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两人疑惑。
张佳乐眼一闭，
“拜托了，今天我太忙没什么空，有一个朋友第……一次来昆明，现在在楼下坐着呢，你俩能不能帮我带她玩一天，就和她逛逛俱乐部再到处玩玩就行，她还挺好相处的……”
张佳乐看两人都没有说话，
“哎哎哎！就这么说定了啊，小远我一会儿微信转你三千，随便花，当请你们吃饭了！”
张佳乐倒退着往前走，
“就算带她玩游戏也成，你们爱怎么玩怎么玩吧，我走了啊，哦对，她还没吃早饭的!”
留下目瞪口呆的邹远和唐昊两人。
“……”
“……”
“……好突然。”
邹远挠挠头，看向旁边的唐昊。
唐昊不笑时，就是个臭脸，这回他连臭脸都没有绷住。半响才憋出一句话，咬牙切齿地，
“举报张佳乐雇佣童工。”
“啊！我满17了啊，唐昊你没满16吗原来？”
邹远震惊。
唐昊瞪他一眼，对此人的天真感到无语，表示自己不是很想说话。
“走吧走吧，队长把钱都发来了。”邹远推他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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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唐知道张佳乐说要叫人就一定会有人来找她，于是没有走远，就在沙发上拿着手机无所事事地玩小游戏。
大厅没什么停下的人，虽然按理来说是周六，但临近比赛，路过的各位都很忙的样子，来去急匆匆。
两个人自以为很小声的对话就这么飘进她耳朵里。
“张队有说是女生吗？”
“好像也没说是男生。”
“要不我问问？”
“你没发现他俩身上的衣服一样吗？”
“真的吗？白体桖也算吗？我好像也有一件一样的啊。”
“你也有那种沙滩裤？啧，世风日下。”
奚唐默默听着，感觉脑袋上要冒出黑线了，把手上已经登顶的贪吃蛇退出，直接起身。
“诶！她站起来了。”
“傻逼，她听见我们说话了。”
两个男生站在远一点的楼梯口，歪头歪脑的，一个格外高些，很明显，年龄都不大。
奚唐自觉比他们成熟很多，半点不计较，大步走过去。
邹远和唐昊眼看着女生越走越近。
奚唐其实很能唬人，她走路时只会看着目标前进，一点不带低头，目测身高至少一米七，腿长步子大，面无表情气势很足。
不知道什么心理，也不知道谁先动的，邹远和唐昊下意识都往后退了一步。
‘完蛋，看起来脾气大的啊……’
邹远表情僵硬，旁边的唐昊已经眯起眼，‘会吵架的吧！队长你不是说过会很好相处的吗？”
奚唐站定，看几眼还在状况外的两位少年，决定确认一下，“张佳乐？”
“对对！”邹远摸摸脑袋，开始打圆场，
“队长让我们带你走走，我叫邹远，这位是唐昊，我们都是百花青训队的。”
“好哦，我叫奚唐，幸会啊，麻烦你们了。”
邹远这边松口气，还好还好，很好说话。
那边唐昊却因为自己莫名退一步的动作微微瞪大眼睛，心里斥责自己没出息。
瞥了两眼奚唐灰蓝色的眼睛，面上当作没发生，双手抱胸朝奚唐点点头。
邹远本来挺拘束的一个人，但左右看看自己旁边的两人，唐昊一如既往不说话，奚唐老神在在的看着周围。
“你有想逛的地方吗？”心里已经泪流满面，想到要是自己都不说话，他们这三人估计得完……于是只能被迫开朗。
“啊？让我想吗？”奚唐指了指自己，
“你们这里有什么好看的吗？”
邹远思索好几秒，电光火石间想到一个地方，唐昊也在这时候淡淡插嘴，“看博古架吧。”
奚唐无所谓去哪里，点点头，"那走吧?"
唐昊这时候扫见大厅旁边的零食售货机，“等等。”
之后抬步就朝那边走去，留下邹远和奚唐面面相觑。
邹远张张嘴，知道唐昊就是这个性格，没有针对谁的意思，全部一视同仁，有心想解释几句，不知道怎么开口。
奚唐没觉得什么，在脑子里盘算明晚下水需要什么设备。
一只手握着两包饼干递到她面前。
“哎？”顺着手看上去，是唐昊。
他不太自然地解释，
“你不是没吃早饭？食堂现在哪里还有早点？”
末了还要补一句，“张佳乐说的。”
“对哦，我都忘了！”邹远补充，“你赶紧吃点垫垫吧，我们先逛逛，一会儿再出去吃饭，张佳乐队长说他请客。”
奚唐眨眨眼，伸手拿过饼干，看着唐昊的眼睛，认真，“真谢谢你啊！”
三人往前走。
所谓“博古架”，就是百花大厅隔壁的一间陈列室，不一会儿就到了。
奚唐进去时轻“喔”了一声。
大楼的一层是挑高的。
进门正对面一面墙全做了展陈的立式柜。里面放着百花至今得到过的荣誉，冷白的灯光从墙上打出，玻璃里各式各样的证书、奖杯、照片熠熠生辉。
不过很遗憾，陈列柜中间那块区域却明显空着，白而冷的灯光从玻璃后打出，空闹闹，等待荣耀史上最高的冠冕驾临。
让奚唐发出惊叹的不是那座展陈柜，而是一左一右立在柜前的两个手办模型。
一比一复刻的百花缭乱和落花狼藉!
