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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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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出现的毫无征兆,就算是做了心理准备,江枕西还是不免被吓了一跳,指尖动了下,看她慢慢朝自己走来。

也才一个晚上没见,她面上气色看起来比之前还要糟糕,本就白皙的脸现在可以用毫无血色来形容,就像是被吸干了精气。

犹豫着扭头瞧她,江枕西问:“你确定真的没生病?”

时微寒手搭在椅背上,摇头:“真没有,我说过,这只是形态上的一些变化而已,不用担心。”

无奈地撇下嘴角,余光瞥见她单手插兜很帅气的站在那儿,跟着暗夜骑士似的。

“你要不……”

简婳看她俩那旁若无人的状态,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又转,忍不住开口:“两位,这儿还有个人呢!管管我!”

……找个地儿坐坐。

江枕西忍不住抬手抓了下眉毛,手肘压着扶手,翘起了二郎腿。

垂下的视线刚好能瞧见她蓬松的小卷发,有些不听话的胡乱翘着,她说过,她很喜欢。

“你不是想找人吗?”时微寒抬头瞧她,长发绑了马尾,低束在脑后,“出门转两个弯然后再直走,广阔天地任你所为,想找谁找谁。”

这话听起来有些耳熟,江枕西放下撑着侧脸的手,腰陷进椅背里。

简婳蹙眉仔细看她,一脸疑惑:“那你们把我带在身边干嘛!还不如一开始就放我走!”跟有病似的。

江枕西窝在椅子里提不起兴趣,脚踝还是有点痛,只能无力的耸拉着。

时微寒抿唇,问她:“你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儿吗?”

“知道啊,就在这边,你问这个干嘛?”简婳回答。

“因为如果不带你走,你会被留在那儿。”时微寒声音很轻,说出的话却很吓人。

显然很巧的事被她们遇上了,简婳也是岩泉人,连同她要找的那个人,也是。

江枕西眉头跳了下,成功被唬到,扭头朝她看去,眼神带着询问,试图得到答案。

“骗人,一个地方而已,怎么会困得住人。”简婳摆摆手,她又不是小孩儿,才不会上这种把戏的当。

“她没骗人。”江枕西说,“那个地方还真就困得住人。”只是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她不需要得到时微寒的解释,因为有些事本来就很神奇,有和没有,或许只是一个想法的改变。

两人目光一前一后落在她身上,前者带了些探究,后者却满是笑意。

“你的话我也不会信,一个被窝怎么可能睡得出来两条心。”简婳眯着眼睛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荡,十分有万分都透露着怀疑。

这话就不晓得该怎么反驳,江枕西张嘴,挑挑拣拣愣是没回上一句话,郁闷的倒在椅子里,朝时微寒看去。

她倒是一脸的不在意,没有什么表情变化,永远半笑不笑,一副冷漠样子,她见过她笑吗?好像还真见过,不过每次都是她出糗的时候,就挺恶趣味的。

“在这方面,你可以质疑任何人,可我说的话,你最好还是信一信。”时微寒拿出揣兜里的手,长身玉立,腰背挺得就跟电线杆儿一样。

“为什么?”简婳抬眼,“你是什么很厉害的大佬吗?”

时微寒没回答:“我有个问题,想问问简小姐的看法。”

简婳皱眉:“什么问题?”

出其不意的结果就是容易让人跟着对方的思维走,落进安排好的陷阱。

“你觉得死了的人还会有痛觉吗?”

“废话,那当然是没有啊。”

感觉是需要通过神经纤维来传递的,她都死了,哪还有那些东西啊。

“那你想试试吗?”时微寒问她,语气少见的带了点恶劣成分。

江枕西真怕她做些什么,赶忙拉住她的手,冲她摇头。

“你要干嘛!杀人可是犯法的!我警告你,不许乱来啊!”简婳脚上一个用力,起身躲去椅子后面,一双眼时刻防备着她。

“你不是问我是不是大佬吗?”时微寒抖了抖眉毛,好心解释道,“也没多大本事,也就只能让和你一样的家伙痛不欲生而已。”

简婳咽了嗓子,明白她之前那句相信的话究竟是什么意味了,原来是实话实说啊。

又坐回椅子上,心里放下警惕,原来是看见江枕西拉人的手,她才能这般有恃无恐。

只要有人能拦得住她,自己再怎么也不会落到痛不欲生的地步。

见两人之间的火花小了下来,江枕西才不觉得头大,撑起身子,问:“你要找的人是宁洲?”

“你认识他?”简婳吃惊,掀起眼皮看她。

她好像瞧见了一点不一样的情绪,是恨吗?还是什么被认错了的东西?

“不认识。”江枕西实话实说。

“那你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名字?”简婳疑惑。

“简小姐。”江枕西挪了挪屁股,放松着一直挺着的腰,“能说得上名字,不见得就一定得认识,不是吗?”

是这么个道理。简婳点头:“没错,我要找的人确实是他,不过刚才这位小姐说我可以自己去找,是真的吗?”

江枕西拧眉,和时微寒看来的视线对上,挑了下眉:“当然……”

哎,怎么不等人把话说完啊!

这人只听了半句话,然后一溜小跑出了门,都还没来得及拦一下。

江枕西本想撑着桌子起身去外面瞧瞧情况,说不定人还没走远,还能劝一劝,可她脚使不上劲,只能干看着。

“……不是,你就这么让她走了?!”

