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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汗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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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黄的书页上,赫然入目三个字。

文云孙。

竟是这图书管理员?

下面紧跟八字。

“鹤子儒冠,抱朴守拙。”

谢浮玉拾起书,细细读来,这说的却又不似文云孙。

它讲的是一位军师的故事。

这个军师自小和一位将军长大,两人形影不离,亲密无间。

军师运筹帷幄,所谓“谈笑间,灰飞烟灭。”大抵如此。

将军骁勇善战,马蹄之下,尽收囊中。

他们身于乱世之中,四处征战,挑灯夜话,抵足而眠。

将军会与他谈论豪情壮志,比划着墙上绘制的地图滔滔不绝,末了,将军看向他,问他,可愿意一起还天下太平。

军师看向将军的眼睛,也不免被这壮志凌云所感染,誓要助他成就一番千秋伟业。

他点了头。

他们确实成功了。

将军褪去了旧时的战袍,高坐明堂,他已然成了帝王。

他说,要把军师封为丞相,他们要一起创造一个盛世。

可这一次,军师拒绝了。

将军不解,他们一同长大,情同手足,离了自己,军师又要去哪呢?

军师没有说话,他又一次看向将军的眼睛,看了很久。

直到将军别扭地转过头,军师垂下头,“去修界,开一个书坊,让孩子们都能读书。”

这是他一直的愿望。

你是凡人!将军不可思议,可这情绪中更多的是不甘。

军师还是波澜不惊。

他朝将军行了一礼,而后离去。

将军下意识伸出手抓住军师的袖摆,许是料子太滑,亦许是去的人心意已决,布料从他的手中溜出。

房中只剩下将军,宽大的房间,华丽的陈设,他好像拥有了一切。

可他的身影看上去那么落寞,徒劳地握紧了手,又无力松开。

故事到这处,戛然而止。

既没有对二人详细的描写,也没有交代那位军师后来如何,是否真的在修界开了书坊。

但,应当成功了罢。

谢浮玉抬起头,环视着这汗青阁,天光乍泄,书香盈袖。

他曾在树网上看到过一则传闻。

此前有一次门庆,门史馆开放一天,有人在里面见到了第一位门主,即创始人的画像与介绍。

那画像上的人与汗青阁的文云孙先生别无二致,如出一辙的身形与气质,儒雅却不文弱,淡然宁安。

介绍只说他是凡界一位英雄才俊,孤身来到修界,创立惊鹤门,成为第一个在修界开宗立派的凡人。

但由于门史馆常年挂锁,这则传闻究竟可信不可信,便只能见仁见智了。

不过这则传闻,倒是为汗青阁与文云孙此人蒙上一层更为神秘的色彩。

若是对这个故事追根溯源,便不难从其语句中发现,大衍自乱世而立,至今已有三百余年,大衍太祖本出身于微末,却凭一己之力建立衍朝,一统河山。

军师与将军的故事是三百年前的事情,好巧不巧,惊鹤门也是那个时候开创。

莫非传言为真?莫非文云孙当真是人间的军师?莫非他一个凡人真的在修界创立了惊鹤门?

谢浮玉对这故事来了兴趣,连关于自己的疑问都抛到九霄云天之外。

若文云孙真的是三百年前的人,他一凡人当早成枯骨,现在这位图书管理员又是怎么回事?

埋首于书卷中,回神时,已然月上枝头。

汗青阁的借阅区关闭,文云孙仍是手拿书卷,目送着弟子们踏出阁外,谢浮玉出去时,文云孙却道:“谢生。”

谢浮玉顿住,瞧向文云孙,只见文云孙道:“谢生明日可有时间?”

“有……”谢浮玉想了想自己明日的课表,犹疑回答,“我明日的课在晚间,我下午时过来可否?”

文云孙颔首,“谢生不必担心,不过是进来新沏了壶茶,想邀谢生一同品味。”

从来都是品酒,这人却要品茶,果然古怪。

谢浮玉虽有些不解,但仍点了头,便随着出阁的人流踏了出去。

翌日,他刚过来,便瞧见文云孙站在阁中,瞧见了谢浮玉,微微一笑,“谢生,这边请。”

谢浮玉表面波澜不惊,心道这文云孙突然邀自己喝茶,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总不是看他昨日乱翻一气,查无所获,特地来教他如何搜索查阅典籍的罢。

他从后面打量起文云孙的身形,只见此人站立如松,墨发披在身后,走时不疾不徐,沉稳有加。

还未等谢浮玉多看几眼,文云孙便将他引至一处房间中,这处房间采光极好,一侧迎了阁内院中的池塘,门上卷帘,门侧雕栏镂空,从圆状的门中看去,俨然一副风景画。

靠里的墙绘了壁画,画中人物神态各异,活灵活现,谢浮玉端详了阵,并未看出上面是何内容,遂作罢。

文云孙挑了处座位,招手示意谢浮玉过来,谢浮玉颇为乖巧坐好,接过文云孙递来的茶,轻抿一口,舌尖触到热茶,下意识缩回。

谢浮玉低头吹了吹,方又送入口中,初时苦味,可细品之下,却又甘醇,待咽下喉去,口腔中残余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他在现代也喝过茉莉花茶,却第一次觉得这茶还能这么好喝。

文云孙瞧着谢浮玉的神情,微微一笑,侧头欣赏起池中荷花。

谢浮玉心下纳闷,难不成这人叫自己过来,当真是喝茶赏花的?难不成他每天都会随机揪个幸运儿陪他来这共享岁月静好?

