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后,二人心满意足。
刚要离去,秦罗白却忽地瞥到酒楼角落坐着个熟悉的身影。
男人侧身而坐,目光紧盯着桌面,桌上没有饭食,也没有小二伺候。
他转过头,眉头紧锁,并没有注意到正打量他的女子。
“怎么了师父?”
秦罗白有些意外:“是季云澜,没想到那场沙暴后,他还活着。”
那个被她坑过的少年侍卫,五年过后,眉间的青涩尽数褪去,代替的是内敛成熟。
“回去吧。”
南桓王和竹仪下葬之日,秦罗白和沈蒹也去了。
方叔看起来很疲累,眼眶周围一圈乌青,应该哭了很久。
“这次,他们算是真正在一起了。”秦罗白离开王府后,留下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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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又是五年后。
沈蒹像雨后春笋,又长高了不少。
她坐在椅上,双手撑着下巴,目光不离柜台上的女子。
她正在记账本,嘴里念念有词,时而皱眉,时而舒展。
秦罗白看着日渐红火的生意,心里自然乐滋滋的。
丹青折扇被展开,放置在柜台正中。
日进斗金。
四个字像是金银熨贴的一般,沈蒹似乎能看到大字旁围绕的光环。
师父告诉她,日日对扇子拜一拜,天神老爷兴许能招财。
秦罗白早就准备好了摆摊,思前想后,她搬来几张桌,在上面铺了一张红布,把柜台能拿出来卖的东西都摆出来了。又叫蒹儿拿来两张软椅,懒懒的卧倒在椅上,笑眯眯的盯着来往的行路人。
“师父。”
“嗯?”
“这样能卖的出去吗?”
秦罗白目光热切:“会有人来的。”
说罢从桌兜里拿出锣鼓,在沈蒹震惊的目光下敲了两三声。
沈蒹张大嘴:“这是哪儿来的?”
“王二娘家借来的,蒹儿你听,声音干脆响亮,还可以吧?”
没等蒹儿反应,秦罗白已自顾自站起身,一本正经地招揽生意。
“看一看咯!小店有包治百病,驱邪避祟的符箓,让坏蛋无处可逃的囚月铃,还可以拿来当配饰。”
秦罗白说着甩了甩腰带上系的铃铛,继续敲锣:“让坏蛋无处现形的悬壶镜,照亮你的美!更有堪比夜明珠的生灵石,让你在黑夜独享光明……”
沈蒹终是憋不住了,扑哧笑了出来:“师父,这样真的不会被官府抓走吗?”
不知是敲锣有用,还是被这种奇葩的揽客吸引了,进来买东西的人竟渐渐多了起来。
秦罗白表情还是清冷的,眸中却闪烁着喜意。
“老板,你这悬壶镜怎么卖的,好生精致。”
“不多不多,十个铜板。”
“这个铃铛好看,俺想给娃儿买个当手链儿。师傅多少钱呐?”
女子眉目难掩笑意,飞快的用毛笔蘸了蘸墨,在账本下一笔一划记录着。
时间很快转到夜晚,街上的行人逐渐少了,各大店铺屋里传来香喷喷的饭菜香。
秦罗白收掇收掇东西,正准备起身,就听见沈蒹软糯糯的撒娇:“师父父,蒹儿好饿了……”
“为师马上给你做,蒹儿今晚想吃些什么?”秦罗白放软了声音。
“烧萝卜,水煮菜心,红烧茄子!”
沈蒹掰着手指头。
“好,为师马上……”
“阁主。”店前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男人,开口打断两人的话。
秦罗白合上账本,道:“今天渡妖阁不开张了,你明天再来吧。”
黑衣男人似乎没听到似的,看见女子手中的账册瞳孔忽的缩紧。
沈蒹盯着他强调了一遍:“大哥哥,我们要打烊了,请你离开。”
见此人毫无反应,秦罗白细细打量起他。借着烛光,她才看清男子:相貌属中等,肤色微暗,只不过这张脸……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男人哐当把木盒扣在桌上,开口了:“这些够不够。”
秦罗白细微可查的抬了抬眼,整整十块金子!
来了个大买家!
她一挑眉:“买什么?”
男人说:“你手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