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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祸起无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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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穆是知道左灵贪睡,但没想到受了伤,马上如此颠簸的情况下左灵也能睡着,想来怕是得了什么怪病,等回玄清了需让远晴师兄看看。

得罗子在马上一路骂骂咧咧,闻人穆只好用上禁言术。

等到了翟家门口已是半夜,得罗子脸都憋红了,下马后闻人穆解开术法,得罗子也顾不上之前对仙门世家的忌惮,直接破口大骂。这一骂,把左灵吵醒了。

左灵睁眼看着前方院落牌匾:七花堂

果然是到了翟家。

翟家不同于其他世家,专攻于传统机关铸造手艺,既不占山为王也不圈地做主,是以居住地就一普普通通的大宅。

闻人穆上前敲门,一位年约八旬的老者颤颤巍巍把门打开,探头问来者何人。闻人穆泰然自若道:“沧澜之巅玄清教闻人穆拜访,烦请通报翟墨堂主。”不多时,老者把门打开将三人迎了进去。

刚进门,一行人就看到行至院中的翟晓,一看便是出来迎接之样,左灵瞥了一眼闻人穆道:“闻人公子当真是江湖红角儿~”,尾音故意拖得老长。

闻人穆见状,干咳了两声,迎着翟晓抱拳道:“翟兄弟,半夜前来多有叨扰,实属无奈,乞蒙见恕。”

翟晓还是一如既往内敛,听完闻人穆所言,先是腼腆一笑,然后道:“不打扰不打扰,穆大哥和两位小兄弟快请屋里坐。”

进到内堂,堂主翟墨已在,闻人穆先讨要了伤药帮左灵换上,然后让翟晓带左灵和得罗子先去休息。待翟晓走后,翟墨目光如炬,看向闻人穆道:“闻人贤侄,我儿已走,有话就请直说吧。”

闻人穆心叹道,不愧是翟家一家之主,心思缜密不失风度,遂先赔礼然后把事情种种,从焦木沙城到左灵被刺杀,向翟墨悉数道来。

翟墨听罢,叹道:“贤侄,我明你意。你们要在堂里养伤,我翟家定保你们周全直到伤好,但是我翟家素来偏安一隅,与世无争,江湖纷扰都与我们无关,我们只想安安心心做好手艺,这天下谁做主,这江湖谁称霸,且由他去。”

闻人穆听罢,意料中的回答,便也不多解释,道:“即是如此,在下便不多打扰,等左兄弟伤好,我们立刻启程回沧澜之巅。”

闻人穆来到左灵房间,见得罗子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笑道:“这小子倒是哪哪都跟着你。”

左灵把身上带血的衣服换下,刚换完药,就见闻人穆敲门后不等回答直接进来了,想到此人脸皮已经厚到如此,不禁怀疑自己什么时候给他这么多面子了。随即,连忙把衣服系好,翟家衣服多以玄色为主,倒是衬得左灵越发苍白。

闻人穆倒也不避讳直接向左灵敞开的领口看去,目光向上,从精致的下巴到小巧挺立的鼻尖,再到一双充满故事的琥珀色的眼睛,纤长的睫毛扑闪了一下,左灵目光从得罗子那儿移了回来,就这样对上了闻人穆的目光,两两相望,相顾无言,在寂静的夜里,倒显得有些暧昧。

左灵想不通,明明两人隔着这般仇怨,闻人穆留自己一命不管是出于想从自己身上打探心魔鉴消息还是单纯想让自己亲自去闻人家认罪的目的,亦或是觉得自己当下对对付柳台乌还有用。

自己都不应该对他有这种莫名安心的情绪。

是信任吗?那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在沙城外被围攻时闻人穆保护自己开始吗?还是从注意到在风沙中处变不惊的白衣少年开始?

