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的妖兽,这还是良崇生平第一次遇到,不过好在师尊不知用了何法术将妖兽的修为都降到了和他差不多,如此,面对这群妖兽时,他内心尽管还是会有所震撼,但却不会因为实力悬殊太大而丧失胜利的决心。
“呦!”
“湫湫!”
“哧!”
良崇手里的命剑挥动了不下千次,可就算是这样,空中的鸟兽的数量肉眼也看不见减少。
只是战斗了半个时辰的他,快速的挥剑加上体内灵力的不断流失,已经感觉到自己的丹田处涌出了一股炙热的气息,几乎快要将他的内丹融化。
“哧拉”一声响起,他仍然坚持着挥出去了一道剑气。
随着这道剑气命中空中的某只鸟兽时,良崇感觉到不止是自己的内丹,就连他的身体如今也在不断的升温。
莫非是之前历劫失败裂丹导致的旧疾?他脑海里飞速的闪过这个想法。
下一瞬,另外的几只鸟兽就又朝他围了过来。
只是这一次,当他想要再次挥剑时,浑身的灵力就跟水壶中沸腾的热水一般,附带着难以忍受的灼热之感在他的经脉中四处乱窜。
这种滋味比承受雷劫时好不了多少,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主人,良崇的丹田出问题了!”
正当凌宛战的酣畅淋漓之时,界灵小白忽然惊叫道。
“又怎么了?”冰面已经开始有了碎裂的痕迹,凌宛一道剑气劈出去连着斩杀了几只鸟妖的同时抽出空来扫了一眼过去。
他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整个人也在妖兽的逼近下不住的往冰面上坠去……
“小白不知!但良崇此时的情况已是非常不妙,他原本淡绿色的内丹现在都快变成绯红色了!体温也在急剧上升着,再升下去只怕人都要扛不住了!”小白语气变得着急起来。
良崇虽然对祂主人有了不好的想法,不过他对主人是真的好啊!祂也不希望他出事。
“众弟子听令!”凌宛从鸟兽的围困中杀出了一条路来,直往良崇身边飞了过去,一路遇妖斩妖,妖兽的血早已将她的裙摆溅红,一头墨发随着她的动作飞舞着,冶丽非常。
在她出现后的半个多时辰里,弟子们都已经得到了短暂的休整,现已恢复了不少元气。
“准备迎战!”她言简意赅的命令道,来不及做任何解释的也不顾着当着众人的面把快要陷入昏迷的良崇带回了蓬莱岛的结界内。
随着凌宛的离去,她方才以自己神识维持住的结界自然就失去了效用,天空中的鸟兽们重新恢复了原本的修为又失去了原来的对手,便再一次的朝着驻守在蓬莱岛结界外的弟子们发动了进攻。
有凌宛离去前的提醒,弟子们早已摆好了先前的阵法,准备着抵御妖兽们的进攻。这一次暂时少了海底随时可能冒出来的妖兽,他们应对起来就显得稍微轻松了些许。
只是望着已经开始出现裂缝的冰面,弟子们也不知道凌宛真人的法术还能困住它们多久,心里都在盼望着有哪位大能快些想出法子来将这些妖兽解决。
蓬莱岛内的某座仙山
凌宛带着良崇去过蓬莱岛主府上,寻医无果后就将他带回了自己曾在蓬莱居住过的仙山。
岛上受伤的弟子众多,丹修本就稀有,如今更是缺的连人都联系不上,再加上良崇眼下的情况也越来越不妙,她便再也没有耐心再等下去,心急之时,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经救过一名药修,对方被她救下后又无处可去,便随着她回到了她在蓬莱的住处。
“凌……凌宛姐姐。”推开仙山上那处别院的大门,凌宛对上了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的那一刻,对方一眼就认出了她。
尽管已经过去了百年,但曾被凌宛救过的小药修却从未忘记过她的模样。见她终于回到了这里,高兴的像个孩子似的围着她转个不停,丝毫没有注意到凌宛还带着个半死不活的人。
“凌宛姐姐,月儿好想你,你终于回来了!药圃里的药材都长成了灵植,月儿也不是当初那个爱哭鼻子的小姑娘了。”
“这些过会儿再说,你先来我房里。”凌宛说着,像阵风似越过对方,循着记忆带着良崇回到了自己曾在此居住的房间。
她的房间与当初离开时并无什么不同,地面也依旧一尘不染,这些都无一不在昭示着那小药修这些年时常都有认真在此打扫。
凌宛将良崇安置在床榻上后,药修月儿也赶了过来,来时她的身后还跟着传来了一个男声:“月儿,你这次又将谁捡了回来?”
