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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紫线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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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烈日,众人前行了约莫两个多时辰,周围偶尔可见土堆残壁,黄沙中散落着零星骸骨和盔甲残片。

人死身灭,断戟沉沙,如今看这萧瑟景象哪可知当年一战多么残酷血腥,无情绝义。

翻过一座沙丘,在众人西北方突然出现了几个零星的黑影,越往前黑影越多,定睛看去,全是吊在木桩上的骷髅。因为之前已经历过枯木吊白骨,再看此景象众人已不像先前那般震惊,但见数量如此之多的尸体,心里还是不免觉得毛毛的。

“那是何处?似乎不在此行范围内。”庄锦弦问向道非常。

“是祭祀场。”道非常说道,“邬牧尚鬼神之说,其供奉的黑天大梵明尊,传闻一体双面,黑面主死,相凶,嗜血,白面主生,相喜,随愿。这祭祀场恐怕就是用活人血祭。”

说话间一处高高的祭台映入眼帘,祭台上艳丽的图腾纹样已经剥落,神明的石像只剩下半截,上半身散落地下,只剩一堆堆石块。被风沙蚕食多年,现在的祭台更像是一个隆起的大土包,哪有半点威严可怖的样子。

“既是这样,我们需要派部分人留守这里吗?眼下风平浪静,万一入夜后鬼邪乱起怎办。”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说话者正是闻人淮叶。虽然此行是庄锦弦主持,但闻人淮叶与他素不相熟,这话却是对着闻人穆说的。

不等闻人穆回答,庄锦弦冷哼一声,“淮叶师侄如此担心大可与玄清门生留守此地,吾等人继续向沙城进发,明早再来与你们汇合。”

庄锦弦只年长闻人淮叶两岁,却唤闻人淮叶师侄,实在是因为庄锦弦的辈分大了他们一轮,庄锦弦的姑姑庄月夜十八岁嫁给柳家上一辈阁主柳轶时,其父亲庄星垂才五岁。如今庄星垂四十出头,庄锦弦十九,与当下小辈年纪相仿,但却是辈分最高的人。

于是尴尬事情来了,如果称庄锦弦为庄师叔,不光说的人觉得别扭,庄锦弦怕是想扭断那人脖子,如果称小小庄主,感觉自己像是庄家人一样,小小庄主这称呼,庄家门生叫得敬重,平辈长辈叫得亲切,外人小辈一叫还是别扭得紧。

闻人穆想了想,道:“为防生变,此地还是留些人手。不需过多,如有异变以镇压为主,不可勉强灭之。待明早无论情况如何都要按约定汇合,不可单独行动。”

姜景天道:“那样会不会很不安全?我觉得还是大家一起走比较稳妥。”

姜景人附和道:“对对对,大家一起,分散行动更危险。不过……这地方确实煞气太重,放任不管会不会……”

道非常道:“此地不知离焦木沙城还有多远,贸然分开危险尚不可知。”

一时间大家意见难以统一,分也不是,不分也不是。这时前方探子来报,前行五里有一处破屋,尚可做歇脚处。于是众人迅速商议后决定,先去破屋暂歇,然后分两路,一路继续前行,一路留守破屋,谨防突变。

到了破屋,想到不用在毒辣的日头下受罪了,得罗子迫不及待一个转身下了骆驼,飞快地找个了偏僻的凉快地示意左灵过去。左灵栓好骆驼,慢慢悠悠走了过去到,得罗子身边靠下。

“终于又可以躺下休息了,这骆驼真是咯人得紧。小灵子,你说我们应该不用跟着去那个沙城吧。”

“看样子我们离焦木沙城应该不远了,作为救死扶伤的大夫,他们把我们留在后方是上策。我们跟去就是多几只拖油瓶,没准明天是多几具尸体。”左灵把斗笠盖在脸上,继续眯眼休息。

