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梅森坐在病床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我找到了一个优秀的hr，”他简短地描述了一下自己和桐乡望遇见的过程，不外乎就是某位少年计算机天才在暗网发布悬赏被接下，“我觉得可以将很多事都托付给她。”

大多数时候梅森算得上是个好领导，知人善任，充分放权，给予足够的信任，要求多但给的也多，至少水厂成员没有一个认为报酬不够的。

床边的仪器屏幕上显示着心电图，女性苍老的面容在厚厚的呼吸面罩下带着安详。

“外祖母，”梅森的声音稍微放缓了一些，“我想我还需要一个后勤和执行者...她自带的那个人毕竟在红方，多一条消息渠道的同时也获得了限制，”现在他倒是有点像自己该有的年纪了，一个絮絮叨叨地向长辈诉说烦恼的孩子，“我想要一个，更加的肆无忌惮，更加强大...”

“——忠于我的存在。”

就像父母，就像您和外祖父，就像从曾曾祖母往后延续的每一代人。】

“哦，”松田阵平冷漠脸，“所以我们在看一个小鬼坦白自己的择偶观，”这位卷毛警官的吐槽总是犀利地过分，“这个叫梅森的就是那个水厂的老大，我记得伊甸说过他被自己老婆刀了对吧？”

“...对，”诸伏景光点头，撇开常人难以理解的爱情表现和精密的布局，他同期说的一点没错，“芙丝其实一直没掩饰过，”他简述了下克里斯蒂娜的各种言论和行为，很多事在真相揭开后回顾会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她是个...非常让人意外的人，”不单指她用意外来实行谋杀的行为，“残忍又直接，有的时候却又天真地像个孩子...”

像那种，会听睡前故事，相信童话里王子和公主会永远幸福地过下去的孩子。

“孩子的杀伤力有时候可比成年人大得多，”松田阵平嗤笑一声，就算不提水厂里那些个年纪轻轻就杀人放火pua诈骗的存在，霓虹近年来少年犯也屡见不鲜，“有着成年人的身体和头脑却连一半自制力都没有，而且要负的责任也连一半都没有。”

松田阵平口吻冷酷，他把墨镜往鼻梁上推了推才继续说道，“这小鬼也是，从小到大都没有变过，”屏幕上的梅森还守在那位为了卧底工作奉献一生的亲人病床前，很明显在正义到来前死神先来了，就和一切派过去的千千万万个卧底一样，终究还是没能看见黎明，“一直没有长大，死死地窝在过去...满脑子都是牺牲和达成目标，也是家里大人没教好，卧底的第一步就付出了抛弃过去的代价，给家庭教育开了个坏头...”

“——才搞的他只知道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