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年纪就在那摆着。
再厉害也不过学成几年,还能比得上他练了十年的刀不成!
“小妮子,今日就让你见识我江北第一刀的厉害!”匪老大低喝一声,蓄力挥砍而去,刀光霍霍。
三乐见其刀势猛烈也不硬刚,取以柔克刚之策,剑走轻灵,削他手指。
匪老大吃一惊,跳开了去!
三乐见他上盘强劲有力,刀刀势如风,但下盘却略有虚浮。
当即心有定数,刷刷两剑,径直朝人下盘攻去。
那人见状,破口大骂:“你这个小妮子,尽玩些下三滥的招数,不敢正面较量,莫不是怕了!”
“要是这样,速速求饶,我还能赏你一个痛快!”
三乐身子一幌,顿时人影无踪。
匪老大忽觉背上被人一拍,不见其人,只闻其声。
“看来,你这江北第一刀也不过尔尔!”
匪老大急转回身,发了急,刀势一变朝风变之处砍去,结果可想而知,又是不中。
三乐逗了他数招,次次不中,也是玩够了。
一个箭步跳上,衣袂随之一跃,右手握剑一拧,剑身放平,身影从他左侧掠过,寒光抹过脖颈瞬间颈项分离,断面平整。
可见这一剑力道之干脆,内力之深!
那匪老二原本坐在地上看得起劲,想着等下回去能一次玩俩,心中美极!
没成想一晃眼的功夫,大哥已人头落地,骇得他拔腿就跑!
三乐见状,横剑拦住他的去路,随即飞出一脚!
匪老二胸口正中一脚,哇的吐出一口老血,又见迎面一剑,连忙抽出腰间的匕首,堪堪拦下这致命一击。
“铮!”然一响,火花迸发。
三乐双眼一眯,看清那人手中匕首,心中大骇,高声质问:“这匕首你从哪来的!”
匪老二吃力格着胸前的剑,心知这是自己保命的法子,咽了一口唾沫,说道:“你不杀我,我再说!”
三乐咬牙忍下心头火,收回长剑,催促道:“快说!”
手上的力道撤去,匪老二喘着粗气缓缓出声:“这是我从一个女子身上抢来的!”
“什么样的女子?”
“穿着一袭白衣,清清冷冷,长得那叫一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说起那女子,匪老二当即双眼放光。
本来还有命试试那销魂滋味,奈何大哥不听他言,白白丢了性命,就连他也不晓得可有命留下。
“女侠!女侠!是我们瞎了狗眼,没看清是您啊!这才不识好歹冲撞了您,我兄弟们都死了,就剩下我一个了,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三乐本就心急,见他废话连篇,一把拎起他的衣襟,厉声威胁。
“少废话!赶紧带我去找那女子,他要是出了事,我就将你开膛破肚!”
匪老二被她一吓,只能乖乖带路。
三乐跟其身后,刚走出一步,身后响起声音朗朗。
“王姑娘,请留步!”
三乐转身看去,只见李韵从一马车后钻出径直走来。
“王姑娘,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你有何需要尽管开口,只要是我绣锦行能办到的,一律照办,绝无戏言!”
李韵立于三乐身前郑重行了一大礼。
要不是眼前的女子,他早就没命了。
幸好当初让人同行,真是万幸!
“不必,我还有要事,先走了。”三乐惦记那人安危,不再停落转身就走。
“欸欸欸!王姑娘,王姑……”
李韵刚喊出几声,见人又回来了,嘴边的呼喊戛然而止。
“王姑娘可是……”
“你身上有钱吗?” 三乐将其打断。
李韵听罢愣了片刻,连忙将身上的钱袋子递了过去。
三乐接过,拿在手里掂了掂,道了声谢,离开了。
她本不想拿钱,只是钱兜子确实羞涩,自己救他一命,要点钱也不过分。
就当是救人一命的报酬了,就此也可以两清了。
“王姑娘,这还有呢!”
李韵怕钱不够,又找来下人拿过银两追了上去。
三乐头也没回,伸手朝后摆了摆,拎着那匪老二,施展轻功朝那五头山奔去。
李韵攥着钱袋子,目光久久不能移开。
没想到这世上真有人不图名利,这般潇洒不羁!
——
洛月城
一只飞鸽从空中一跃而过,在潶鹤堡上空徘徊,一个旋身朝南处院落飞去。
一人站在廊边,望着飞来的鸽子,伸手接住,取下腿上的信筒将里面的纸条拿了出来,径直走入书房。
“公子,黑烟那边来信了。”
潶衡专注着描绘手下的画,头也未抬,淡淡吐出一个字:“念!”
那人扫阅一遍,捏着纸条的手猛然一颤,缓缓开口:“回禀少主,黑烟来信,潶墨白未死已逃,那夜有一女子闯入李府屠了满门,随后带一白衣女子逃离,猜测那人应是那潶墨白......”
潶衡持笔一抖,一滴墨汁坠在刚画好的竹叶之上,一副画就这样毁了。
“啪!”
笔飞了出去,墨汁飞溅一地。
潶衡脸色阴沉,“黑掣,这便是你说的办妥了!”
“是属下布局不周,才让那潶墨白逃了......”
黑掣屈膝跪地,连忙请罪。
当他看到那封信时,便知事情搞砸了,此时只能盼着少主手下留情,莫要重罚他。
“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去追!”潶衡拾起桌上的砚台,当即砸去。
黑掣不敢躲,硬生生挨了这一下,额前瞬间开花,鲜血四溢。
他领命匆匆退下,一刻也不敢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