不出所料,柳家的五个人都被留在了这里,看来是打算把这破屋做根据地。闻人淮叶带几个门生和高手驻守此地,以便随时查探祭台情况,一同留下的还有个姑娘,此次出行来得基本是世家子弟,跟来姑娘倒是少见,左灵的好奇心又上来了。这玄衣姑娘是与另一玄衣少年一起来的,看来也是某世家的少主,但两人平时沉默寡言,低调到埋在众人中压根不起眼,所以在避风时左灵匆匆扫过,并没特别留意他们。

待庄锦弦和闻人穆等人离去左灵向得罗子打探那女子的情况。

“天呐!追求闻人穆不成你又把目标换成翟晓了?小灵子,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你这也差不多了!”得罗子假装惊讶道,他怎不知左灵只是好奇问问,不过能调侃一回是一回,他才不想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说正经的,此次行动来得尽是世家少爷,这姑娘到底是哪门哪派,还真让人刮目相看了。”

“是七花堂翟家。”

“江湖机关世家翟家?擅奇门遁甲那个?”

“正是。这姑娘姓翟名筱,他哥也叫翟晓。你说这手活粗人文化就是一般,兄妹两取一样的名字,哈哈哈,真省事。”

左灵却反应过来,此“筱”非彼“晓”。

翟家以机关设计在江湖闻名,不同于其他宗派的修仙论道修炼之法,翟家专心于手作,干的都是技术活和体力活,因为没有什么腾云驾雾,御剑飞行等让人眼花缭乱的技法,所以在江湖各仙门世家中不常常被人议论称道。但是,其机关铸术已到炉火纯青境界,各门各派在兵器事宜上不时还得有求于翟家,于是翟家在江湖上还是有一定分量,不至于落没到小门杂派。

那玄衣姑娘护腕处有一机关,应该是手I弩,腰封内该是含有暗器,靴内鞋底均暗藏精巧的设计,左灵不禁赞叹,真是巧夺天工。

“不过啊,这翟家人有个毛病。个个像木头人一样,一根经,被其他家当老实人欺负。这动手的不动脑,书上说的真对!”

一路上翟晓兄妹都没怎么说话,安安静静跟着队伍走在前头,不知道的的还以为是谁家的跟班。得罗子八卦听得多,听闻翟家的事情后,正义感爆棚的的他感觉像是自己家被欺负了一样为翟家愤愤不平。

左灵没做声,好像又在想别的事去了。得罗子见他不说话心想着是不是等东郭老头回来让他给左灵说个好人家算了,免得他在这里一会看上仙门少爷一会看上大家闺秀的,这东边日出西边雨,左边暗恋右边相思,憋坏了可不好。

得罗子当自己是为左灵的终身大事着想,不禁露出了姨母般的微笑。

正当午时,烈日炎炎。

两人休息了约一个时辰,突然前方有人来报,庄锦弦他们发现不明植株,希望有大夫过去看看。

柳家五人除左灵和得罗子外都是门生,难得休息,这又苦又累的活才不愿意亲自去干,反正看左灵平时在药坊兢兢业业的样子,这识药辩药的本事也应过得去,他们索性就打发两人前去,美其名曰是把这难得的试炼机会给两人。

左灵和得罗子跟着来人走了约莫两里地便见到了庄锦弦一行人,此刻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片紫色花海,距花海半里的中央伫立着一座荒凉破败的城郭。

焦木沙城。

不等左灵仔细观察,道非常便陈恳地道:“既然来了,还请两位尽快辨明这花的品性好让我们上路。有劳了。”

一路上此人对庄锦弦忠心耿耿,为人还算谦和,武功不差,明辨事理,左灵对他印象还不错。

倒是庄锦弦很不满意,冷哼一声,“怎么是两小厮,柳阁主也未免吝啬得紧。这次行动柳家本就不出力,派来的大夫还是这黄毛小子。”,庄锦弦看着两人年纪轻轻,想必资历尚浅,一时嘴快不免讥讽了两句。

左灵此刻正在观察这紫色小花,这植物高不过三寸,一茎五叶,叶片呈扁平状,边缘锋利,茎顶端有一寸膨大似花苞,上面长有紫色绒毛。他正想着这似乎在哪本书上见过,听得庄锦弦一席话瞬间顿了一下,漫不经心地回答:“柳家再不济也是江湖第一药师,这小小的紫花不过一般草木,我等小厮所见药材没有上万也得数千,何必劳烦他人。”

