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咒灵都能把你弄得这么狼狈。四级咒灵,就是你在影院拔除的那个,它的等级不算很高吧。”
我补充,“你甚至不知道怎么运用你的能力,夏油杰。”
啊,少年被打击到了呢。
“总的来说,你的术式挺厉害的,运用得当的话和某个‘二十亿’扳下手腕也不是没有可能。轻轻放过这个话题吧,我给你讲些其他的,嗯,咒术师和咒灵的分级。不过在这之前,我要提我的条件了……”
我贯彻冷漠无情的态度,淡薄地说。
“我可不会无缘无故地帮你。”
感谢万能的束缚。
我和夏油杰签订了束缚,以彼此的部分的术式兼咒力为代价。
说实话,没有人不眼馋“咒灵操术”吧?至少我是不能的……即使咒术界那群老橘子知道我的存在对我也没有太大的影响吧,顶多麻烦一点。综上所述,我不仅不担心夏油杰违反束缚的条件,反而隐隐有所期待……只要夏油杰不存在主观能动性地暴露我的存在,那么就什么也不会发生。
束缚是公平的,毕竟我的术式不比咒灵操术逊色。更何况,在签订束缚之前我可是给某咒术小白很好地科普了一番束缚的作用,不存在任何的威逼利诱和坑蒙拐骗。
收获颇丰,我满意了。
还有另一件事需要处理——我和夏油杰的绯闻。
“夏油同学,我来给你补补课吧。”
我跳下了栏杆,随意站立。
“拥有出众的咒力和术式还不够,傲视弱鸡的体术对于我们这行也非常重要呢。”
如何澄清谣言?非常简单,由我揍一顿我的绯闻男友就解决了。
据说夏油杰是顶着一只熊猫眼,一瘸一拐地回到教室上课的。
我不太清楚之后的事,但是隔天我把夏油杰介绍给了我的团伙,“这是我新收的小弟,夏油杰,大伙打个招呼啊……”
只有我的小伙伴安田斌次郎在心虚。
我扫视一周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这两个也打过架了。
不出意料,谣言很快不攻自破。大姐大怎么会和小弟在一起呢?不可能的。
时间回到我和夏油杰定下束缚了那一天,夏油杰要回去上课,我没回去,我坐回了栏杆上,吹着徐徐而来的风,看云卷云舒。
“啊嚏——”
我打了个喷嚏。
好吧,收回前言,今天的风有点大,为了耍帅我付出了太多。
我不打算离开天台。
今天有谷口班的体育课。天台这里可以看风景,可以看到田径场上的绫子。嗯,找个背风的地方呆着也很有必要。
放学后,我去谷口班接了绫子。
我们又去了图书馆。
图书馆内随处可见的书架井然有序,书籍密密麻麻,宛如一片书的森林。
安安静静的,我看书,绫子帮我写作业。其实不写也没关系的,我是年级第一,一直都是,所以没有老师会在乎我会不会完成作业。她要写就写吧,我无所谓。
我把胳膊搭在椅子的靠背上,斜坐着,这样就可以清楚地看到绫子她在写什么了。栗花落有一种好本事,她把我的字迹模仿得惟妙惟肖——和我写的相差无几。
“这道题,结果错了。”我提醒。
步骤没问题,结果错了。
绫子暖棕色的眸子微微睁圆了。她重新看了一遍题目和写下的答案,这一次轻松计算出了正确答案,然后她接着往下做题。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拨除四周滋生的咒灵是我经常要独自完成的事,而现在我却不必事事亲为。
因为我有一个免费的苦力。
我美名其曰带着某小萌新刷经验,真的,我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
自从上次和夏油杰天台会面之后我就将这个天赋不错的少年纳入了自己的保护圈。
对方的训练我也关注着,夏油杰报名去学了剑道和截拳道,还写了一纸入社申请书递到我所在的排球部。
哦,补充说明,排球部部长是我。
我没通过他的申请,而且我毫不犹豫地把他推荐给了排球部隔壁的篮球部。
我倾向于篮球社更加适合孤高自傲的夏油杰发光发热以及交朋友,我的排球部绝对不适合招待这尊大佛。咒术师的体魄向来不错,所以你小子去打篮球吧!完美切合。
夏油杰在篮球部很受欢迎,没过多久就直接候补进了学校篮球队里,作为前锋。
我忙活排球部的时候他们的队伍在一个校区间交流赛上大放异彩,篮球部部长寺内宫司和夏油杰都邀请过我去他们的“庆功宴”,当时我没时间也就没去,后面才忙里偷闲去篮球部参观了一番,看到夏油杰和其他人相处得不错我就放心了。
无上限吸收咒灵的咒灵操术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未必不能成为我撬动咒术界的竹竿儿,用得不好就是个大麻烦。
夏油杰现在的心性可不行……
反正不管的话,总有一天,夏油杰会因为他自己的大义而疯魔吧?
