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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胆大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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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和孟婆已经恭候多时,她跟盛曚熟络了不少,于是直接问,“尊上,如何了?怎么不见一起回来啊?”

“师尊贪玩儿,且让她痛快玩两天,等本尊养好伤,亲自迎她回来。”

她这次可是耐住了脾气,别说杀人了,连重话都没说出去过一句,就等步乘月回来后,好有理由质问她。

憋着气养了几天伤,不至于说话都气虚的时候,盛曚又来到了月地云阶,一脚踹开门,莫微终说什么她都不理会,用刀柄把床边的高弥挑开,然后手腕一震,利刃出鞘。

白花花的刀横在眼前,盛曚气势更甚,“多谢,我来就好。”

天知道她使了多大劲儿才讲出这个谢字,就算是假的步乘月,也不能给随随便便的别人碰。

她在冥界时一边恢复,一边用无形道找人,可能是没恢复好,还有修炼不到家的缘故,并没有什么发现,只好再回来,从这替身上下手。

她施展开术法,能看见步乘月身周浅淡的光晕,已经淡到不足以找到和她有联系的东西了,盛曚心里憋着一口气,执拗地重复无形道。

她不知道的是,无形道无法突破瓶颈,并非她天资不够或缺少勤奋,这是从一开始就注定,没有人想让她练成,没人会真的帮她。

久到身体又泛起疼,盛曚才停手,沉默地站在窗边,审视那个长得和师尊一模一样,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替身,脑海里突然想起来贺如的一句话,“当时听她的意思,是想杀了你”。

从来都自信的盛曚开始恍惚,原来师尊有那么多事瞒着她,什么情啊爱啊,都是她自以为是,这个人羞红的面皮下,藏的是杀心。

盛曚自嘲地笑了笑,真是多谢师尊不杀之恩,说不定人家就是想杀了她,没杀成而已,毕竟自己伤成那样,多半跟她脱不了干系。

嘴角的弧度先是僵住,又艰难回落,越来越往下,带出点哀怨之气,那是委屈。

师尊,你不喜欢我,可以直接说的,我再努力讨你欢心就是,何必装着心里有我,让我牵肠挂肚,满怀希望,又亲手推我下深渊。

满腹心酸埋怨,在肚里积攒到满溢,涌上心头,盛曚几下张嘴,只说出来一句干巴巴的“师尊”,干巴的像血流尽后的样子。

她用手掌盖住眼睛,发狠揉了一把,转身去了浮瓷区。

不知她跟狐狸说了些什么话,她离开时,就连一想不喜欢她的阿如娜都送了她一程,目露怜悯。

又马不停蹄赶往蓬莱岛,她告诉贺如,林霖没死,但她不确定那是林霖变成的鬼还是那个装作林霖的鬼鲛,她想用这个作为条件,交换关于步乘月的信息。

自顾出神的真尊被唤回神,叹息着站起身,“我同你师尊私下并不联系,我只知道她不想和你沾上关系,我问她是不是要你死,她是这样说的,我推测她是想要你死,现在看来,竟是她先——”

贺如自觉接下来的话不该说了,便住了嘴。

盛曚听后,虚虚踏上莲花座,失魂一样走了,师尊说,不想和她有关系。

这还不如要杀了她,至少恨也算一种情感,步乘月竟然是这么想的。

步乘月又一次假死,撤掉了她先前装出来的情谊,戳破盛曚两情相悦的幻想,贺如的话则是直接把步乘月这个人从她的幻想里抹掉了。

由爱生恨,步乘月连恨都没有,从始至终都是她盛曚自娱自乐。

“师尊……”

低沉的呼唤没被任何人听去,远在另一处空间的步乘月却睁开眼,不知为何,她格外怀念月地云阶上的一盏茶。

用梅花积雪配上最嫩的茶尖儿,真能品出丝丝缕缕凉气,搭上冷冰冰的徒弟,脸虽然板着,但被冻出来的红晕却好看极了,正如雪地里孤傲的红梅。

正如雪山之巅,她复活后见到的第一个人,那时候盛曚就不会脸红了,她早已成了活死人,只有如霜的脸,和满地的雪。

杂七杂八的画面压都压不下去,步乘月净心咒念了十几日了,越念越是想的多。

前两日她还想放神识出去探探风,后来她就把心烦意乱时念净心咒,改成了全天无休念净心咒。

念了一月又一月,总算心如止水。

正当她准备好开始接着修炼了,忽然感觉乌玉玦“死”了,那个替身死了,乌玉玦只是化做个死人模样。

可是才过去一年,怎么就死了?

