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泱又看了一眼表,“不是我,魏林住院了,我中午就回学校了,也不知道他下午情况怎么样,想着现在时间还早,我去医院看一眼。”
季澄阳嘴里的话不经过脑子又吐了出来:“没听说他有什么病啊,好好的人怎么就住院了呢?”
程泱:?
总感觉挺正常的一句话,到他嘴里就变味儿了。
田希禾一直没说话,她在观察谢洄的表情,可惜,就那么一瞬,谢洄神色就恢复如常了,她并没有捕捉到。
程泱解释道:“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太黑了没看清就摔了。”
季澄阳“哦”了一声,“我开车送你去呗,顺便看看他,让你一个人回学校,我妈知道了,该揍我了。”
田希禾也附和:“是啊是啊,我们陪你一起去,先前是不知道,现在知道魏林住院了,不去看看也说不过去。”
说完,她又趴在季澄阳耳边耳语了几句。
季澄阳接收到信号,开始展示他的行动力,他勾着谢洄的肩膀“老谢,去不去,跟我们一起去看看?”
谢洄唇角勾了勾,一口应了下来:“行啊,那就一起去。”
季澄阳有点意外,他刚刚也就是随口一问,谢洄一向是不爱多管闲事的,何况他又不认识魏林,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奇了怪了。
田希禾听到谢洄答应的这么痛快,漂亮的狐狸眼冲着程泱眨啊眨,眸中充满揶揄。
看着她眼睛一直抽动,程泱关心地问:“你眼睛抽筋了啊?怎么一直眨?”
田希禾闻言,冲她翻了个大白眼,转身就上了车。
程泱满脑袋问号???
最后的结果是四个人一起往济和医院去。
程泱:怎么感觉大家今天好像都很闲呢。
病房里,魏林还在看电视,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正大笑着。
病房里突然出现这么多人,还是程泱的好朋友们,魏林颇有点受宠若惊。
他之前见过田希禾和季澄阳,程泱就只给他介绍了一下谢洄:“这是季澄阳的舍友,谢洄。”
魏林伸手和他打招呼,谢洄礼貌性地握了上去,就听到魏林说:“你好,谢洄,我是魏林,泱泱的男朋友。”
“男朋友”三个字音落下,魏林明显感觉到谢洄的力气大了许多,勒的他手疼,面上的笑容也有点扭曲,讪笑:“谢同学手劲儿真大,哈哈。”
谢洄理智回笼,松开了手,淡笑了下“不好意思,忘记你是病人了。”
魏林的手背处有一片红痕,程泱看见了,暼了谢洄一眼,这也能忘?给人掐成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深仇大恨呢,真是……不想说。
魏林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泱泱,你手怎么样了,要不要换药啊?”
程泱这才想起来,她想了想说:“明天一天都没课,我上午来陪你,顺便找大夫换药。”
听到她明天还要来,魏林的心里就像抹了蜜一样甜,泱泱明明还是很在乎他的。
他这边柔情蜜意,一旁的谢洄心情就很不美妙了,他凉凉地看了魏林一眼,魏林回过头看见谢洄在看他,他又友好地笑了一下。
谢洄并没有再搭理他,将头转了回去。
魏林有点尴尬,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谢洄不太喜欢他。
他的眼神也怪怪的,看的他心里发毛。
谢洄忽地开口:“我出去一下,待会儿回来。”
说完就离开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魏林感觉病房里的威压一下子不见了,下意识地喘了口气。
这人真是……
谢洄走到二楼东的拐角处,苏洛已经在等着了。
谢洄的声音很平静:“去吧,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苏洛巴掌大的脸上浸满错愕,说话都结巴了,“谢、谢先生,现在他女朋友在里边,不太好吧。”
谢洄看着她笑了,似乎在笑她的愚钝,“正因为她在,我才要你去。”声音冷冽,带着点狠意。
话音一转,他又继续:“我希望苏小姐能记清楚一点,我们之间是雇佣关系,你可是我见过最不听话的员工了。”
这话吓得苏洛直冒冷汗,忙不迭地点头:“好的,谢先生,我现在就去。”
谢洄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
苏洛到二楼西的时候,谢洄早已回到了病房里。
“砰—砰—砰—”敲门声把里面人的交谈声打断了,程泱去开门,见是苏洛:“是你啊,快进来吧。”
苏洛的到来,引起了屋内的一阵沉默,程泱关好门进来,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面。
季澄阳憋不了三秒,他看着苏洛,带着点好奇:“这位是?”
程泱解释:“这是魏林的同学,嗯……同学,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苏洛腼腆地笑了一下:“苏洛,苏州的苏,洛水的洛。”
全程魏林都没有出声,也没有招呼苏洛。
程泱招呼她坐下,一旁的田希禾狐疑地看着魏林和苏洛,如果仅仅是同学,那他们俩见面之后的反应也太不对劲儿了……
田希禾眼波流转,随口问道:“苏洛同学也是京北大学的吗?好像没有见过你呢。”
程泱笑她:“希希,京北多大呀,你怎么可能每个人都见过。”
田希禾给她使眼色让她闭嘴,没看见她办正事儿呢,净给她帮倒忙。
被瞪了的程泱偃旗息鼓,不敢说话了。
虽然她也不知道田希禾为什么要瞪她,就……希希肯定有她的道理。
苏洛并没有回答,只是定定看着魏林。
于是,所有人都随着她的视线看着魏林。
魏林硬着头皮:“嗯?嗯,是我高中同学,对,高中同学。”
谢洄轻“嗬”了一声,嘲讽意味明显。
苏洛皱眉,后悔刚刚脑子抽了,把问题抛给他,演技这么拙劣,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在撒谎吗?
虽然最终目的是要让他们分手,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操之过急,否则烈火烹油,追悔莫及……
事已至此,她也只能顺着往下编:“我们是高中同学,刚好大学又都在一个城市,就渐渐重拾起了联系。”
田希禾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程泱还傻傻地相信了,搞得她现在看她脑袋上,总觉得有顶绿油油的帽子……
还同学呢,她才不信,这话假到季澄阳都不信,傻子才信呢。
偏偏这时,谢洄看着魏林,轻飘飘地来了句:“同学而已,你紧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