很想再牵一下南知意的手。

天穹高远,夜色渐浓,风吹散残余的暑气,拂过鬓边的发,带来一丝凉意。

散衙后,叶晚萧坐上回叶府的马车,倚着软枕小憩。

叶正德比她早走了半个时辰,一到时间就马不停蹄地走了,可见有多不想同她呆在一个屋檐下。

侍女低声汇报:“近来平王与越王往来频繁,想是达成了结盟。小姐,太子殿下让我们注意他们那边的动静,伺机而动,我们要不要做些什么?”

叶晚萧淡淡说:“不必。”

侍女将探子传来的消息尽数报给了叶晚萧。叶晚萧闭目听着,时而不咸不淡地吩咐两句。

车轮转动声小了,马车停在叶府门口。

侍女扶叶晚萧下了马车,她神情恹恹,一身官服衬得肤色胜雪,威严不可攀。

眼见着叶晚萧立了功升了职,在朝中站稳了脚根,汤氏放心的同时,似乎也想明白了些事。长年积郁眉间的忧愁散去,面色一日一日好了起来。

心里的结解开了,身体上的病在大夫的调养下也开始好转,叶晚萧和叶流云看着分外欣慰。

不过有人高兴了,自然也有人不高兴。

叶晚萧刚踏进叶府,突然门边上横冲出来一人,扬手就冲她的脸挥来。

“!”叶晚萧心神俱疲,还来不及反应,只听“啪”地一声,侍女上前一步手铁箍一样死死抓住叶正德的手。

手掌挥来的风擦过脸,叶晚萧眨了下眼,盯着自己父亲怒目圆睁的脸,气笑了。

“父亲今日不是不舒服吗?”叶晚萧说,“怎的我看着倒是精神头很好的样子?这一巴掌可不像有病之人能挥出来的。”

叶正德手抽不回来,面色十分不好看,斥道:“逆女,还不让你这贱婢放开!”

叶晚萧嗤了声,分外不屑,不过还是使了个眼神给侍女。

侍女松开手后,仍拦在父女二人间,生怕他再对叶晚萧动手。

叶晚萧闲闲地抄起手,上下打量了一遍叶正德,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目露嘲讽:“听闻今日钦差大人升迁宴,父亲应是也去了的,怎的回来这么早?”

闻言,叶正德脸色更沉,几乎带了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叶晚萧恍惚大悟,掩面作惊讶状,她说:“莫不是没搭上钦差大人,所以才把怒气全发泄在女儿身上吧。”

叶正德刚想反驳,又听叶晚萧说:“不过也是,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钦差大人是真君子,自是不愿与小人结交的,万一近墨者黑就不好了。”

可见叶晚萧是真生气了,就差指名道姓地骂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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