真是个麻烦。
我一张一合地活动手指,抬手用出术式,“「三见·着相」。”
再次出手把撵得夏油杰到处乱蹿的咒灵湮灭,我从小路那边绕过来,顺便还给气喘吁吁的他搭了把手。
“喂,你还好么?”
夏油杰气喘吁吁,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直觉得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不听使唤;这也难怪,刚刚苍蝇似的咒灵一路穷追不舍撵得他上蹿下跳的,夏油杰差不多一口气不停歇狂奔了六七千米的距离,不如脱水的鱼类般疲累才奇怪。
瘫坐在地上的夏油杰顺势爬起来,他有气无力地说道,“麻烦下次手下留情,我还要收服咒灵啊。谢谢。”
“既然收服咒灵的过程那么痛苦,何必在弱小的咒灵上浪费精力,难道是扔进下水道里擦拭过呕吐物的抹布味道很好么?”我毫不留情地批语,“有病。”
夏油杰一下子哽住了。
扔进下水道里擦拭过呕吐物的抹布味道是他自己的原话,据说咒灵一言难尽的味道异常折磨人——想想也知道负面情绪不会美味。
强大的术式几乎都有代价,比如夏油杰需要忍受咒灵的恶心味道,再比如我的能力的进阶是因为我失去了奶奶。
“你应该嘴下积德。”反应过来,夏油杰纳闷了,他气馁,“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只一级咒灵!已经很不错了!”
咒灵很多,但要避开「窗」抓一只高阶咒灵还是有一点点难度的。
“待会再说吧,先撤。”
我语气淡淡,这个时候已经消除了自己的咒力残秽,“我可不想招惹窗。”
虽然窗一定不会发现这里。
我有这个自信。
从小被咒灵撵的夏油杰逃跑倒是有一手的,但是和咒灵互殴就是真的不行。
夏油杰只比我小几个月,在这个年纪才针对性地训练体术实在太晚了,他的架势也就看着好看,适应性几近于无,于是乎夏油杰在我眼中就是严重的绣花枕头。
我看在眼里,无语在心中。
好吧,他的努力还是有用的,虽然进步的速度非常慢,但是有进步就是好事。
旁观了半个月之后,我正好闲了下来,有时间便顺带着把夏油杰叫出来一起训练,左右我自己也是要训练的。
——或许这闷头青永远也不会知道我交给他的体术本质上是以杀入道的杀人术。
这样之后他还以为我们是朋友了,居然约我出去玩。呵,天真……我才不会和笨蛋抓街机娃娃……实在幼稚。
夏油杰问我,“我们算是朋友了吗?”
凭什么,就因为我们一起抓过街机娃娃?
我没有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而是敷衍地说,“随便吧。”
天高气爽,秋意正浓。
风扫落叶。
这天,我站在路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漫天飞叶,静如止水。
我的视力很好,戴着的眼镜没有度数,我带着它更多的时遮掩自己那双灰色的眼眸,以至于我甚至可以清晰看到落叶的纹络和一阵秋风卷起的金色尘埃。
时间慢慢悠悠,却从不停留。
等了十来分钟,斌次郎、卯月和宽他们三个先从体育馆出来,后面才跟着两个女孩子,她们亲密地挽着手臂说着话,栗花落绫子的脸上洋溢着开心。
阳光很好,洒于每个角落,照亮了我们的风华正好。
“真世!”斌次郎急匆匆地跑上来找我,他恰好停下,笑呵呵地说,“你要是找点来就可以看到我大杀四方的英勇身姿了,可惜可惜,实在可惜。”
安田斌次郎,我的朋友。
另一个人则是指出,“你怎么又缺席了?”