从沙城到鬼市,两人羁绊越来越深,过往种种恍惚间有些不真实。曾经以为师尊失踪后自己就这样普普通通过一生罢了,奈何遇到了闻人穆,自己还间接成了灭他全家的凶手。而对方这种暧昧不明不能给个痛快的态度,着实让自己忍不住多想。

当然,闻人穆想的就不止这些,他两的缘分从什么时候开始,月下的少年,施药的少年,摘柿的少年,闻人穆本想把这些事与他一一诉说。但是,心迷宫一行,让闻人穆暂时没有想到更好的处理方式,他和左灵都是表面云淡风轻,内里心思缜密之人。

这类人,有个特点,越是在情感和理智博弈的情境中,越发冷静越发沉着。

所以,闻人穆选择暂时不杀左灵。

至于,再深层次的原因……

闻人穆走向左灵,在左灵脚尖前停下,两人挨得极近,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烛光映衬得闻人穆的脸更加棱角分明,眼里黑白分明熠熠生辉,似乎装得下无尽刀光剑影华光万千,又似乎所有腥风血雨争名夺利都与他无关。

翟家大院夜里安静得可怕,房间里只闻烛火窸窸窣窣声,得罗子翻了个身面朝墙。

左灵就这样看着闻人穆走近,丝毫未动。闻人穆俯下身,慢慢凑近,左灵想着他要是敢有出格举动就给他一耳光,不过,打耳光这个事是不是太姑娘家了。

左灵正想着怎么办,闻人穆凑到耳边,说了句早点休息便转身离开了。

左灵见闻人穆离开,叹了口气,想来他与翟墨应该是没谈妥,估计在翟家待不了不久就要启程了。左灵吹灭了烛火,到床上和得罗子背靠背躺下,说了句“睡吧,罗子。”

得罗子睁着的眼睛,忽闪两下,似乎有话要说,然后吞了下去,闭上了眼。

在翟家修养了三天,左灵几乎没出过房门,闻人穆倒是勤快地隔三差五来送东西,得罗子好几次欲言又止,倒像是自家的好白菜被猪拱了,又想起自己在沙城时开左灵玩笑,说他看上了闻人穆,没想到现在可能“一语成谶”。

想到这种可能性,得罗子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让自己乌鸦嘴。

“什么乌鸦嘴?”左灵大清早醒来就听到得罗子在喃喃自语。

得罗子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怎么就不小心说出来了,“哈哈哈,就,就这乌鸦挺聒噪的,小灵子,把你吵醒了吧?”

“罗子,这院里没乌鸦。”

……

“话说,小灵子”,得罗子试图岔开话题,“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药阁是回不去了,东郭老头估计也寻不着了,难道真的跟着闻人穆那小子去玄清?”

“也只能如此了,柳台乌定然不会放过我,只是我暂时还想不到他杀我的理由,如果只是招安不成,不足以让他如此大费周章对我动手。现在去玄清是我们最好的选择。”当然,也是唯一的能活命的选择。

得罗子故作深思,皱起眉头想了想,道,“小灵子,那你说会不会与你之前的师傅有关?就是那个仙人师傅。”

左灵心下一凛,得罗子这小子胡说八道还真能说中一二。如果柳台乌也觊觎魔心鉴,那事情就复杂了。

不过,听外人提起师尊,还是让左灵有种异样的触动感。左灵正了正神色道,“怎说?”

“你想啊,我和你什么关系,那是一条裤子一个柿子一双碗筷的情谊,你有啥我不知道的,当然这得从你和我在一起说起,那为啥何首乌那老头,呸,不对,是老乌龟王八蛋找你不找我,你与我不同之处嘛,不就是你在跟着东郭老头之前跟了那个仙人师傅。所以,我想会不会和你的仙人师傅有关。”

左灵看向得罗子不说话,得罗子傻笑道:“是不是,罗子我聪明吧?”

左灵笑了笑,拍了拍得罗子的头,道:“罗子,我觉得你特别有说书人的天赋,要是以后我们无处可去,你可以去街上说书养活咱两。”

“得得得,我要去说书,你就去算命。咱两谁也……”

“什么说书算命?”正说着,闻人穆推门而入。见左灵和得罗子在拌嘴,闻人穆笑道:“还有力气说笑,看来是修养得差不多了。两位放心,只有有我在,断不会让两位沦落街头卖艺为生。”