言下之意,杀鸡焉用牛刀。

“那劳烦小兄弟告知此物为何物,在下在此谢过。”闻人穆看气氛不对,出来打了个圆场。

左灵一看是他,也不想多做计较,恢复正色道:“此物唤作紫线萝,仅生长在邬牧一带,无害,只是别碰到这层紫色的绒毛就行。你们大可放心前行。”

闻人穆告谢了左灵两人,想让人护送其回去,左灵谢绝,说路程不远可以自行回去,闻人穆便作罢和庄锦弦等人一同上路了。

等闻人穆等人走远,得罗子踢了两脚紫线萝,愤然道:“哼哼哼,整天只会哼,那个庄锦弦是个骡子不成!?你看他那白眼都快翻上天去了,那个道非常居然能忍他一路!”

说罢转身朝骆驼爬去。

左灵一把拉住想要上骆驼的得罗子道:“慌什么,有好东西不要,你转性了?”

得罗子一听有好东西,狗腿地转身回来了,“好东西?在哪?在哪?”

“喏,你脚底下……”

左灵蹲下身,轻轻拨弄着这些紫色小花的叶子。

“脱外套。”

“啊?”

“把花摘了带走,记住要连根拔起,不然这花不到三天就枯萎了。还有,小心不要碰到它的绒毛。”说着,左灵把外套一脱就开始动手了。

“三天啊,那也挺能耐的了。”得罗子边说边脱外套,也开始动起手来,“我说小灵子,这……怎么,还成宝贝了?”

“紫线萝,我在一本记载西域稀有药草的书上见过。据说此物只生长在邬牧一带,但产量稀少,邬牧与大暔交好那几年此物曾流入进大暔,但因为数量实在稀少,一两千金,所以在民间得见极少,基本都入了宫廷。”

“那这紫线萝有什么功效,这样贵重,莫不是能起死人肉白骨?”

“都不是,甚至连入药治病都比不得普通药材,更别提人参灵芝了。但据记载此物和疫病天生相克,相传西域诸国并立的时候,爆发过一场浩大的疫病,除邬牧外,其他番邦元气大伤,最后不是被邬牧吞并,就是国力大衰无法与邬牧抗衡,邬牧壮大,才有了后来与大暔长达数年的对峙。那本书上说邬牧克制疫病的关键就在于这紫线萝。”

“这不起眼的东西这么这么厉害?”得罗子瞬间对这小小的紫花产生了兴趣。

“但这书记载得也不确切,著者也是根据自己考察推测的。这花可用之处只有顶端膨大处里面的嫩芽,但这嫩芽一旦脱离母株或养分不足就立马黄化干瘪,所以才让你连根拔起。”

“这东西当年千金难求,如今却开得到处都是。还真是……讽刺呢。”得罗子难得说出一句正经话,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像自己说的,连忙恢复插杆打诨的姿态,“对了,小灵子,你说小心它的绒毛,要是碰了会怎样?”

左灵看着他,露出一个小狐狸般表情。

得罗子暗道,不好,又要被左灵揶揄。

但见左灵只是不可琢磨地笑了一下道:“你可以试试看,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得罗子好不容易忍住了打他的冲动,瘪瘪嘴,继续手上的活。

正当他们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左灵像是听到了什么,警觉地对得罗子说道:“罗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没有啊,你的狗耳朵听到什么了?”

左灵隐约听到了闷闷的声音从不知名的方向传来,这几天他所见所梦的怪事实在太多了,有一瞬间左灵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继眼睛和脑子坏了之后,耳朵也坏了。

但是这声音确实是存在,好像还是从地下传来的。

不多久,声音越来越清晰。

“那,那……那个,小灵子,那边的沙子好像在动,你看……我是不是眼花了?”得罗子哆哆嗦嗦地指着前方的沙丘道。

“不好!是流沙,快走!!”

左灵大吼一声,迅速打包了衣服,拉起得罗子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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