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待了多久,这两人就边缘试探过多少回。
夸张程度……
只要靳商周蹲下来,许之娮就会条件反射地颤栗,然后哑嗓哭嚷:“不要。”
也是成功把她弄敏感了。
靳商周手臂没啥大伤,熬到出院那天,他坚持拆掉石膏。
医生也没勉强,只叮嘱:“切记,别动不动抱来抱去,一个星期回来复诊一次,靳太太负责监督。”
“好。”许之娮精神恍惚,刚走一步就险些被自己绊倒。
腿软成这副德行。
靳商周垂头叹笑,却注意到,她鞋带散了一根,于是在她面前半蹲下去。
尚未触碰,许之娮果断挤出两滴眼泪,伸手推他头发:“我不要了,你太恐怖了。”
“……我只是想帮你系鞋带。”他无奈笑了。
这一幕被祝心澄捕捉,她来医院找靳商周汇报工作,却站在不远的角落笑出了声,索性用手机把他俩相处模式记录下来,完事儿,若无其事追上靳商周。
刚准备汇报工作,却听见靳董沉声指示:“任何工作暂停,让设计部负责宠恋所App设计的那四个人收拾一下,跟我去个地方,你跟陈放也一并去。”
当然,他和许之娮也会去。
—
早上十点半在靳氏集团门口集合,Jane把她的裸粉行李箱甩陈放旁边,义正辞严:“陈助理出门从来不带行李,不妨帮我拿一下好了。”
“大小姐,”Quinn瞥她,“就去三天而已,你有必要带那么大一个行李箱?”
“陈放都没意见,你管我干什么。”
Jane出去玩有个癖好,她一天要换四件衣服,早餐一套、午餐一套、下午茶一套、晚餐一套,如果半夜还有附加活动,她也许会换第五套。
所以这次出差,她总共塞了数不清的裙子,包包和配饰也一箩筐装满。
重得夸张,陈放提溜两下,手臂险些脱臼:“你是把整个家都收拾进去了吗?”
“噗嗤哈哈哈哈——”Quinn不厚道笑出来,“所以你知道么,我最烦跟她一块儿出差,陈放下次你也可以体验一下等`女朋友`换装有多崩溃。”
“谁是他女朋友。”
“谁当她女朋友。”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抗议。
同时,一道喇叭声打断众人纷争。
靳商周降下车窗,从容不迫:“停车场有车,你们怎么分配,自行决定。”
一听有车,Ryan两眼放光,忙抱狗腿:“靳董,我开!!”
他惦记那些豪车很久了,终于逮次机会装大款,拎包便往停车场跑。
好车先到先得,他抢了一辆迈巴赫。
莫椿拉开后座门,把包包扔后座椅上,探身进来:“我最近手腕不舒服,开车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辛苦。”
Guinn随之坐他副驾驶,埋怨道:“那辆车实在是太吵了,我来你这里躲个清静,开车的时候一定要保持匀速运动,辛苦。”
Ryan:“......”合着就陈助理舒服。
事实上,陈放这边也不好受。
Jane坐他副驾驶化妆,时不时扫视他的眼神散漫凌厉:“开慢点儿,那么着急,我妆花了怎么办。”
“......”
陈放明面上怼她,“卸了再化。”可实际上,他也没意识到,他车速有多慢。
祝心澄坐他后面,憋不住,往前探来:“陈助理,你是不是落后靳董太多了?”
靳商周遥遥领先,但祝秘书以为他就好受么。
他开太快,许之娮每隔几分钟会忧虑地盯着他手,然后在他耳边念叨不停:“能不能开慢一点,你手还没好欸。”
“没事,”他笑了下,不厌其烦,“有你在旁边,我感觉不到疼。”
他总是这样直白。
许之娮不再讲他,把脸偏向窗口。
而小耳朵坐在后面模仿她动作,乌黑鼻尖抵住车窗。
画面清奇,她突然想起来,问它:“那天为什么离家出走?”