两米高！
“哇哦，帅啊！”
奚唐想起今年卡塞尔学院自由一日时，有位日本学长开着他一比一复刻的高达出来，酷得所有人下意识停止手上的火力对轰，枪林弹雨的场面硬是给他留了块真空地域。
面前的模型也有这种视觉效果。
狂剑士本来就是威风凛凛的职业，带着孙哲平风格的落花狼藉更是狂到没边。
此刻重剑挥舞，黑色的重甲和脸上都溅着鲜血，铠甲下的皮肤上绘满狂剑士嗜血发动后的纹路，仿若临空冲杀而来。
旁边就是百花缭乱，粉色的发丝在脑后飞舞着，根根分明。眼睛上扣着弹药专家的护目镜，正嚣张地笑着，双手握着猎寻，已经蓄势待发。
繁花血景名场面！
忘了说，百花缭乱和落花狼藉的脸模很明显有参考张佳乐和孙哲平！
奚唐绕着百花缭乱转几圈，又绕着落花狼藉转几圈。
要不是旁边大大的禁止触摸标识，老实说，她还真想上手。
旁边的邹远和唐昊同样一脸向往。
邹远玩弹药专家，他有天赋，是作为百花缭乱继承人来培养的，即使天赋没有张佳乐那样出色，还远远谈不上继承，但邹远相信——只要给他时间，总有一天他也能成长到足够拿起一个弹药专家账号卡上场的地步；
唐昊想的则是，‘总有一天，这里会再立上一位流氓角色的模型。’
“可以拍照吗？”
奚唐转头问唐昊和邹远，得到唐昊一个‘您请便’的眼神。
奚唐觉得她拍照技术还是很好的，至少手机里的落花狼藉依旧栩栩如生。
正要发给孙哲平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嗯……戳人家心窝子啊好像？
在医院那个月，奚唐和孙哲平总在一起打游戏，再睡一夏依然活跃在网游里，两人下副本，组队pvp，找风景拍照。
即使人从来不提，但任谁都能看出孙哲平内心深处对站在荣耀赛场上的渴望，以及他正常生活下若隐若现的痛苦。
一个夏天。
整个网上随处可见对第一狂剑退役的遗憾，有个评论是：“我比孙哲平还不能释怀他在最意气风发的年纪因伤退役。”
奚唐看到这个评论时发过愣。
怎么可能，亲身经历的痛苦和观看的痛苦之间隔着巨大的鸿沟。
孙哲平能被人感觉到的痛苦百不足一。
最不能释怀的肯定是他自己啊。
不知道他离开百花那天是不是也站在奚唐此时的位置，望着陈列墙中间那块空缺的地方，久久无言。
奚唐发消息的手一顿，返回去，若无其事地把百花缭乱也拍下来。
然后直接发给了张佳乐。
【云散高唐】：图片.jpg
【云散高唐】：好帅啊！！！多少钱能做一个?
张佳乐居然马上就回她了。
【张佳乐乐】：呃，怎么逛到这里了，哈哈哈，帅吧！
【张佳乐乐】：我家里也有一个，比这个小一点，我还有好多个呢！！有些还是联盟送的限量版，我可以送你啊！
【张佳乐乐】：要是你也想要云散高唐同款的话！赶紧来我们百花试训吧！
奚唐咦了一声。
【云散高唐】：不是在开会？
【张佳乐乐】：正常摸鱼…正常摸鱼…等等，我马上要发言了。。。
张佳乐轻咳一声，把手机收好。
奚唐哈哈笑起来，转头又把照片发给王杰希。
【云散高唐】：图片.jpg
【云散高唐】：我觉得王不留行也应该有啊……
然后想起王杰希今天也打比赛，肯定也是忙得飞起，也不等他回复，直接把手机放回裤包里，转头招呼邹远和唐昊出门，去下一个地点。
“感觉没有什么地方了啊？”
邹远使劲想了一下，求助旁边的唐昊。
唐昊也没什么想法……皱着眉沉默。
“啊……我不是来做参观游客的啦！”
奚唐弯起眼，
“要不要带我看看青训营？你们百花青训队满18了应该也能报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