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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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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临在门后发现了一鼎香炉。

“刚刚就是这个东西搞的鬼?”吕青枝看着吕临手中的香炉问答。

“大概率。”吕临脸色难看,“里面烧的是炼制过的尸香,普通人闻到最多会虚弱一段时间,但石昧体质特殊……”

吕临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以防万一,吕临与南流景又进房间检查一番,确认没有问题后,其余人才进入房间。

刘畅的房间占据了二楼大部分面积,除了卧房,还有衣帽间、书房和杂物间等,据刘母所说,在刘畅失踪后,除了她与丈夫,只有警察进入过房间。

因为房间太多,众人只得分头行动。

石昧推开书房门,本以为房间空无一人,却看到从进刘畅房间后就不见踪影的南流景站在书柜前,看到石昧进来,冲他扬起标志性的微笑:“精神好点了吗?”

石昧没有作声,只是看着对方。

见石昧没有反应,南流景打开书柜,有些嫌恶地从中拿出一个长盒。

“喏,你们想要的线索。”他大步走到石昧面前,拉起石昧的手,将长盒塞到他手中。

石昧低头看着手中的长盒,上面覆盖着厚厚一层灰烬,因为南流景刚才的动作还在簌簌往下落。

“这是?”石昧掂了掂盒子,明显有些分量。

“别乱动,满屋子都是灰。”南流景倒退几步,走到窗边,动作迅速地将窗户打开。

窗户一开,一阵寒风灌进房间,盒子上的浮灰再度被扰动,漂浮在整个房间中。

“……”

“……”

南流景默默关上窗户。

石昧难得善良,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是拿着画匣转身离开。

走到门边,石昧停下脚步,踌躇片刻,终于下定决心。

他转身看向南流景,只见南流景海还在窗边研究窗户的结构。

“多谢。”

“嗯?谢什么?”南流景没有转身,随意应道。

“刚才,外面,……”

“哦,那件大衣啊,举手之劳罢了,毕竟你是我的道侣,照顾好你是我的责任。”南流景打断了他的话,自顾自地说道。

见他不愿承认,石昧也不再坚持,转身走出书房。

在众人的注视下,长盒被打开,一宗立轴躺在盒中。

立轴很新,风带、轴头和画背明显能看出是新造的物件。

“能打开吗?”吕青枝看着立轴,好奇问道。

吕临点了点头,示意石昧将立轴放到长桌之上。

藏于立轴中的画心逐渐展露,一片血红映入眼帘。朱书白素,大片扭曲的朱红挤满了画心,只有零星几处空白写有云篆,右上角的“酆都山真形”朴拙险峻,纵横倚斜,触目惊心。

“吕道长,这是什么?”

许久,刘父艰难开口,语气带着恐惧。

“酆都山真形图,后人杜撰出来的东西罢了,不用惊慌。”吕临沉静回答道。

有罗酆山,在北癸地,周回三万里,高二千六百里,洞天六宫,周一万里,高二千六百里,是为六天鬼神之宫……人死皆至其中。

即使是刘氏夫妇这种普通人也听闻过酆都的名号,就算吕临说是杜撰的传闻,看着眼前的这一片鲜红,不可避免地露出惊恐神情。

“这匣子上的灰……”吕临顿了顿,目光转向石昧,“师弟,你说说看。”

倚着博古架休息的“长工”石昧默默叹了口气,在吕临眼神威胁下,不得已拿起放在一旁的画匣观察起来。

之前因为南流景的打岔没有发现,如今捻起一撮浮灰,石昧才发觉哪里不对劲,他猛地抬头看向吕临,惊讶道:“符灰!”

吕临点点头,补充道:“而且应该不是普通的符。”

问题是,黄符是谁的?刘畅怎么拿到的?为什么要贴在画匣上?

疑团变得越来越多。

“盒子上的灰不是普通的落灰,是黄符燃烧后留下的符灰,而且这个匣子上应该附着过不止一张黄符。”见刘氏夫妇还是一头雾水,吕临耐心解释道,“看燃烧后的残留,绘制黄符的不是一般人,很可能与刘畅的失踪有关。警方搜查时有看到过这个匣子吗?”