小耳朵心虚,舔了舔嘴巴。「阿许,都过去啦,干嘛还提。」
“......”她现在对耿嘉扬的声线也多出几分厌烦,收回视线便没兴致再问。
相反,靳商周对那天情况了如指掌。
小耳朵是因为谁才跑出家,他一早便知道了,但他始终保持置身事外的态度,伸手牵她:“出来玩就别提那些事了,开心点。”
她顺从,抿唇笑了笑。
—
车子驶进“唯呢山庄”,穿过一片竹林遮蔽的小径。临近酒店入口,许之娮看到,一个男人抱臂斜靠着门柱,似乎等了很久。
应该是那天遇见小耳朵的人。她想。
还没下车,那个男人姗姗掀开眼皮看过来。他穿件黑色短衫,胸口涂鸦夸张,脖子戴一根纯银项链,搭一件工装裤,美式前刺,有一种别样的酷帅。
许之娮倚着窗口盯他看,丝毫没注意,周身袭来男人冷淡气息,靳商周眸子微沉:“看够没?”
她回头,吓一跳:“你离我这么近干嘛。”她抬手推搡他,却顺势,被他握住手腕、揽进怀里来。
他捏着她脸吻了吻,语气是说一不二的霸道:“只许看我。”
“你占有欲好重,”她嘟囔,“我有眼睛,不能不看。”
“那怎么办?”他手滑到她脖子,触碰她滚烫皮肤,“我就只想你,看着我,跟着我,黏着我。”
最重要,爱着我。
不过他欲言又止,突然撤退,下车,走到副驾来拉开车门。
许之娮一下车便被他搂着,挣扎无望,索性任由他揽着走,到男人面前,听到靳商周介绍说:“我太太许之娮。”没了。
“闻遇泽,”男人念他名字,和他外表不符,他笑起来时一双眉眼弯了弯,“嫂子好,婚礼上我见过你,不过后来婚宴我有事先走了,没能打一声招呼。你好啊。”
“你好。”许之娮礼貌又疏离。
毕竟旁边有一双深邃眼眸无时无刻盯着她,她也不想,明明是出来玩,却没日没夜地躺在酒店里被某只恶犬当、主人、舔舐。
想想就浑身发毛,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尤其当她听到,靳商周话题过渡:“先安排房间吧,休息够了才有力气玩儿。”
她忙打断,笃定:“我要一个单间。”
所有人不约而同看她,又偏转视线看看靳商周。
她抿唇想了想,讪笑解释:“因为我有小耳朵,你们靳董他对狗毛过敏,在外面住一间房确实不方便。”
“是不方便,”靳商周慢条斯理,把话茬接过来,决定出其不意,“所以,小耳朵自己住。”至于你,跟我住。
她还没反应过来,闻遇泽把一早开好的VIP套间房卡抛给靳商周。
他稳当接来房卡纳入口袋,同时,握住许之娮手腕、把她拖进电梯里,没管别人。
电梯门刚关,男人冷峻身姿倾靠过来,步步逼近,她一下子瘫软、掌心勉强撑着电梯扶手,锥心得凉,她瞳孔闪烁:“你...你不要乱来,会被别人看到的。”
“那样最好,”靳商周张开手臂、挡住她两侧空白,将她圈在近在咫尺的怀抱之中,喉结空咽,好没底气,“就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老婆,让你永远不可以动离开我的念头。”
“那你是不是未免也太霸道了?”她头埋很低。
下一秒,男人捏她下巴轻轻挑起来,骄矜气势迫使许之娮跟他对视。
他不受控地低头吻她,不过是蜻蜓点水而已:“以前的我够温柔了,以后不管多过分,你都受着。”
他用私称展示他的霸道,压低嗓音唤她一声“阿许老婆”。
她也是疯了,听见“靳商周”三个字会应激腿软就算了,现在,听见“靳商周”这般温柔叫她“老婆”……
她不止瘫,几乎泥泞。
—
被男人牵着走到贵宾套间外,刚把房卡对准感应锁发出滴滴两声。
她迫不及待,把靳商周推进去、抬起手臂环住他脖子,尽管穿双五公分的高跟鞋,却仍然不能轻易够到他嘴巴。
于是,她踮起脚尖,主动覆吻他唇。
显然,他被这一动作愣住。
在听见女人用脚关门发出一段旋律时,他立即回神,抬起手掌托抚她脖颈、借力缓解她别扭亲吻带来的酸疼。
他腰背微躬、让她薄背抵住玄关柜子。
许之娮整个人半仰下去,没意识,用高跟鞋倚蹭他西裤,他耳根刹红。
隔着一层丝.袜,他手腕从后面勾住她左膝盖。整间套房,浮染散不尽的暧昧缱绻。
她睁眼,不偏不倚,看见一面镜子。
男人高大身影将她身体全部遮挡,只依稀能看到,她被半吊的一条腿,和因为变换亲吻方向而不经意露出来的半边脑袋。
她呼吸变得急促,猝不及防撤离叫他:“靳商周。”
他追吻。
直到,她水光口红干涸,他才松开,眉眼漾出一抹满意地笑:“今天这么主动?”
