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洵生和符生相视一笑,他们没想到贺惊鹊不仅术法高深,竟然还会治病救人和算命。
“贺砚哥,你这规矩是认真的吗?一天只看一个病人,卖一张符,算一个人?”梦洵生好奇地问。
贺惊鹊点了点头,“当然。”随即,他又露出放荡不羁的笑容,“毕竟,我可不想把自己累死。”
梦洵生和符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了然。
“那你今天已经看过病人了吗?”,梦洵生追问道。
贺惊鹊说:“没呢,你们来得正是时候。”
梦洵生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那我们今天是不是可以体验一下你的神奇医术?”
贺惊鹊挑眉,语气淡淡:“你们两个小家伙别想了,不可以。”
梦洵生和符生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他们没想到贺砚会这么直截了当地拒绝。
“为什么啊?”梦洵生不甘心地问。
贺砚耸了耸肩,说:“因为你们两个不是我的病人。”说着,他点头示意二人,“喏,我的病人来了。”
顺着贺砚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面容憔悴的女子缓缓走来,那女子眼神中透露出疲惫与无助,她脚步虚浮,仿佛每一步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走到贺惊鹊面前,她声音微弱地说:“先生,我实在没办法了,您帮帮我吧。”
贺惊鹊看着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悯,轻声说道:“别着急,慢慢说,你哪里不舒服?”
女子叹了口气,缓缓道:“我这几日总是头痛欲裂,晚上也无法入眠,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贺惊鹊微微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女子继续说道:“可一旦我睡着了,就会梦到一些奇怪的场景,那些场景让我感到恐惧和不安,就好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一样,我咨询过许多心理医生,但都没有什么效果,我听说您医术高明,能解疑难杂症,所以我就来试试。”
贺惊鹊听完后,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什么,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银针,在烛光下轻轻转动,银针反射出柔和的光芒。
他将自己的手指扎破,用血液在符箓上乱写一通,跟鬼画符似的。
梦洵生和符生看不懂。
之后,便见贺惊鹊将弄好的符箓递给女子,“这个给你,保平安的。”
女子一听,连忙接过,嘴里道谢感谢。
贺惊鹊仔细观察女子的脸色,然后问道:“你最近是否遇到过什么异常的事情?比如去了什么特别的地方,或者接触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人?”
女子想了想,眼神有些迷茫,随后缓缓说道:“我前几日去了一趟郊外新建的度假村。”
贺惊鹊眼神一凝,说道:“那度假村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女子思索片刻,回答道:“那度假村风景倒是不错,可我总觉得有些阴森,尤其是晚上,总听到一些奇怪的声响。”
贺惊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示意阿璃拿出一根安神香,他将安神香递到女子手中,说道:“今晚回去先将这根安神香点燃,能缓解你的头痛和助你入眠,好好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好。”
女子接过安神香,眼中满是感激,连连道谢后便离开了。
梦洵生和符生凑到贺惊鹊身边,好奇地问:“贺砚哥,这女子到底得了什么病啊,都不用吃药吗?”
阿璃抢着说道:“你们懂什么,她这病并非寻常病症,乃是邪气入体,扰了心神,哥已经帮她了。”
啊?梦洵生二人一脸懵逼,贺惊鹊什么时候帮了?
他们怎么不知道?
符生突然反应过来:“是安神香?”
贺惊鹊微微一笑,并没有解释,倒是一旁的阿璃再一次忍不住开口,“什么安神香啊,此安神非彼安神,那香可是引魂香,能牵引出她梦境中纠缠的邪气,她也算幸运,我哥可是不轻易替人引魂驱邪的。”
梦洵生和符生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贺惊鹊早已看出女子身上的异状,符生不禁感叹道:“贺砚哥真是高人啊,连这种事都能看出来。”
然后,他又问出自己的疑问:“不过,贺砚哥,你不是丹青子后人吗?怎么也会引魂驱邪的活?”
贺惊鹊淡然一笑,说道:“丹青之术,阴阳之理,本就有相通之处,更何况,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丹青子后人?”
