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反噬体内的毒虫,金色虫子迅速坍塌瘪缩,毒虫们失去对宿主的侵蚀能力,反抗的下场只有毁灭,变得异常乖巧,不在窜动,红色的心脏跳动长合,血液流经金色虫子,金色的外壳再次充盈起来,皃儿睁开空洞的双眼,彼时,她成为了体内所有虫子的主人,金色虫子与她休戚与共,她成为了虫子,虫子也成为了她。
芸姑猛吸一口气,从床上惊醒,四周寂静无声,她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气闷。虫洞里的惨叫声一晚不绝,明明离寨子有些距离,可她偏偏好像听见了似的,好不容易入睡,这会子,好似消停了,估计,都死了吧。
她看着身旁睡死过去的男人,气得给他一巴掌,“睡睡睡,睡不死你!”
不对,再安静的夜晚也不会一点声响都没有。
床边传来一声轻笑。
“谁!”
却见窗台,有一处比别处更深的阴影,影子一动,露出轮廓。
芸姑咽了咽口水,“是,皃儿吗。”手背身后,死命推她家男人,却不得一丝回应。
“为何要杀我们。那些虫子是什么。”
果然是皃儿,“我们也不想,朱雀楼本是樟寨的祠堂,数年前,山体坍塌,漏出那个虫洞,寨子里的人堵了几次都堵不住,后来我们发现,只要把活人扔进去,虫子就能安分些,一开始是从寨子里抓阄挑人,轮到我时,彪哥便提出借相看从外头选人……”芸姑悔恨痛哭,“我们也是被逼无奈,为了活下去,皃儿姑娘,你既然有本事从虫洞里出来,也算是帮我们除了祸害,做牛做马我们都会报答你的,求您饶了我们这回。”
“是蛊洞,里头都是蛊,能唯一活下来的,就是蛊王。”
“什,什么意思……”
“晚了,一切都晚了……”
“什么晚了……”芸姑突然觉得腹中剧烈绞痛,烧心灼肺,“好痛!救我!求求你,救我!”
皃儿静静看着她在床上翻滚,直到没有动静。
“晚了,一切都晚了……”
整个樟寨的人都被她下蛊杀死了。
蛊洞中只能留下一只蛊王。
“樟寨六十七口人,全死在我手里,有五具孩童尸体,我将他们和阿爸他们埋在一起,我无处可去,便在樟寨留了下来。成为蛊王后,我继承了蚀心蛊的记忆。”皃儿摸摸胸口,“被樟寨当作祠堂的楼便是四大派之一朱雀楼的遗址,隐居山林的朱雀楼在那里盘踞多年,以养蛊为生,后发生内斗,蛊洞被封上,朱雀楼没落,逐渐又有了人气,形成后来的樟寨。”
“这次,我便是代表朱雀楼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