刘母摇摇头:“不知道,他们来了好几次,每次都是搜查完让我们签个字就走,最后一次来甚至就只是去畅畅房间里转了一圈就走了。”

石昧刚想发问,突然看到盒子底部边缘有一小块凸起,他拿起画匣,发现一张纸片粘在盒子底部,纸条被烧得残缺不全,只能依稀辨认出上面部分字迹。

“黄长海:0433-59439……”

“这人你们认得吗?”吕临从石昧手中接过纸条,看了一眼递给刘父。

盯着纸条看了半天,刘父才皱着眉头开口:“我好像知道这是谁,你们稍等。”

说罢,他攥着纸条面带愠色快步走出房间。

有了线索,石昧稍微松了口气,倚着博古架环视刘畅的房间。

房间整体是暖色调的中式风,透过入门隔断墙上的木质如意窗可以看到房间里若隐若现挂着许多古色古香的字画,修补过的陶器、瓷器等器物随意摆放在胡桃木长桌上,虽然凌乱,但仔细观察可以发现,房间几乎可以说是一尘不染,异常洁净。

石昧直觉不对,轻轻走到吕临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子。

感受到石昧的动作,吕临略微低头,俯身凑近石昧,就着吕临的动作,石昧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声,听到吕临应下才又回到博古架旁边装雕像。

“刘畅在哪里实习?”吕临随口问道,“怎么寒假还要实习?”

寒冬腊月,又是学期中,怎么想也不是着急实习的时候。

刘母叹了口气,缓缓道:“可能是受他爸爸的影响,畅畅从小就喜欢文玩,像是什么金银器、陶瓷玉器,字画之类的都喜欢,光看这房间里摆的东西你们应该也能发现。”

她抬起头,石昧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占据整面白墙的长幅画卷,是《降魔变》,通常出现在石窟中,很少会有人将其装裱成画。

“所以后来高考报志愿,他为了报J大的考古系,甚至和他爸爸大吵了好久,最后拗不过,只好随他去了。这次回来,他说有个考古工地实习的机会,就在西郊。我跟他爸爸说哪有冬天挖土的,但他坚持要去,也就随他了。”

“考古工地你们有去看过吗?”吕临问道。

刘母点点头:“当然,看上去很正规,还有好几个和畅畅一样的学生,领队老师说让我们放心把孩子交给他。畅畅失踪后,那老师还提东西来安慰我跟老刘。”

交谈中,刘父拿着一张纸匆匆回了房间。

“找到了,黄长海。”

说着,递给吕临。

是一张传真,上面是是一张照片和一串地址。

照片上的人尖嘴猴腮,下三白,一身灰色囚服,寸头,明显是在监狱里拍的。

“这是黄长海的照片和住址,我们现在去找他!”刘父神情激动,说着就要抬脚往外走。

“刘先生,稍等。”吕临出声喊住他。

刘父停下脚步,不解地回头。

“让我师弟看看黄长海现在在哪里。”吕临说道。

刘父有些将信将疑,但碍于吕青枝的面子,没有说什么。

石昧看着吕临递到面前的传真,满脸无语,但也只能接过纸张,默默起卦。

掐算半天,石昧终于挤出几个字:“按卦象,南边,饭店。”

南城是老城区,饭店少说也有上百家,一家一家找过去不现实,幸好吕临也没有指望自家师弟能说得多精准。

南城。

石昧站在路边,看着一条条宽窄巷子,有一种大海捞针的感觉。

狭窄的小巷挤满了杂物,横七竖八的自行车躺在路边,两旁的商店喇叭此起彼伏,充斥着浓烈的烟火气。

“这边走。”一直沉默的南流景突然开口,走向其中一条小道。

刘父刘母看向吕临,见他点头,才跟了上去。

巷子里堆满了各种杂物,南流景大步流星走在前面,石昧、吕临还勉强能跟上,只是苦了吕青枝和刘氏夫妇。

“到了。”