木下宽,我的朋友,我父亲的朋友的义子。他父亲福田厚植是我父亲的直属领导。
“你们赶不巧,今天我恰好有事——之后的半赛我一定会来给你们加油的。”我微弯着唇角笑道,“恭喜,又赢了。”
这是几个东京都各片区的学校自发组织的排球交流赛,小初高中三个阶段都是划分开的,不过初中组的前三强可以挑战高中组的队伍。他们所在的这支排球队目标明确,他们专门冲着高中组的帝丹中学去的。
去年的挑战段里帝丹中学的排球队打败了他们,但是少年们就是不服输,今年都是奔着找高中组“报仇雪恨”来的。
看起来今年他们能够得偿所愿。
“那当然,我们会一路赢下去!冠军是属于我们的!”宽难得志气满满。
“我还以为某人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有个排球部呢。”后走来的古川卯月眼睛抽了两下,他故意阴阳怪气地挤兑,“我们训练你不来,我们比赛你也不来看,你真只想当吉祥物啊?山吹大部长。”
“做个吉祥物挺好的。”
我坦然地说。
咒术师的体质甚至远超职业选手,我上场比赛对认真训练的大家来说都很不公平;至于最近的训练和比赛,咳,我确实不该缺席,但我也认真负责地处理了排球部幕后的文书工作……后勤也很重要吧!
说起来,我也该准备退位让贤了。
眼前划过一张张稚嫩却坚毅的脸庞,我想到一个性格肆意到宛如没有缰绳的野马的家伙,决定最近找个时间和中井教练商量商量这件事——小鸟游义康可以接替斌次郎成为队伍里的主攻手。
大部分人明年要忙着准备升学的事宜,给队伍换血这种生死攸关的大事也该提上日程了。几个新人的水准还是很不错的。
“不生气,走啊去庆功。”安田斌次郎一只手臂揽一个,大高个子压着卯月和宽俩,他几乎是把人拖着往前走。他回头笑问,“部长,我们去哪玩啊?你定位置没?”
“松开松开,你重死了!”
卯月嫌弃地推他,催促。
“那当然是订好了,我们先去山田老先生那里吃关东煮怎么样?”
他们的哀叹声此起彼伏,“啊,又吃关东煮?!”
“今天就我们几个小聚会,队里大家都不在,所以说庆功宴留到后面吧。等你们赢下决赛冠军再说!”我说,“私人聚会就不要挑三拣四的了,好歹是我请客欸。”
古川卯月故作悲伤地说,“请客的话不应该看我们想吃什么吗?!”
“那你们想吃什么?我重新安排。”
“……那还就是山田叔那里吧,”他嬉皮笑脸地揽着木下宽的肩膀,“现在再换地方多麻烦啊,我也不挑,不挑。”
里桃露出一个不忍直视的表情,她偏头对安静的女孩说,“男孩们真无聊啊。”
绫子纠结了一下,试探性地点头。
小野里桃满意了,作为排球部的中井教练的小助理的她继续给小新人绫子分析大男孩们接下来会遇到的对手。
今天是男排赛事,而后面一阵就是女排赛次了;绫子不一定有机会上阵,但是多知道一些总是好的。机会很多的嘛。
三个男生打打闹闹。
我走向绫子这一边,自然地接过她的包背好。我问,“要牵手吗,绫子?”
栗花落绫子一下子瞪圆了眼睛,一副怔怔的样子。女孩白皙的脸颊迅速漫上红云,支支吾吾,“我,可以吗?”
她的手轻轻地靠了过来,我低头,她与我十指相扣的速度倒是比她害羞的速度要快。这个笨蛋。
女孩儿开心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