“你可以当做,是因为,我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味。”
“别拿过敏当借口,”他搂她腰,屈身抱她,“想亲我就直说,我很大方,保证让你亲个够。”
“老婆,”他嗓音低沉,“说你爱我。”
“要听就把手机录音拿出来听个够,”许之娮翻脸不认人,使劲儿推他,从他身侧绕过去,“别总在我耳边念叨爱爱爱。”
她话音刚落,靳商周从背后环抱住她,视线凝聚那面镜子。
她今天穿了一件荡领衬衫,从脖子、到锁骨,纤尘不染;搭一件西装面料的半身长裙,开叉恨不能开到她胯骨。
还穿了一条H……丝。
他瞥开视线,喉结滚了滚:“许总,以后工作可以别穿这套衣服么?”
许之娮没看镜子,也没理他:“新衣服不穿,我买了干嘛。”
他哼笑,手不老实,沿着她腰往下滑,她腿握起来一只手刚刚好。
他扯了扯她,却被羞赧喝止:“不许撕,我就带了这一条,撕坏了你赔我。”
“赔,”他俯身,吻了吻她脖子,“把整个品牌都买下来,随便你穿。”
“别闹了靳商周,我饿了。”许之娮试图用卖乖来唤醒他良知。
岂料,他说:“叫客房服务就行,老婆,我想......”话音未落,门铃被人摁响。
她忙逃离他怀抱,“一定是祝秘书她们来找我了,你…你的事,晚上再说。”
其实是闻遇泽,他在餐厅设宴,说是要尽地主之谊请他们吃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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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个人围成一个圈,刚好坐满一桌。
刚才挑衅靳商周费了点力气,此时此刻许之娮也有点儿饿了。
她低头拨弄筷子,却察觉,一桌好几道目光盯着她打量。
气氛古怪,靳商周顺着他们视线偏眸,这才看到,许之娮唇角溢出一道口红印。
他眉梢扬了扬,不动声色地拿起桌巾、浅浅擦拭她左侧唇角,宠溺得不行:“慢点吃,吃不饱可以叫客房服务。”
这话在许之娮听来特恐怖。
她被口水呛了一下,握住靳商周的玻璃杯往嘴巴里灌水,喝完还瞪他一眼,顺便,用高跟鞋踩他一脚。
靳商周无动于衷,始终淡定自持。
而她踩完就后悔,灵光一闪想到什么,于是,搬起椅子往他那儿挪了挪,指尖在桌布下游走,一点、一点、再近一点。
算准靳商周快吃味时,她手被他大掌掐住。她手动不了,瞪他,却在下一秒灼热。
男人把着她手,算无遗策,落到一处昂首地儿。
“对不起。”她速即示弱。
一桌人挑趣看她。
这时,闻遇泽打破尬境:“诶嫂子,下午我安排了海边排球四打,要不要?”
“不用了,”靳商周淡漠拒绝,鹰瞵鹗视,代许之娮说,“你嫂子有事要处理。你们玩儿,任何费用记我账上。不过,晚上活动,她会准时到场。”