在石昧与吕临合力搬开一口大缸后,南流景终于停下了脚步,指向不远处的“达达杀猪菜”。

怕刘家夫妇情绪激动,石昧与吕临让吕青枝陪他们二人在饭馆外等待,南流景早已走进饭馆。

饭馆很小,几平米的样子,已经过了饭点,只有零星几桌喝酒侃大山的中年男人,石昧一眼就看到坐在角落的黄长海。

男人喝得满脸通红,趴在桌子上,嘴里胡乱说着些什么。

“黄长海?”

南流景已经走到那人身边,拿出照片,对比起长相。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黄长海迷瞪着眼,费力坐直身体。

“谁啊?敢叫你爷爷的大名?”

“刘畅在哪里?”南流景不恼,平静问道。

“提那倒霉蛋干嘛?”黄长海哆嗦了下,醉意都消退许多,终于正眼看向跟自己说话的人。

“你谁啊?妈的,敢套老子的话,不要命了?”黄长海踉跄站起身,推了一把南流景,南流景纹丝未动,黄长海却没站稳,摔回坐椅中。

南流景再次问道:“刘畅在哪里?”

“草,老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找茬是吧?”黄长海粗声粗气地骂了几句,说着转身举起椅子就向南流景脸上砸去。

南流景微微侧身,椅子从他面前堪堪掠过,黄长海打了个空,顿时恼羞成怒,徒手挥出一拳,南流景略向后移步,猛然伸手抓住他的小臂,动作没有停顿,迅速沉身下坐,一个转身,将人摔出几米远,桌椅被带倒一片,响声震天。

饭馆内变得一片狼籍,客人们尖叫着跑了出去。

黄长海躺在桌椅残骸中不住地哀嚎,同伴早就不见踪影。

南流景走到黄长海面前,重重踩上他的胸膛,逐渐加重:“我再问最后一遍,刘畅现在在哪里?”

黄长海被踩得喘不过气,双手使劲想要挪开胸膛上的脚,却发现似有千斤重。

“好好好!我说我说!你先抬脚!”他不住地挣扎。

南流景这才退后一步,将他放开,黄长海一边咳嗽,一边扶着椅子艰难站起身,突然一个快步蹿了出去,想要钻空子逃跑,却被南流景单手薅住衣领,怼倒在椅子上。

“你是乖乖配合,还是我把你腿给打断,让你跑都跑不了,再回答我的问题?”南流景神色变得不耐,眉头皱起。

为了防止黄长海再次逃跑,石昧将人背手绑在坐椅上。

“你们是刘畅什么人?”黄长海耷拉着眼皮,粗声问道,他双手背在身后,被绳子绑着。

吕临:“不管你的事,你只要说出刘畅现在在哪,就放你走。”

没理会吕临,黄长海的视线落在刘家夫妻身上,突然笑了起来。

“你们是那小子的爸妈吧,我在新闻里见过你俩,哭得真是伤心呀。”他咧嘴笑了起来,“可惜你们的宝贝儿子是听不到了。”

闻言,刘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死死掐住他的脖子,目眦欲裂,咆哮着吼道:“你把我孩子怎么样了!?你敢动他一根手指头我让你不得好死!!”

一时间,场面变得极度混乱。

刘母已经哭得不省人事,吕青枝在旁边扶着她,避免她摔倒。

石昧跟吕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刘父从黄长海身边拽开,石昧拽着喘着粗气的刘父不敢撒手,生怕黄长海真的被他掐死。

“咳咳咳……你跟我较什么真呢,咳咳咳……又不是我把你儿子活埋了,我就是个搭线的。”

“刘畅被埋在哪里了?快说!”吕临抓着黄长海的衣领,厉声问道。

“呵呵。”黄长海冷笑一声,“我可不知道,想知道的话就去找章五爷吧,我就是个搭线的。你们要是能找到他,记得让他把我工钱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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