她扭头看时微寒,而这人呢,只晓得盯着自己腿看。

“脚受伤了?疼吗?严重吗?”时微寒有些不确定的问,坐着没办法观察具体情况,只能通过脸上的表情来分辨。

不是,这人怎么关注点放在这上面来了。

“不严重,已经抹了药。”

确实,空气里有一股很浓的红花油的味道,真糟糕,为什么现在才注意到。

“怎么弄得?”时微寒问,目光还时不时瞥一眼,没亲眼看到,总觉得不太能搞清楚状况。

提起这个江枕西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含糊着说了句:“就不小心摔了跤。”

眉头慢慢拢在一起又舒展开,她问:“是因为鞋子不防滑吗?要不换一双吧。”

“可能吧。”江枕西挪开眼神,把话题又转回来,“你还没回答我,你就这么放心让她离开?不怕她做些什么?”

时微寒摇头:“不怕,她做不了什么,而且她也离不开。能幻化成鬼钱币的人,身上都有我下的符咒,只能在我身边一公里以内活动,也动不了手。”

原来那东西叫鬼钱币啊,还真是通俗易懂的名字。

“所以那鬼钱币不是一个容器?”

“不是,如果要说容器,有也是它们自己。”

江枕西点头,眨巴眼,手指着屋外:“那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或许,累了就想回来了吧。”时微寒低声笑了出来。

啧,没个定数啊,看来又得等。

看她撑着长桌起身,时微寒伸手扶着,慢慢跟着走:“你都这个样子了,难道不应该坐下好好休息休息吗?还是说你们这儿会压榨员工?”

江枕西沉沉叹声:“别乱说,我只是闲不住,怕无聊,总想做些什么。”

“那你可以坐着玩啊。”时微寒提议。

“生姐给我开工钱可不是为了让我坐这儿玩的,再说了,玩久了也无聊啊,还不如把事情做完了再玩,能省心不少。”

抬手,扯下放在高格上的纸片,厚厚一沓很有重量,时微寒伸手和她一起拿下来。

“你想做什么?”

“脚虽然不能动,可手还是活的,不是快过新年了吗,来扫墓的人多了,多做些金元宝什么的,趁机赚点钱。”

‘咚’的一声放桌上,才进的货不免也沾了些灰尘,这一动一静的,弄得有些呛鼻。

“你们有专门的经营许可证吗?”拆开捆扎在一起的绳子,时微寒瞥她一眼,问了句。

“肯定的啊,那没有不就等于是无证经营了吗?会被抓吧?”拿着裁纸刀过来,江枕西又坐回椅子上。

脚踝还是疼,多走一步都难受。

“可以试试。”时微寒说。

!!!这可不兴尝试啊。

把纸对折再对折,分成四块,慢慢用刀裁开。

“你呢,也跟着在这儿干等着吗?”江枕西余光瞥见她靠坐在桌边,抱着手臂盯她手上动作,跟监考老师似的,让人忍不住紧张。

曲着的腿慢慢撑直,时微寒放下胳膊,指着她手里的刀:“想帮忙。”

望她两眼,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理直气壮的找活干,挺让人大开眼界。

把刀递过去,起身把位置也一同让出去:“坐着弄吧,站着怪累的。”

她桌子底下靠着有个小马扎,拿起撑开铺平,放好。

见她坐下,时微寒合上微张的嘴,挨着椅子弯腰落座,拿着刀一点一点慢慢裁。

“警方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堆在手边的纸矮了下去,一直低着脖子确实难受,时微寒停了下,扭头看她。

江枕西蹙眉,眼神晃悠着,抿抿嘴角,最后摇头叹气:“倒是有点消息,可总的来说还是不太乐观。”

“是自杀?”时微寒动了下眼神,目光落在金黄纸上,微微皱了下眉。

“不,不是自杀。”江枕西又一次摇头,视线往上,只瞧了个侧脸。

啧,好看的人还真是哪儿哪儿都好看。

“那是没找到嫌疑人?”时微寒疑惑。

很多时候其实就差一个合适的时间点,比如刚才,如果她早一点转头看过去,就能撞见对方泛着星点的灵动眼眸。

“也不是,找是找见了,可没辙啊,那山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个目击证人都没有,要证明人有罪,光靠一句说可不行。”

江枕西低着头,电灯白炽先是落在桌上,剩下的余亮得了空隙,才能钻她手上。

亮片金箔反射刺眼的光扎的人眼睛痛,怪不得要躲在暗处,有些东西是想直视都难。

时微寒没说话,只是低头裁纸。

把最后一步做完,江枕西才品出些味道,嘴唇有些干,割的舌头疼:“你问这干嘛?不会只是单纯的好奇吧?”

往嘴里灌一口水,冷水刺痛着牙龈,让她倒吸一口气。

冬天还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的季节。

“嗯,只是有些好奇,他们最后会怎么判这个案子?”裁纸刀太锋利,刀尖刺破指腹,血慢慢凝成一团,然后变作血痂被取掉。

“操心别人的事没什么好处,至于该怎么判和怎么辩解,那是法官和律师该做的事,我们要做的,是尽好本分。”

江枕西拿着纸呆呆看着,眯了下眼睛,又重新抬起头。

她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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