“他从一刻钟前便开始发热不止,内丹也由原来的淡绿变成了绯红色。”凌宛此时无瑕顾及自己的居处除了小药修外为何还有他人存在,将月儿召到床前令道:“你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药修月儿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凌宛姐姐此次竟还带了个人回来,而且对方还是个男子,带人回来也就算了,还将人带回了她自己的凡间。
月儿有些不高兴,但在凌宛的注视下还是乖乖的上前为良崇诊起了脉。
“没用的,月儿,这个人你治不好。”方才的那个男声出现在门口。
凌宛抬头望去,来人眉目很是凌厉,修为也不算低,已达金丹,不知为何不在岛外守护结界,反而出现在她的居所中,貌似和月儿这小药修还很是相熟。
“你是何人?胆敢擅闯本尊洞府!”良崇出事,她此时心情被就不好,偏偏还有人撞到她面前来,凌宛语气不善的问道。
若不是从来人的语气中猜到对方应当也通一些医术,光是擅闯她洞府一事就足以让她将其挫骨扬灰。
“晚辈药无思,见过凌宛真人!”在她望向自己的时候,药无思同时也在打量着居所内忽然出现的凌宛,见她的穿着和气度,以及那深不可测的修为,结合她出现在这间房中且自称本尊,便准确的猜出了她的身份来。
“凌宛姐姐,他……他不是擅闯进来的,而是,而是我把他留下来的。”月儿朝着凌宛讨好的笑了笑后又把视线移到了药无思身上,完全将病重的良崇忘到了脑后。
凌宛注意到后眸子瞬间就冷了下来。
“月儿只会治人,而这床榻之上的人却并非是人类,所以晚辈才会断言她治不好。”药无思敏锐的察觉到了凌宛的情绪,在她发作之前赶紧表明道:“晚辈不才,修的碰巧是丹药之道,往年在外历练时也曾在妖域修行过十年,若您信任的话,晚辈或可一试。”
修为与崇儿相当,却能一眼就看出崇儿半妖的身份,这人倒是有几分本事。凌宛暗道。
不过还没等她开口,就听那小药修月儿打着包票说:“凌宛姐姐,无思哥哥的医术可好了,他还是个四品丹师呢!”
“哦?四品丹师,小友师从与谁?”四品丹师,整个修真界四品以上的丹师也不过就十来个,其中七成都在无极宗,药无思这个名字她听着十分耳生。
这个问题一出,药无思立马就显得为难了起:“晚辈……”
一个简单的问题那至于半天都答不出,对方虽然是个来历不明之人,但无论是不是真的四品丹师,修为显然真是在药修月儿之上的。
凌宛一时犹豫起来,究竟要不要把弟子的安危交到一陌生人手中。
“晚辈的身份实在是有难言之隐,不过晚辈愿发天道誓,晚辈所说绝无半分虚假,也绝无半分歹意,若此言有虚,晚辈药无思必立即身死道消!”察觉到她的不信任,药无思望了月儿一眼,眼神复杂的收了回来后当即就发了个天道誓。
闻言,凌宛沉默了一瞬,颔首示意她已经同意了药无思的提议。
崇儿的情况耽误不得,既然这叫药无思的丹师已经发了天道誓,她就再没有理由再拦着他了。
药无思得到首肯,表情波澜不惊的走到了床榻边,将手搭在良崇手腕上不过片刻之后便皱起了眉头。
修士的内里是不能随便被别人用神识探视的,凌宛之前检查良崇内丹是在他十分信任且允许的情况下进行的,小白不同,小白是界灵,祂可以扫视所有修为在凌宛之下的人的丹田包括识海且不被发现。
药无思与良崇不熟,自然不能随意探视良崇的丹田识海,但却能从他此时表现出的症状,以及良崇的身份推断出来。
只见药无思的眉头皱了又展,展了又皱,半响后才问道:“敢问凌宛真人,这位公子是什么灵根。”
“木。”凌宛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良崇是人修与松树妖的后代,所以他是木灵根这件事她很容易就记住了。
“难怪!”药无思道:“木系灵根的修士被火之精气侵入丹田便是这等症状,这位公子想必是误用了火精石修炼所以才会如此。”
“不可能。”先不说他会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关键是“他从未用过火精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