“就是在“虚无”的时候啊,我二姨问你的时候,你也没反驳啊。”梦洵生瞪大了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贺惊鹊,似乎对之前的对话记忆犹新。
贺惊鹊轻笑,“我并未直接否认,但也未确认,世间之事,真真假假,何必太过执着于名头与身份?”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超脱世俗的淡然,和他本人的性格简直不合,像似两种极端,又或者说像同一个身体,却住着两种性格不同的灵魂。
这种想法一出,让梦洵生和符生不禁陷入了沉思。
太诡异了,他们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不过贺惊鹊这句话也有一定道理。
是啊,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中,又有多少人能真正看清自己的身份与归属呢?
“不过话说回来,贺砚哥,你既然这么厉害,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我也提升一下能力啊?”梦洵生眼睛一亮,突然想到了什么,满怀期待地问道。
贺惊鹊闻言,他轻轻拍了拍男生的肩膀,摇着头说道:“小家伙,放弃吧,你不是那块料。”
梦洵生一听,顿时泄了气,但又不甘心地追问:“为什么?我觉得我挺有天赋的啊!”
贺惊鹊看着梦洵生那副不甘心的模样,依旧毫不客气地说:“天赋可不是你自己觉得有就有的,术法之道,需要的不仅仅是一腔热情,更需要的是心性和毅力,你呀,心性不定,做事毛毛躁躁,这可不行。”
梦洵生皱着眉,似乎在思考贺惊鹊的话。
唉!他真有那么差劲吗?
一旁的符生见状,也凑了过来,问道:
“那贺砚哥,我呢?”
贺惊鹊看了他一眼,似是看出了什么,挑眉,“天分不错,可惜志不在此。”
符生一愣,没想到贺惊鹊竟然一眼便看出了自己的心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下一秒,贺惊鹊的声音再次在小院四周响起:“今天我心情好,送你一句话,初违家愿,终承天命。”
符生听了这话,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他缓缓说道:“贺砚哥,我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贺惊鹊笑了笑,解释道:“这句话的意思是,起初违背了家族的意愿,但最终依旧顺应了上天赋予的使命,这便是你日后的命运。”
贺惊鹊如今轻易不看天命,今天看了这小子,也算他们二人之间的缘分,罢了。
符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贺惊鹊的意思,他看向梦洵生,发现对方也正在思考着什么。
经过这两次见面,符生明显感觉到,贺惊鹊总喜欢看着一个方向发呆,目无焦距,似乎陷入某种回忆之中。
可他又不好意思问,毕竟他们之间并无关系。
“好了,天色已晚,你们两个该回去了。”贺惊鹊收回神提醒道,说着他自己就要往外走。
梦洵生见他要走,急忙喊道:“贺砚哥,你要去哪?”
贺惊鹊没有回头,只是朝他们的方向挥了挥手,“发善心,当好人。”
“贺砚哥,你肯定是要去“虚无”对吧,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梦洵生一边喊着,一边拉着符生追了上去。
贺惊鹊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梦洵生和符生,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虚无’可不是你们这些小家伙能去的地方,不怕进了有去无回?”
梦洵生不依不饶,拉着贺惊鹊的衣袖,撒娇道:“贺砚哥,你就带我们去嘛,我们保证不给你添乱,而且你肯定也会保护我们的,是不是。”
符生见梦洵生一脸想去的模样,他轻叹,附和道:“是啊,贺砚哥,我们真的很想去见识一下。”
贺惊鹊看着两人,最终点了点头,“行吧,就当带孩子了。”
梦洵生和符生立刻点头如捣蒜,满口答应,他们二人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贺惊鹊身后。
贺惊鹊摇头失笑。
这一幕,倒是眼熟,何曾几时,他也寸步不离,粘人的跟在那人身后。
没当这个时候,对方都会笑着说。
“这是哪家的小粘人精。”
“原来是我家的啊。”
夜幕降临,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朝着那个神秘莫测的“虚无”进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