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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活人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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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邹以珩哼哼一声,但没挣扎,眼神摆明了是要个解释。

祝云容放开他,冷静胡扯:“你……口呼吸,我给你治治。”

“是么?我……谢谢你啊。”邹以珩阴阳怪气。

“你有没有感觉哪儿特别难受?”祝云容半个身体趴在床边,能感觉到他身上源源逸散的热气。

就听邹以珩“嗯”一声:“祝医生治得我嘴疼。”

“别打岔,”祝云容面色沉重,“告诉你个很不幸的消息,你已经烧到了三十九度七,找地儿输个液吧,祝医生的低配版物理关怀治不了你了。”

邹以珩晃晃脑袋,也觉疼得发沉,就说:“行吧。”

输个液不算什么大事,祝云容就近找了个小诊所,怕他路上见风,出门前监督他帽子、围巾、口罩捂了个严实。

“热……”口罩里,邹以珩闷闷地抗议。

祝云容望着他唯一露出的眼睛,有点好笑:“多发汗,对你有好处。”

“这帽檐挡我视线。”邹以珩又找借口动帽子。

“没事儿,我扶着你走。”祝云容扯过他臂弯。

邹以珩:“。”

“那你可扶好了,我现在头重脚轻,摔了就赖你……”

“摔不了你,咱慢慢走。”

两人慢腾腾挪动三百米抵达最近的诊所。

近日降温,感冒发烧的人不少,诊所人手不太够用,给邹以珩扎针的是个年轻小护士,捅了几回没捅对地方,祝云容就看着那根细针在邹以珩手背的肉里搅来搅去,细细的血从针眼溢出来。

经一番屡败屡战,小护士终于功成身退后,祝云容心有戚戚问他:“你手疼么?”

“疼呗。”

“我记住她了,下次我们不让她扎。”祝云容安抚地拍了拍他。

邹以珩有点好笑,就说:“行,下回你扎。”

“我又没学过。”

“你针无虚发。”

祝云容:“。”

邹以珩烧得不轻,医生给开了两大瓶一小瓶点滴,得输好一阵子。

为了让他好好休息,祝云容就给他放他最爱的东汉名曲儿,《胡笳十八拍》的幽静旋律响起,响着,响着,祝云容就把自己给哄睡着了。

毛绒绒的脑袋趴在病床边,就在邹以珩一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他手一痒,就撸了把,手感不错,又撸。

撸着,撸着,不知哪来那么大意思,他又笑起来,像有那个大病一样。

然后……

他就真的“有了那个大病”。

“宏亚集团新任邹姓CEO就诊照片流出,照片上的邹姓CEO包裹严实,形容憔悴,行动缓慢,时刻需人搀扶,疑似病重……据悉,此前宏亚在该邹姓CEO的带领下,堪堪平定破产风波,倘若CEO因病退位,宏亚是否将再面昨日危机?”

祝云容是收到郑簿兴师问罪的消息后,特意去刷到的这条微博。

[宏亚-郑簿]:[图片]

[宏亚-郑簿]:为什么中午带你去的他家,晚上人就要不行了

[宏亚-郑簿]:你干了什么?!

祝云容脑子里一排问号,懒得理他,转手把聊天记录截给邹以珩。

[针无虚发容嬷嬷]:[图片]

[针无虚发容嬷嬷]:他说你不行,你自己解释吧

营销号配的照片有两张。

一张是诊所里,邹以珩长长的身体委屈在短短窄窄的病床,因室内人多闷热,被祝云容允许摘掉了帽子围巾和口罩,露出张辨识度很高的脸,证实是邹以珩本人;

另一张则在路上,他整个人裹得像坐月子,在祝云容的搀扶下缓慢前行,衣服鞋子还有旁边的她都跟上张照片里的对上了。

不幸中的万幸,邹以珩虽长了张明星脸,但毕竟不是明星,营销号搜肠刮肚造谣,整条博文热度也不算太高,没到登上热搜的程度,影响可控。

照片上的她也没有正脸:一张在邹以珩打点滴的时候趴着睡得正香,只露个后脑勺;另一张则低着头踩他影子玩,入镜一个茂盛的头顶。

总之……两张都很不做人。

看清照片,祝云容抚着胸口庆幸:

得亏她不做人,不然丢脸得丢到互联网了。

庆幸的同时,她又相当愤懑:……知道营销号为博流量满嘴瞎编,可这也太癫了!随便造谣人病重,半夜不会良心痛得睡不着么?

