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缇希多年的锻炼,她上次玩滑翔伞在地上滚了三周半给自己的脑袋划了一道口子导致失血过多的头晕跟现在因为移形换影导致的晕眩状态差不多。她上次还能清醒的找医务人员给自己包扎缝针,轮到这次她早已娴熟许多。
她跟在纽特身后走进了一间破败的酒吧。
酒吧里的人打扮怪异,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少数几个麻瓜打扮的男人喝得烂醉如泥。
纽特跟前台的人点头示意了一下,带她拐入后厨,在缇希以为他要给自己炒两菜招呼一下时,入目的是一面石墙和一个垃圾桶。
她暗自腹诽纽特如果敢让她钻进垃圾桶,她下次绝对给枪上镶钻,让嗅嗅在他的箱子里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
他拿出魔杖,一根木棍,在砖墙上点了几下。
墙体晃动,像是被打开机关的重锁门,砖墙在他们面前展开了一个新世界。
“欢迎来到——对角巷。”
纽特带着她去的第一站是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缇希需要购置一批巫师的衣服,顺便再为她换一双龙皮手套。
纽特把她暂留在店内,拜托了摩金夫人照顾,他说缇希是她在美国的侄女,第一次来英国,会有点不适应。
老天,这是她第一次听到纽特说这么多话,她都怀疑这位老人是不是为她用尽了一辈子的社交能力。
他每次说话超过两个句子就会用眼神先注视对方一阵,再接着往下说。别人看人的眼神都是从高往低看,或是平视,他看人总是从下往上看,像小狗。
她家所有狗犯错的时候都是这么看她的,何况他还有一双纯净的眼睛。
她敢肯定纽特年轻时靠那双眼睛就可以俘虏不少女性的怜爱。嗯怜爱,不是恋爱。
摩金夫人是位十分热情的女士,她的魔法卷尺也是十分的聒噪热情。
在它第三次有意无意摩擦过她的胸部时,她抓住了它的尾巴,她平视着镜子的自己的,露出一个笑,“你要再敢对我有一点越矩的动作,我不介意送给摸金夫人一卷新的尺子作为赔礼。”她的手劲很足,卷尺努力挣扎了一番,败下阵来,嘴巴也不敢再说点不干不净的话,魔法镜子也帮着打圆场。
接下来的测量都相安无事,缇希坐在店里的椅子上等着自己的新长袍。摩金夫人为她准备了一杯热可可和一碟奶油曲奇,店里没有其他客人,现在还没到新生开学季。八月末向来是摸金夫人店内最忙碌的时候,十二月的日子几乎没什么人来往。
“美国的阳光比英国是不是好很多?”今天英国的天气是难得的晴天,阳光密密簌簌的洒落,穿过橱窗,洋洋洒洒在地板上合出一块光的棋盘,尘埃在其穿梭,是唯一归顺的棋。
“美国的阳光太烈,英国刚好,”她放松下眉眼,全身的攻击性就瓦解了大半,摩金夫人松了口气。她很少应对这样的女客人,英国的寻常女士身上很少具有这样的气息,炽热,烈阳。缇希比老太太高了将近两个头,也是摩金夫人隐隐有些畏惧她的原因。
“来尝尝我做的奶油曲奇,是我最近新学的,一直没人跟愿意我分享呢,”老夫人笑眯眯地喝了口热茶。
她捻起一块,尝了一口,眼睛一亮,“很好吃!比我做的好吃很多,有什么秘诀吗!”摩金夫人笑得皱纹挤在了一起,她很乐于跟年轻人聊天,并不吝啬分享自己的劳动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