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冷意,反而炙热无比,胸腔里那团软和的肉跳得烂七八糟。
“有心事的时候不要运气。”裴时如长辈般教导道。
江熄沉默地点了点头,他实属不该在这种时候、在他父亲的病床前想这些,但心事不解决就会成为心病。
他分出一点灵力来护体,然后去看功法秘诀,看了一会后裴时又开了口:“你心不静,别耗时间了,去找个人教你些招式比在这里纸上谈兵强。”
江熄也懂这些,只是周北墨身体虚弱,师问心身体被重创,其余的坛主和长老那边他拉不下脸来,摆在他面前的路太少了。
“您说,我要是去求向坛主,他会应吗?”江熄低声问道。
“好几天了,你可见他踏出过房门?”
江熄摇了摇头。
裴时回道:“他生性不喜管他人之事,应该不会见你。”
江熄反驳:“当初金夫人出事,向坛主可是亲自前去搭救的。”
“是吗?”裴时开口时是笑的,但语气却并不轻松:“看来这些年他的心也软了不少。人总是会变的,所以年轻的时候不要说一定会和一定不会,凡事都无定数。”
江熄的手指捻着书页却没动。
“那你怎么不去试试?”裴时问。
“唉。”江熄嘴边叹出的白雾摇摇晃晃浮动了几下便消散了。
大概他心里还有一道坎迈不过去,那就是向正雁在向还寒身上种同生共死蛊的事,向他求教,江熄光是想想就觉得自己以后在向还寒面前抬不起头来。
不过向还寒本人好像已经不太在意此事了。
“我再想想罢。”
想来想去,江熄觉得自己挂念向还寒的原因里大概有自己与他结契的缘故,所以心一横,准备先把这条路堵死算了。
他寻人也不敢明目张胆,在冰窖里待到很晚,等天渊派的狗都睡了才出来。
原本是想去敲向还寒的房门的,哪知人半夜还在梧桐树下坐着,好似在等他一般。
于是同一屋檐下的两个人终于又有了面对面的机会,江熄一句废话都没说,走过去后几乎是拿出最霸道的语气吩咐道:“正好你在这,我要解除结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