手机一震,是邹以珩摆平了郑簿,腾出空来跟她算账。

——邹以珩拍了拍你的钱包,听到哗啦啦啦啦n声钱响——

[邹以珩]:我好冤啊.jpg

祝云容抿唇。

[邹以珩]:从谣言出现到现在,已经二十九个人问候我是不是快不行了[撇嘴]

祝云容心虚。

[邹以珩]:今天这身捂汗套装是你让裹的,你得负责

祝云容装死。

[邹以珩]:我正在看着你看着你目不转睛.jpg

祝云容终于硬着头皮发言。

[针无虚发容嬷嬷]:别催,我是那种推卸责任的人么

[针无虚发容嬷嬷]:我是在请教凝凝,她对公关辟谣这些比较擅长

[邹以珩]:哦

[邹以珩]:就知道你有责任心

[邹以珩]:等你的好消息

祝云容欲哭无泪,紧急给卫凝云打电话。

彼时卫凝云正在敷面膜,不愧是见过娱乐圈大风大浪的人,闻言相当淡定,面膜纸都没皱。

“嗐,这都小事,不就输个破液么,进的一不是妇产科,二不是局子,是死是活这么明显的事儿,傻子才信营销号胡扯。”

“凝凝,”祝云容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公司已经好几个人跟我打听这事了。”

卫凝云:“。”

“那,那你就发张邹以珩健康的照片或者视频,稍微证明一下也行。”

隔天正好周六,祝云容一回生二回熟,自行驾车前往邹以珩家。

“体温降下来没?”

“昨晚到现在量了三次,稳定在三十七度多了。”

祝云容抬手,邹以珩就自觉微俯下身,她摸了把他前额,确实只有一点点热,就说:“既然这样,那邹老板,加个班呗。”

当天中午,邹老板的“加班”成果发布在宏亚官微。

一张照片:邹以珩靠坐在书房办公椅,电脑呈锁屏状态,显示着当天日期,他转头看镜头,表情堪比“成年人被迫卷入小学生文艺汇演”的无奈。

配文简洁,共十二字三标点:“活人一枚,暂无死兆,感谢关心。”

不知是本就到了该痊愈的时候,还是祝云容照顾有功,让邹以珩旷工三天的发烧在祝云容到来的第二日急速好转,中午吃过药后,直到傍晚,他脑门温度都正常得像凉白开一样。

听从卫凝云的建议,澄清博没买热搜,只让特地点进官微吃瓜的人看到,避免被黑自导自演博流量。

厉风凭作为一心工作的2G网老年人,还是又过整整一天后,在周日晚间才吃到邹以珩“垂死病中惊坐起”的瓜,点开照片的瞬间,立刻给妹妹拨去电话。

接到电话时,祝云容正在写项目书的第三章。

明明只差收个尾,也早就有了思路,她却莫名就是心神不静,有点写不进去。对她而言,这样的状态很不常见。

“哥!”

她很愉快地叫了声。

厉风凭的电话来的时机刚好,让她有了正当理由摸鱼。

“你们多久了?”

厉风凭声音冷冷淡淡,与她形成鲜明对比。

“什么多久?”祝云容不理解。

“你跟邹以珩,”厉风凭觉得她在装傻:“我看过网上照片了,别想瞒我。”

“哦,你说那事儿啊,”祝云容没get到她恋爱脑哥的正确意图,事不关己地嘲笑,“你真是老瓜新吃,我的哥啊,你平时上上网吧!”

“邹以珩大概是五天前的晚上发的烧,就是刮大风降温那天,我前天和昨天过去了两趟,昨天下午他烧就退了。”她天真地汇报邹以珩烧了多久。

厉风凭语气变得很不耐烦,只听声音都能猜到他现在正眉头紧皱。

“谁问你这个?我是说,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祝云容:“啊~?”

“厉风凭!你别空口造谣!”

“祝云容!你破什么防!”把他大名都叫出来了。

“你敢说前天晚上那两张照片上不是你?”厉风凭质问。

“是我怎么了?”祝云容坦荡,“同事生病,我去照顾一下不行吗?”

“啧啧,还‘同事生病,照顾一下’……”厉风凭语气很欠,“谁还没个同事了?反正我从不趴同事病床边上睡觉。再说,你什么时候那么爱照顾人了?要不过来照顾照顾我,你哥我连轴工作两周了,天天腰疼得要断……”

“你年纪轻轻,腰就不行了?”

厉风凭:“?”

“久坐劳损,不是虚。”他没好气,“这是重点么?别转移话题!”

“哦。”祝云容就解释,“我确实不爱照顾人,但这事背后有隐情。”

祝云容blabla给她哥讲了大风天那晚发生的事。

“我合理怀疑,是因为那晚空调断电,他又舍己为人把大衣让给了我,才生的这场病,我要不过去看看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厉风凭却说:“祝云容,长本事了,在外面跟男人一起过夜。”

说着他生起气来:“你知不知道这种事对女孩子来说很危险?你能保证以他的人品不会对你做什么吗?”

祝云容其实觉得她哥说得没错,但吵架不能输,就说:“邹以珩的人品,你不是对我保证过么?”

厉风凭果然一噎。

想想还真是,不久前某通电话,他才跟她说过邹以珩不错,不会让人吃亏。

呸,他这张破嘴!

听筒中沉寂好半晌,祝云容试探地又叫了声哥,厉风凭那边才再次有了动静。

他似乎叹了口气,再开口时语气和缓不少:“容容,那哥问你,你对邹以珩有朋友和同事以外的意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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