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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收集到的海藻子已经没了,这已经成为不可挽回的事实,目前来讲,傅岳也找不到更好的去处,如果带领鱼群去找新的海藻林,那么势必会打扰到本地鱼的生态,还有一点就是,这个地方人少,平常不会有好多渔船来往,他可以在这里慢慢发展他在海里的势力。
再三琢磨下,傅岳决定和这几条凶巴巴的小鱼讲和,就把鱼群把它们带到水面附近谈话致歉。
“的确是我突然来这里打扰到了你们,如果你们不嫌弃,我这里还有一点海藻味鱼粮,就当是给你们赔礼了。”傅岳从他湿漉的裤口袋抓出一把鱼粮丢到海面,由于被水泡过,鱼粮已经开始化了。
小蓝鱼带头尝了一口,鱼粮里海藻清甜的浓香瞬间蔓延到附近另外几条黄色小鱼附近,几条鱼光去追赶破坏海藻林的鱼去了,到现在一口吃的都没吃到。
傅岳见它们没吃饱,勉强把口袋里剩余的鱼粮渣也刮出来丢给它们,出来走得急,船上放不下那么多鱼粮,他也就临时在口袋放了两把,没带多的来。
“东西你们也吃了,那这件事我们就一笔勾销了。我们来谈谈合作的事吧,我需要你们帮我在这里种海藻。”傅岳把沾有鱼粮的手放在水里,任由它们在自己的手心乱啄。
“不行,我们还没吃饱,你必须把我们喂饱,然后给我们找一片新的海藻林,这样我们才肯原谅你。”几条黄色小鱼在水里寻觅半天,发现鱼粮都被小蓝鱼吃完了,对傅岳食物的分配很不满意。
“对,而且你必须每天都把我们喂饱,给我们干活,保护我们不被大鱼吃掉。”另一条蓝色小鱼也这样认为。并且因为傅岳投食这一举动,还吸引来了一大波别的鱼。
每天花大量金钱去买鱼粮,然后再拉到这里来养它们,傅岳听完它们这些要求脸色慢慢有了变化。
他从家里带来的鱼粮已经被他分完了,短时间里他也拿不出新的鱼粮,而且这件事他也是受害者,跟它们道歉只是不想让别的鱼觉得他欺负弱小。
对这样的小鱼客气,只是傅岳不想在鱼前失了首领的分寸,在海洋里,弱肉强食的规则就和陆地上一样,他不可能把所有的金钱和食物都花在同一个族群身上,而且这个族群还是海里最庞大的一支。
“如果你们不答应,那我只好就……”傅岳对着身后的岩柱吹了个手哨,一条海豚从后面探出一个脑袋缓缓游到傅岳手边。
“你们不想帮忙的话,我只好让别的雀鲷鱼群去做这件事了,还有就是,这里现在是我的地盘。”傅岳用手拍拍海豚的背鳍,语气里带着几分威胁,随后在挨在海豚脑袋附近低声两句,命令所有海豚对眼前这个鱼群发起狩猎行动。
命令下达后,傅岳就回过头去整理那些剩余的海藻子,便没再看那群雀鲷鱼群,他觉得这种既可以满足海豚对食物的需求,又能巩固海豚一族对自己的臣服,还能震慑到雀鲷鱼群的方法,算得上是两全其美。
在海豚小帅的追赶下,几条雀鲷只能四处逃串,纵使它们跑到别的鱼群,海豚也只追着它们跑,直至把它们其中一条赶到水面,跳到傅岳的鱼粮口袋上。
“你,为什么会我们的语言?海豚为什么会听你的话?”黄色小鱼两眼板直对傅岳发出疑问,它的肚子已经被海豚咬穿了个洞,疯狂甩尾抗拒傅岳抓着它举动。
傅岳捏着它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它在颤抖,很明显,它非常恐惧人类。
“因为这片海洋,曾经是我统治的地方,而我曾经是这片海里高贵的人鱼族首领,这样说你听的明白吗?”
傅岳跟它介绍起自己,黄色鲷鱼啵唧几口空气,毫不关心傅岳是什么物种。
“不认识,能把我放回海里吗?我感觉我的肚子越来越空了。”鲷鱼在傅岳手里扭了几下,想要逃离他的手心。
一阵尬意飘过,傅岳把它放回水里让阿厉德帮它疗好了伤,这时海豚小帅也把这附近别的雀鲷都赶到了傅岳那一块海域。
傅岳一看鱼都来齐了,放开嗓子开始对海里的鱼宣布自己的主权。
“海里的居民都听着,这片海域现在已经由我,人鱼族唯一的首领来统治,如果你们想要在这里生存,那么就必须听我的安排,我会带领你们,成为整个海洋里吃得最好,玩得最好的鱼!”