“闻人大侠今日何事到访?”听这语气,丝毫不像寄人篱下。

闻人穆道:“既是伤快好了,收拾下我们出发回玄清吧。我来救你们前正准备和独归远师叔去药阁与柳阁主相谈,和想来现在师叔已经和柳阁主见过面,也在回程路上,我们会面后再商量对策。”

左灵想这便是极好的,等见面后线索汇集,或许很快就能查出真相,旋即答应。

临别之际,翟晓为三人准备了马匹,并交给闻人穆一个包裹。

闻人穆向其道别,并承诺日后翟家有求,必义不容辞。翟晓脸又红了,结结巴巴道:“穆大哥严,严重了,江湖之大侠义当先,能,能帮助大家,我定不会袖手旁观。”

闻人穆不禁感慨,翟家虽远离江湖纷扰,但培养出的后辈却也是这般侠义心肠,心中不觉对翟家又敬重了几分。

翟筱和翟墨一道在门口目送三人远去,翟墨高声道:“闻人贤侄,此去山高路远,定当保重。”

山雨欲来前的叮嘱。

闻人穆眼神清明,抬手作揖,笑答道:“多谢前辈,晚辈必会谨记。”

就算狂风骤雨,也要还他个朗朗乾坤。

闻人穆三人唯恐突生事端,快马扬鞭向沧澜之巅赶去。

左灵路上不禁思考起得罗子的话,难道师尊真的和柳台乌有关系?

一路上,倒也风平浪静,只是离沧澜之巅越近,沿途小镇出行的人就越少,开始左灵和闻人穆只道是当地特殊习俗,不以置喙。可行至中途山路,见有人携家带口背着包裹,推着行李赶路,便生疑惑。

中途在茶摊歇息,闻人穆顺便向店小二打探起来:“小兄弟,我见这路上之人行色匆匆,大多背着包袱,这附近是出了何事?”

小二上了茶,面色凝重,道:“诸位外来人吧,客官不知,最近镇子上闹怪病呢!”

“瘟疫?!”这回,得罗子也大吃一惊。

“对啊,特别是离莫舸镇比较近的几个地方,那怪病闹得厉害。开始是家禽,什么鸡呀,猪呀,牛呀,死的死,病的病,后来,这病据说染上人了,那真是人间惨状,甭提了,唉,指不定我这茶摊也快歇业喽。”

闻人穆道:“可知是何病?这已深秋,快入冬,按理说不似三伏天突发瘟疫。”

小二挠了挠头,道:“谁晓得哩,大夫去了不少,也不见好的。我也是听沿途来喝茶的人提起才知一二。”

茶摊上另一桌一家三口中男人插话道:“三位这是要上莫舸镇?”

闻人穆道:“非也,只是需途径。”

男人叹口气,面露难色,道:“我劝三位绕路吧,我们刚从莫舸镇旁的黑峡村出来,这怪病可怕,家翁不久前染病离去,我们匆匆下葬后就携家逃出了。”

“可否描述染病后症状?”左灵察觉此病不简单,遂问道。

闻人穆怕此问唐突,便接着道:“我这兄弟略懂医术,对疑难杂症有些经验,想略尽绵薄之力罢。”

男人摇摇头,又摆摆手,“没用的,这病发突然,发病之人一日内便觉无力,随即全身开始溃烂,皮肤爆裂,其景可怖,这大夫都不敢近身,用药后血流不止,不见好转,只能等死罢了。”

左灵听闻,心思回转,突然大骇,看向闻人穆,闻人穆似乎也想到什么,神色倏尔凝重,两人异口同声道:“不好!”

得罗子看看左灵,又看看闻人穆,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而且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如果他们要和闻人穆一起,那小灵子的眼中可能快要没有他了。

离开茶摊,三人向沧澜之巅疾驰而去,不容一刻耽搁。得罗子在后面颠得屁股疼,也不敢多哼哼,见前面两人神色这般阴沉,便知事情不小,只得拼命鞭马赶上。

左灵和闻人穆想到一块了,这病状像极了一个人——索齐纳,胡愿口中误入沙城而染疫病的人。

联想到城中怨气缠身的冤魂和鬼鼠……难道疫情从焦木沙城蔓延到了这里?!难道邬牧的亡灵还没得到安息?!

邬牧的悲剧又要在大暔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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