念叨了半年的净心咒,功亏一篑,这下她不得不思考这些事,盛曚也就不可避免地回到她的脑海。

诶,怎么更严重了,原本只是在脑子里偷偷想想,现在跟见着真人了似的,盛曚那张脸下一秒就能结出个冰花来,那双眼也能立马喷射出火焰——太真实了。

“仙子好雅致,这洞府别有趣味啊。”

步乘月反应迅速,不管发生了什么,她都拿出那套早就备下的对策,开打。

按照她的计划,盛曚身子会越来越弱,受到多重打击,实力一定大不如前,硬碰硬说不定能博得一线生机。

此刻她比谁都绝情,照着盛曚面门就攻了过来。

今日不分胜负,明日身压被覆!

出招的同时,余光瞥见了贺如,牵着一只傻愣愣的小鬼,在冲步乘月道歉,“对不住了,无形道不是残篇,它真的是绝世好功法。”

步乘月一时分心,又知晓盛曚练成了无形道,更是乱了阵脚,被人擒住,捉了手束在腰后,整个身子挺直到向前弯曲。

“真要杀了我吗,我死了,你就跟我没关系了,是吗?”

步乘月不言语,默认了,她连装都懒得装,明明最会假笑了,却对自己的徒弟比陌生人还不如,明明她念了一年净心咒都压抑不住去想。

盛曚说不清是哪处先开始泛酸,是眼角唇舌,还是那颗死了的心脏——现在它真的死了。

她的师尊,数百年来、有生以来,盛曚唯一信任的人,她把心剜出来双手奉上,那个人虽然有些不太愿意,但还是接下了,盛曚现在才知道,不愿意就是不愿意,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师尊从来都嫌弃她。

她呕心沥血一年,找到她,就是为了亲自确认这份难过。

盛曚缱绻地附在她耳边,声音一如从前跟步乘月调笑的时候,“我只问一句,你后悔收我为徒吗?”

步乘月也跟她拌嘴,回了一句,“悔得肠子都青了,比你眼珠还要青。”

步乘月看不见的地方,盛曚眼里都是失望,她也想讥讽两句回去,真是辛苦了,那么讨厌我,还要被逼着跟我在一起,这两年你一点发自真心的笑都没给过我吧。

可她笑不出来,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步乘月那种薄凉的挑笑,二百年师徒,师尊从来没有喜欢过她,旁人说的她可以不信,可步乘月都说了,就由不得她再骗自己。

反手一捞,衣袂翻飞,时隔一年,她们再次这样近的面对面,步乘月的慌乱无措奇异般地消失不见,异常平静,她根本不怕。

她就等着那双松石一样的绿眼睛变得更绿。

现实却是,盛曚明亮的眼睛一点点暗淡,直到两颗眼珠变成灰色,步乘月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该作何反应。

就这样无知无措地被掐着腰提走了。

虽然不知道会被带去哪儿,但她能猜到,冥界或者月地云阶,她还想知道,替身乌玉玦为何会死,盛曚又是怎么发现的。

但她不好开口问,毕竟刚对人家表露过杀意。

果真如她所料,莲花座悬停在月地云阶的桂树下,青天白日,白日宣淫,盛曚从未对步乘月用过如此力道,将她扔在那二百年前就备下的大床上。

盛曚倾身,挡着朗日,抢占步乘月全部视线,带着压迫感开始叙旧。

“一年前,最后见到你的那晚上,我不过咬了你一口,你就抖成那样,我也就舍不得继续了,现在想来,原来你是早有打算。”给她一点甜头,蜜一样蒙住她的心我的眼,叫她不去深思细想,哄得她当即杀了翰林将军,亲手奉上乌玉玦。

盛曚轻搓身下人的肩膀,似是奖励她这次没有战栗。

她手上不停,嘴上也不停,“你那晚打算做更多吧?给我咬一口算什么。”也就是那时候她傻,才会这么好糊弄。

现在步乘月开始害怕了,她隐隐感觉到盛曚要算什么账了,歪着头就要躲。

那胆大包天的逆徒掐着她师尊既羞恼又惶恐的一张脸,“我们继续吧,继续你那日的计划,我都上当受骗了,却没得到师尊用来做陷阱的甜头,那可不成。”

步乘月想骂她,想踹她,想扇她,可盛曚这次故意压制住她,让她反抗不得,言语不得。

都这般窘迫了,上头的盛曚却含怨带屈,控诉道,“我再也不要听你撒谎了。”

真是神奇,明明是强势冷漠,吓人到不行的眼神,步乘月就是能瞧出里头的委屈。

说是让她继续实施计划,到头来步乘月躺那一定没动,全是盛曚在实施,一会儿捂着她的眼说骗子,一会儿牵着她的手说这是那日冲她挥的手……

过程中不知步乘月露出怎样的眼神,让她又被骂了一声,“骗子,你把那当做最后一面,却不肯回头看我一眼。”

谎话连篇的嘴活该被堵上。

盛曚耿耿于怀的“最后一面”那天,是个日出的时候,彼时的朝阳彩云,正如此时的仙子面带红晕,清晨的雾气也像她眼里的水汽。

盛曚说,“哭什么,这可是在家里,你亲口说过的,不过亲你一口……哭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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