“大海那么大,我们又不是只有这里能住,别理这个疯子人类,我们走!”雀鲷鱼头领准备带着族群离开,却被海豚们拦住了去路。
海豚们在周围游荡,一发现有脱离族群单个的鱼,就立马把它们吃掉,以此震慑雀鲷鱼群,来维持傅岳的统治,同时它们也吃到了美食。
在身形灵活,体型庞大的海豚们面前,这些雀鲷完全不是海豚们的对手,一来二去,雀雀鲷鱼的族群不但没有逃出这里,反倒被海豚们分食吃掉不少同类。
虽说海里常常有大鱼追小鱼吃的事情发生,可目前这种情况,雀鲷头领还是第一次见。在海豚看来,这种既能吃饱又能追着鱼群玩的游戏,它们再喜欢不过。
族群里的海豚东奔西走约莫也被雀雀鲷鱼群给喂饱了,见大伙都吃饱玩累了,海豚首领就告诉了雀鲷们傅岳此行来的目的。
雀鲷首领找到傅岳,想要跟他谈条件,可碍于傅岳是人类的身份,雀鲷们多多少少表现得有些胆怯。
“人类!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们?还是说你想把我们都装进你的渔网里拿去卖掉。”对人类和海水里无影无踪的渔网感到恐惧,是海洋大部分鱼类刻在记忆里的害怕。
“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我希望你们可以帮我在这里打理一片海藻林,就像你们平时一样照料,最重要的一点,我可以保护你的族群,不会再像今天这样,被人类吃掉。”傅岳也知道这样的方式不妥,但夺回海洋,可不是一两个族群就能办到的。
见傅岳能说鱼语,雀鲷首领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傅岳的请求,和在之前会议上提出报酬的鱼一样,它们也有自己的要求。
“我们只有一个条件,只要不让我们饿肚子,我们就愿意帮你照看这里的海草。”
“没问题,在这片海域的海藻重新生长从新的海藻之前,你们的每天的食物我来负责,算是我给你们的赔偿。”没等雀鲷答不答应,这事傅岳已经自己做好决定了。
说起食物,被海豚们追的这一阵,雀鲷们早就耗掉了不少体力,这会肚子已经开始饿了。
“那我们现在就要吃的,刚刚你让那些尖嘴巴的家伙追了我们一路,我们早就饿了。”
“就是就是,不吃饱我们怎么给你干活?”
傅岳把身后两个空袋反过来拿甩了几下,所有的鱼粮袋里早已没了任何鱼粮,转身看去,海水里一群嗷嗷待哺的鱼看着他在石头上忙碌,这让傅岳感觉为难。
鱼儿们在水里等了半天,傅岳还是没有食物拿出来分给它们,一度开始起怀疑傅岳是不是在骗它们。
“他怎么这么久?不会是骗我们的吧。要不我们先去找点别的吃,我知道哪里的虾米又下了一堆小虾。”有几条鱼已经开始组队离开这里的趋势。
傅岳跑回船上,看到它们准备散了,对它们解释∶
“你们先别急,我现在就上船去给你们把鱼粮拿出来,我不会骗你们的。”
说是不骗,但傅岳也清楚,船上已经没有鱼粮了,他唯一的办法只有重新回家跑一趟,多带几袋鱼粮过来这边。而这样的后果会造成他在鱼群面前失信四个小时,鱼的记忆很短暂,所以大概率会变成他被这片海域的鱼认为是骗子。
准备开船回去拿鱼粮的时候,傅岳看到船舱口附近还有一袋没拆封的鱼粮,虽说只有一袋,不过今天用来糊弄这些雀鲷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二话不说,傅岳直接把那袋鱼粮抽走,导致在上面睡觉的三岛,脑袋重力磕在船舱上,破口骂了傅岳一句。
拿到鱼粮的第一件事,傅岳自然就是给它们分发,保证每条鱼都吃到相同的分量,傅岳这才保住了他在鱼类心里守信的形象。
被傅岳这么一敲头,三岛的睡意也是没了,头上还起了个包。他从工具舱抗出一打折叠梯,摊开长度架在傅岳身后的石头上走过去,想看看他忙完没有。
从梯子上走过去的第一件事,三岛就给傅岳脑袋上敲了一个包,絮絮叨叨骂了他一顿∶
“臭小子,做事毛手毛脚,老子睡着觉呢就把枕头拿走了,害得我撞了个包。”三岛扶头揉搓了几下,又看到海里分批有序来吃鱼粮的雀鲷鱼,心里不禁产生一个疑问。
“这些鱼长得都差不多,你就不怕有的鱼故意多来骗吃几次吗?”三岛盯着那群体型相似的鲷鱼发问。
“不怕,你看它们的腮和脸就不一样,就像我们平时看人跟动物一样。”傅岳随手捞起一条鱼,指着它的腮解释道。
“看不出来,这些野生的海鱼,居然不怕你,以前要知道你有这本事,说什么也要把你五花大绑挂船头上给老子招鱼。”三岛隐喻调侃了一句傅岳喜欢放鱼的事。
“如果你真的这样做了,我怕鲨鱼会追着你咬。”傅岳低头一抓一抓给这些鱼分粮,脑海里担心起另外一件事,如果这个逃生口被别的人类发现了,那他们肯定会和三岛一样,在这附近布网抓鱼。
现在海域污染很严重,健康的海鱼在陆地上的餐厅也是求不供应,他得想个办法把这片区域保护起来,同时还要防止有人来这里偷鱼,影响到他的统治。
陪傅岳吹了很久的海风一直坐到晚上,三岛早就饿得肚子敲锣了,便提前回船上催促傅岳。
“天已经不早了,我要回去做饭了。别到头你把它们喂饱了,自己还饿着肚子。”
经三岛这么一催,傅岳才发现已经到了晚上,只好按捺住心里的忧虑,上船准备回家。
回去路上,傅岳觉得这么来回一趟趟跑很麻烦,如果可以把家搬过来这边,那他就不用这么麻烦还要专门赶回家吃饭了。
路过海面的一座灯塔时,塔内的巡逻员已经在塔里打着灯光吃饭了,这无意间给了傅岳灵感。
家里的房子他是搬不去海上,但他可以自己在海上造一个房子先住着,一直住到他完全变回人鱼后,房子再做其它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