罢了,就当献爱心陪陪这三百余岁的老人。谢浮玉如是想。

“谢生,想问什么便问罢。”文云孙冷不丁开口,他收回视线,定定瞧向谢浮玉。

谢浮玉被看得心虚,小心翼翼启唇,“什么都能问?”

文云孙眨眨眼,“自然。”

“文先生,为什么突然找我来这喝茶?”

“是为解惑。”文云孙如实道。

既如此,谢浮玉深吸了口气,有些疑问的答案,书上翻不到,也许文云孙能替他解答。

“我想问,为何我的法力会在武器上,近些日子我翻遍书籍,却并未找到相关记载。”

“谢生。”文云孙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而后悠悠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不必担忧。”

谢浮玉没明白他的话,这管理员怎么是个谜语人。

“还有……为什么我武器的召出咒术会是……会是……”谢浮玉憋了半晌,还是难以启齿,为什么这个咒术会是经典原句?

是只能用这个经典原句,还是可以都用,他现在也还在摸索中。

文云孙挑眉,“这恐怕只有谢生自己知道了。”

谢浮玉欲哭无泪,他也不知道啊。

这个问题暂时得不到解答,便换下个问题。

“您对吊门神有过了解吗?”谢浮玉坎坷开口,吊门神一直是他极为在意的东西。

文云孙眉头微皱,似是在凝神细思,缓缓启唇,“恐是地方上的小神,我方才遍寻阁内书籍,只在一些游记中捎带提及,但均为详细展开。”

“那,能麻烦您再搜一下吊门庙吗?”谢浮玉回想起钟娘子所述,急忙道。

“稍等。”文云孙颔首,过了片刻,仍旧摇头,“并无吊门庙的记载。”

谢浮玉抿唇,心道不好,竟连吊门庙的记载也无,桃源镇那个所谓的大师到底是什么东西,既无吊门庙,那这吊门神又从何来?

其他地方是否还会有?

正当他头脑风暴时,文云孙咳了一声,打断了他的思考,这人语气似朋友般寒暄,“我还以为你会多问些自己的事情。”

谢浮玉警觉抬眼,对上文云孙的视线,他只觉自己由内到外都被这魂魄看了穿,不禁冒了冷汗。

“我只是闭关时不慎摔了一跤,一些事情记不大清,才会生出那些疑问。”谢浮玉为自己找补道。

“嗯。”文云孙应道,“谢生,你可有试过召出你的其他武器呢?”

原主还有其他武器?谢浮玉暗暗称奇,但他面上不显,只解释道:“忘了。”

文云孙笑了笑,又兀自开口,“听闻门主重伤,素问前几日从这借了些古籍,也不知现下如何了。”

谢浮玉道:“素问长老医术精湛,想必有办法……”他说这话,心里也没底。

罗成蹊无端昏迷不醒,现下门内事宜都暂由剑英长老代理,他们对吊门丧知之甚少,对伤者更无从下手。

他不敢再多问,唯恐暴露了自己穿书者的身份,起身告辞时,只见文云孙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谢生,若是还想解惑,我随时都在。”

谢浮玉心事重重,含糊应下,走出汗青阁时,他重重叹了声气,又不知为何而叹。

他搓搓脸,罢了,等会还有晚课,早些去谷底天,省得又找不着教室被罚。

于是他暂且将那忧思丢到一旁。

直至下了晚课,谢浮玉一眨眼的功夫,底下的弟子们早跑了没影,谢浮玉收拾好书本,掩了门,瞥见广场空无一人。

他忽地想起白日里文云孙的话,他还有其他武器么?

谢浮玉东张西望,几步跨到广场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他闭眼想了想,念到。

“物质力量只能用物质力量来摧毁!”

那柄长剑破空而出,谢浮玉拿起剑端详了一阵,心下一动,长剑便消散为星辰点点。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还是那柄长剑,谢浮玉歪着头,怎么还是这把剑。

他想了想,在脑海中幻化出一个模样,随即大喝,“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

霎那间,一把镰刀落在他的手中。

谢浮玉猛抬头,迎上了陆含璋的视线。

!!!

他怎么会在这?这会不是下了课回虎溪月去了吗?

谢浮玉飞快思索着该如何应对,便听陆含璋开口,“师尊,这是您新打造的武器么?”

“……对。”谢浮玉应道,他咳嗽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那么晚还不回宿舍?”

陆含璋颔首,“方才问了先生几个题,便耽搁到这时了。”

谢浮玉点头,挥挥手道:“快些回去罢,别像上次被困在外面。”

“嗯。”陆含璋应下,“师尊还不回去吗?”

“无妨,我等会便回。”谢浮玉干脆利落道,陆含璋见状,也只能先走一步。

待这不速之客的身影隐于夜色之中,谢浮玉松了口气,他凝神看向镰刀,同长剑一般充斥着他的法力。

他将镰刀收起,又尝试变出不同武器,从双股剑到软鞭,从长矛到飞刀,也算是百般变化。

谢浮玉调动法力操控飞刀,飞刀共有十把,可四下分散,也可收拢合而击之,只需调控法力,便能收放自如。

谢浮玉平时当惯了麻瓜,乍一领悟,就如发现新大陆一般。

如此这般反复试验,末了,才依依不舍将法器收起,拂袖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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